第 4 章 我带你去见钟馗
朱飞在路边拦停一辆出租车，直奔狗头山。
到了山脚，他打开手机电筒找到了土地庙，刚走到庙门口，神龛旁两根大蜡烛自动点燃，庙里一下子变得明亮。
这简直太神奇了！朱飞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有胆识的年轻人，你终于来了！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你如果迟来一刻钟，我就会和你彻底断了往后的缘分！”
是牛头的声音，朱飞听得出来。
“牛先生，您好！”
“牛先生？哈哈”牛头的笑声更像哭声，夜晚的时候，听起来特别毛骨悚然。”前天是鬼差，今天我又成了牛先生了，好！我喜欢这个称呼。”
“你在哪？我怎么看不见你？”
“能相见也是一种缘分你考虑好了吗？时间不多了，机会一过，就再也追不回了。”
“我可以去试试吗？就是我们说的试用期。我得看看自己合不合适走阴差，再决定签契约吧！”
朱飞犹豫不决。
“走阴差试用期？没有这样的先例要不这样，我带你去阴曹地府，你直接向我们的武判官钟馗申请！”
“现在去吗？”
想到可以见到捉鬼天师钟馗，朱飞又惊又喜。
“是的！”
“那我什么时候回来？”
“天亮之前。”
“我可是从家里偷偷溜出来的，如果我爸妈发现我不见了咋办？电话肯定打不通吧？！”
朱飞有些顾虑。
“你不用担心，去阴曹地府的，只是你的灵魂，等下我把你的肉身送回你的床上，你还是睡得香喷喷的样子。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有女朋友了？”
想不到大大咧咧的牛头，挺会关心人的！朱飞有点小激动。
“我还是单身狗一条。”
“不急，慢慢来！其实找女朋友容易，守却不容易，讲究经验、实力和智慧。”
朱飞眉飞色舞：“牛先生，你真厉害！什么都懂，请多多指教！”
“聊远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去阴曹地府吧！”
“哦！”
朱飞感觉心跳开始加速。
“你闭上眼睛，我背着你，我说&39;到了&39;！你才可以睁开眼。”
“好！只是我很紧张。”
何止紧张？朱飞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你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婆妈？年轻人要敢拼敢闯，如果做事只有三分热度，畏手畏脚的人，如何成得了大器？！”
牛头发火了。
朱飞垂头丧气地说：“牛先生，我毕竟是阳间的人”
“胆小懦弱的人，都喜欢找各种理由为自己开脱！阴曹地府那是鬼住的地方，不敢去！是这样吗？”
“我承认，是很害怕！”
朱飞的脸红得像西红柿。
“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彼此平衡，万物自然。当人有人的忧愁，做鬼有鬼的逍遥。有正义感，一身正气的人，浑身都是胆！既可以上得天堂下得地狱，怕什么牛鬼蛇神？年轻人，你慢慢会懂的。”
“懵懵懂懂吧！”
想不到阴阳怪气的牛头，理论挺丰富的，一套接一套不过，这碗心灵鸡汤，还是挺好喝的。
朱飞开始对这位阴司鬼差刮目相看，心中的恐惧与焦虑感也消退了不少。
“准备好了吗？”牛头催促道。
“可以了还是再等一下。”
“又怎么啦？时间可不等人！”
“我要做个深呼吸。”
“好了，姑娘！抓稳我的肩膀，闭上眼睛出发吧！”
朱飞闭上眼睛，他被牛头双手托起屁股，他赶紧将上身俯在牛头的背上，用力抓紧他两个宽厚的肩膀。
牛头穿着一件柔软的衣服，身上有股很浓的味道，所以朱飞不敢把头靠在他的背上。
朱飞感觉自己坐上了地铁，耳边的风，时而呼啸狂野，时而轻柔扑面，时而又有失重的眩晕感，全身热血好像在沸腾！
”牛先生，大概要多久到阴曹地府？”
“莫急！快到了。”
风声停止，朱飞双脚落在地上，牛头拿开他双手，朱飞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你可以睁开眼了！”牛头对朱飞说。
朱飞揉揉眼睛一看，周围树木苍翠，奇花异草。
让朱飞更吃惊的，终于看到了牛头的真面目。
头大、额广、鼻阔、口大、眼大如铜玲，头上长弯角一对。他身形魁梧，穿着白色衬衫配黑西裤，打着一条牛皮带，皮带头闪闪发亮，脚踏一双黑皮鞋。
牛头的一身打扮和电影里的打手一模一样，朱飞啧啧称奇！
朱飞好奇地问：“牛先生，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钟馗家院，能来这里面试的，是最高级别的接待。”
听牛头一说，朱飞受宠若惊。
“我们来的时候，是夜晚，到了这里，最多也是半个钟，为什么又变成了白天？”
“阴阳不同，黑夜与白天肯定也是错开的。”
“原来如此！”朱飞恍然大悟。
牛头悄悄地对朱飞说：“武判官朝这边来了！”
朱飞看见一个头大如斗，满面胡须，应该是牛头说的武判官钟馗，他正快步朝这边走来。
钟馗和年画中的相貌、身形差不多，长得奇丑、矮胖，但现代钟馗服饰变了，他上身穿着米色t恤，下身穿牛仔裤，脚踏棕色休闲鞋，头上还梳着滑不溜秋的中分发型。
钟馗右手一挥：“牛头，你下去吧！”
“喳！”
牛头退下了。
在朱飞印象中，钟馗、牛头都是身穿古代人的服饰，但眼前的他们，居然是现代人打扮，讲话风格时而古言，时而现代文言，这可是大开眼界，颠覆传统。
“你叫朱飞？”
目瞪口呆的朱飞终于回过神来，他双手抱拳：“是，是，见过武判官。”
“随遇而安！你不用紧张，拘束，当这里是人间，当我们也是凡人。”
钟馗背有点驼，他把双手背在背后。
“谢武判官，既来之则安之！”
朱飞咽了几下口水，极力调整慌乱、紧张的心情。
钟馗突然瞪着大眼睛问：“你怎么称呼牛头？”
“我叫他牛先生。”
“呵呵！牛先生？很有现代气息的名字。要不你叫我钟先生吧！”
钟馗笑了，露出满口黑牙，他脸上的胡须一颤一颤，眼睛和额头上的肌肉在跳动，令人心惊肉跳，足可以吓死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