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 孙小圣的悲伤
“吱吱。”孙小圣在一旁愤怒地叫着。
“哈哈，师父，它肯定在骂你。”林立笑着指着上善道长说。
“它干嘛骂我？”上善道长不解。
“你走的时候没有带上它的奶娘啊。”
“那不是带上山羊，走得太慢嘛。”
“所以它喝不上奶，就要骂你了，你看它这两天闹的。”
“唉，我也挺后悔的。”
孙小圣这十来天吃羊奶已经习惯了，和母山羊也有了感情，可是上善道长从北口村走的时候，把山羊娘俩扔下了，它吃不到羊奶，非常愤怒，总是这样叫着。
上善道长把奶瓶子递给孙小圣，里面是蜂蜜水，一开始孙小圣把瓶子扔在地上，可是过了一会儿，大概是真饿了，又捡了起来叼在嘴里，吸一口挺好喝的，这才安静了下来。
“师父，这样子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找个农家看看能不能讨到奶水，哪怕是人奶也行，不然估计到了京城，孙小圣也会饿得皮包骨了。”
“它什么都能吃，偏偏留恋那点羊奶，真是没出息。”上善道长恨恨地说。
“也许在它的认知里，那是它的妈妈。”林立想了想说道。
“一派胡言。”上善道长嗤之以鼻。
“你们这些臭男人懂什么？”林立生气地说。
“你就懂了？”
“······我。”
好吧，我现在是小孩。
正在这时，车外传来“咩咩”的叫声。
孙小圣“刷”地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要往外面看。
“孙小圣，那不是你的养奶娘。”林立说道。
可是孙小圣哪里懂得，它“吱吱”叫着挠门。
上善道长拎着它开门出去了：“让你看看，听到羊叫你就吱吱。”
“哎呀，还真巧了，这也是一只母羊。”林立在车里听到上善道长欢快的声音。“小伙子，让我这猴子吃点你家羊奶好不好？”
“啊？猴子喝羊奶？”惊诧的声音响起。
“我这只猴子啊，是喝羊奶的，这不回来时没有带着，它都饿了两天了。”
“那······那你就试试吧。”
林立推开车门，就看到一个矮壮的少年赶着几只羊，其中一只羊的乳房鼓鼓地向下坠着。
齐木把车停在了路边，下车帮着按住母羊，上善道长抱着孙小圣，凑到跟前。
孙小圣一开始明显有些抗拒，紧紧搂着上善道长。
可是当它看到母羊的乳房时，口水流了下来，张大嘴巴就扑了上去。
母羊被孙小圣吮得“咩咩”直叫，可又动弹不得。
孙小圣吃着羊奶睡着了。
这两天它一直在闹腾，别说它没睡好，三个人都被它闹腾的没有休息好。
上善道长把孙小圣抱起来时，它还抓着母羊不放，被齐木一点点给弄开了。
“小伙子，你这羊卖不卖？”上善道长问道。
“呃，这些羊可不是我的，我是替别人放羊。”少年说道。
“哦，那就算了，齐木，给他点钱。”
齐木掏出一把铜钱放在少年手中，少年傻乎乎地说：“太·····太多了点·····”
“拿着吧，小伙子，谢谢你。”上善道长说道，抱着孙小圣回了车厢。
孙小圣睡着了，眼角还挂着一滴泪。
林立看了一阵心酸，他也想家了，想那个虽然有些软弱但是温柔善良的女人了。
“师父，我想回家。”林立低声说道。
“你也想你的娘亲了？”上善道长问道。
“是啊，想我娘了。”
“瞅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一只小猴子就让你这么伤感，能不能行啦？还要和我云游呢。”
“哼，有娘的孩子是个宝，没娘的孩子是根草，你这根草怎么能体会我这宝的心情呢？”
“噗嗤”齐木在车外笑出了声。
上善道长也忍不住笑了：“好，这车上就你是个宝，我们仨都是草。”
“啊？齐木也没有娘亲？”
“是啊，我从小就是孤儿，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齐木在车外说道。
“我那几个侍卫都是孤儿。”上善道长说道。
林立不说话了。
······
马车走了很久也没有看到一户人家。
“师父，看来我们只能回京城再吃驴肉了，这里都找不到人烟。”林立推开门向外面望着。
“再走走看，不行咱只好自己做饭吃了。”上善道长嚼着肉干，搂着孙小圣躺在座椅上，大长腿耷拉着。
“师父，你那样躺着不累吗？”林立看着都累。
“坐着也累啊。这个小东西在我怀里怎么办？”
孙小圣这两天可把上善道长折腾坏了，它就像知道是上善道长，不让带着母山羊一样，专门和他作对。
实在是个聪明的小猴子。
“齐木，找个有溪水的地方，还是我来做饭吃吧。”林立认命地说道。
“好的，前面不远处就有一条河了。”齐木说道。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很舒服。
林立干脆出了车厢，和齐木坐在前面车辕上晒着太阳。
已近十一月，附近的山上只有松柏还是青翠，其他的树已经没有多少叶子。密林丛丛，即使没了叶子，也看不到山里面有什么。
马车停在河边，林立蹲在河边洗米。
他决定还是熬点小米粥，这样可以盛出米汤喂孙小圣。
齐木找来了干树枝，架起了三角架，搭上了小铁锅。
林立淘好了小米，一点点淘进锅里，因为小米中有细砂，要把它们淘出去。
小米粥散发出浓香，林立小心地盛出米汤，放在一旁晾凉。
然后把肉干加进小米粥里。
“师父，可以吃饭了。”林立喊道。
上善道长抱着孙小圣慢慢从车上下来，把孙小圣塞进林立怀中。
“你快替师父抱一会吧，可累死我了。”
林立接过孙小圣，掀开它的衣服看了看，还好，他的兜裆布没有湿。
他赶紧解开，给孙小圣把尿。
这个小猴子还挺给林立面子，立刻就尿了。
“这个臭猴子，我要是给它把尿，它一准吱吱叫，到了你手里就那么听话。”上善道长喝着小米粥，看到这一切，愤愤地说。
“那一定是你给弄得它不舒服，”林立回道。
“这有什么讲究咋地？提留起两条腿就行了呗。”上善道长瞪着眼睛。
听了上善道长的话，林立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