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王五的媳妇叫如意
林立跟着张爷爷回到大院，见到石头和王五正在院里劈柈子，两个小子在把劈好的柈子码好。
林立进了于氏的屋子，看到于氏已经没事了，三姨奶和锁子娘在安慰她。病歪歪的四姑在四婶的陪同下，也赶来了。
张爷爷把林东放到炕上就出去了。
四姑拉着林东的手，心疼得直掉眼泪，支使着四婶:“老四媳妇儿，去打点热水来，给大小子敷敷脸。”
四婶应着正要去，王五媳妇端着个木盆进来了，对四姑说:“还是用冰块比较好，又能消肿又能止痛。”说着放下木盆，盆里装着碎冰。
林立点点小脑袋，拿了棉布巾，正要包冰块，王五媳妇接了过去:“小公子，还是我来吧，冰块太凉别扎了手。”
“谢谢你。”
“哎呀，可当不得谢，这是如意该做的。”
王五的媳妇叫如意？林立抬头看着她:“姨，你叫如意？”
“嗯，原来主家老太太给起的。”如意一边用包着冰块的布巾给哥哥敷脸，一边回答。
“那姨是不是会功夫？”林立问。
“小公子怎么知道？”如意诧异地看林立。
“我看姨走路很轻怏。”如意在这个时代，一米七的个子比一般男子都高，却体态轻盈，一定是练过功夫的。
“嗯，如意从小就练的功夫。”如意回答。
三姨奶一听拍手乐了，对四姑说:“这下可放心了，老三媳妇太老实，有这么个会功夫、体格又壮的妇人帮衬着，看谁还敢来闹事。”
四姑也笑着回道：“是啊，三姨，我啊，自从他们搬到这住就担心，老三回来才算好，谁想才几天，他又走了。这老三，一点也不省心。”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过年能不能回来？”
······
林立暗喜，没有想到花了三十两，居然买到宝了。怪不得张爷爷什么都没问，就买下了这家人，是因为看上了如意，给于氏找了个女护卫。
如意貌不惊人，如果不是个子高，扔到人堆里，都看不到这个人。可她特别爱美又爱干净，总是收拾得干净利落，头上换着戴各式头花。
自从如意来了之后，于氏可轻松多了。
如意在用了一次皂角洗发水后，就和林立讲：“有一种木槿花，用叶子洗头，气味特别好。”
对呀，林立一拍脑袋，木槿不就是荊条吗？咋把它的学名忘记了。
林家盛在大院靠土路的围墙边栽的不就是木槿花吗？
当地人都把它剥皮编成大囤子，里面围上席子存稻子。
木槿叶子不仅洗发有香味，而且还有乌发的效果呢。
来年一定要弄一款木槿洗发水给家人使用。
身高马大的如意最拿手的是做精致小点心。什么荷花酥、糖蒸奶酪、糖米饼、梅花饼的，看的娘眼花缭乱，吃的小妹粘在如意身上，大姐燕子更是整天跟着如意学做小点心。
如意的一番操作一时竟激起了林立的兴致。
前世林立可是为了口腹之欲，专门去学过中、西面点的。
于是林立就想做蒸小蛋糕吃。家里没有牛奶，但是羊奶有哇，有两头羊妈妈呢。等到他要做时出了问题，问题出在鸡蛋上，家里没有鸡蛋，这大冬天的，好不容易在镇上买来五十个鸡蛋。
林立便指导如意把鸡蛋的蛋清和蛋黄分离。蛋黄加羊奶搅拌均匀后，加入细面粉再搅拌无颗粒状。蛋清加糖用筷子打发后，加入蛋黄液中翻拌，盛在碗中盖上油纸，放大锅中蒸三十分钟出锅，又甜又软的蒸蛋糕立刻得到了张爷爷的青睐，于氏也很爱吃。
“二公子，你还会什么？教教如意呗。”如意跟着林立身后问。
“我呀，还会做年糕，凉皮、面包······”林立掰着手指头给如意数。
“那咱现在就做，我给你打下手。”如意两眼放光。
“那好吧，咱先做年糕。”林立答应了。他早都想吃辣炒年糕了，只是做年糕太费劲了。
如今有了如意这个大力士，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林立开始教如意做韩式炒年糕、凉皮和蒸核桃面包。
被勾起兴致的林立，干脆拉着张爷爷在西罩间砌了一个烤炉，又跑去县上铁匠铺子订做了烤盘，烤起了各式面包。
林立没想到，大姐燕子和小丫都很有天分，没几天就比充当师傅的林立做的还好。
林立沮丧不已，前世学习这些面点，可是不知浪费了多少食材，才算是学成功了，而现在两个未满十岁的小丫头片子，就比成年时的林立都强。
唉，林立算是服气了，古代小孩都是妖孽。
自从如意来了之后，几个闹人的小丫头整天围着她，厨房活计有一大半都被如意做了，于氏剩下每顿闷一锅大米饭这个活计了。
于氏开始坐在炕上给孩子们做衣做鞋，如意不会做衣服，林立觉得这是如意唯一的短板。
刘文采回家去了，张爷爷开了河滩的大门，带着石头和王五轰轰烈烈地开始了酿高粱酒。
林立进了茅草屋才发现，小胖子刘文采在的这段时间，张爷爷已经趁夜间在这里酿了不少的高粱酒。
如今，有了石头和王五，张爷爷已经不用林立了，林立乖乖的在书房里和林东读书。
林东的胳膊已经大好了，可是张爷爷依然没有放他去学堂读书，让他在家里好好养着。
“我和你说大小子，这要是养不好的话，就会形成习惯性脱臼，稍微一用力就会脱臼。”
“这么严重啊，冬子你可要听话，好好养着，听到没？”于氏一听，这可了不得，赶紧嘱咐林东。
“娘，我知道了。”林东也吓得小脸惨白，连声答应着。
这回林东成了大熊猫，被一家人保护着。
张爷爷他们酿酒，如意闲暇之余，就跑去帮忙。
林立没想到，老实的王五滴酒不沾，而如意却是好喝两口。
这下子，张爷爷有了酒友。
一天晚上，张爷爷和如意喝的正高兴，如意对张爷爷说道：“大爷，如意瞒了您一件事，今天就着酒劲，我和您说，我那大儿子他其实不是儿子。”
“不是儿子？难不成是个女儿？”张爷爷喝了一口酒问道。
“是的，她是个姑娘。”如意点头。
“啊——，如意，你为什么把她当儿子养呢？”林立惊讶地问。
还别说，如果如意不讲的话，谁也看不出她那老大是个姑娘，原因无他，和王五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一样。
如意还给大女儿起了一个男性化的名字，叫王强。
张爷爷喝掉杯中的酒，又抽了一袋烟，敲敲烟袋锅，对如意说：“以后改回女孩儿身吧，名字还叫王蔷，蔷薇花的蔷。”
第二天，王蔷就穿上了花衣裳，头上梳了小女孩子的双丫髻。
林立怎么看怎么别扭，总觉得她是男扮女装，好长时间才习惯过来。
相处久了，如意爽朗明快，爱说爱笑的性格才暴露出来，在她的影响下，于氏也渐渐变得开朗起来。
林立就悄悄和张爷爷嘀咕:“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副面孔。”
张爷爷笑眯眯地给了林立一个烟袋锅子：“没大没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