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意识离体之痛
“但现在你是我的开关，为了大家都好，我自然要把它告诉你，不另收费。”
一阵精神恍惚之间，秦斯易几乎要忘了他身处星海之中。眼前的阴歌愉快地尽情释放着他的精力，只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上去十分的不和谐。
他实在是看不懂阴歌这两个性格之间的复杂。
秦斯易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他只觉得那放肆的少年在他周围晃得格外刺眼。
他深吸口气，作出决策，道：“现在进行第十次交易还来得及吧。”
“可以。但得加快速度了。你的肉体快撑不住了，而且，我的另一个性格可不那么好说话。”
“怎样可以打败你的同类？”
“哦？”阴歌在逐渐被节能性格控制的情况下难得露出一抹笑来，他道：“可笑。低级生命体妄想打败意识体。除非生命体达到超位的层次，不然？”
言外之意，就是根本不可能打败。
秦斯易自己也明白，在意识体的状态下，他对一切物理攻击免疫。而且，意识体根本就没有死亡之说。意识体，天生就是生命体的克星。
但他还是要把希望投注在这看上去亲善蓝星的高维存在身上，他道：“打败不了，抵抗总行了吧。”
阴歌飞身跃到秦斯易面前，摇摇头，道：“要消灭意识体只能使用精神力。但蓝星人中，是精神系的超凡者太过稀少。”
“难道蓝星就？不对，还有办法的。”堂堂一介教授，在外星人面前，竟被比得像不通世故的孩子一般。
他的知识量在蓝星确实够用，可一旦接触超出现有认知太多的东西，也就无能为力了。
“让蓝星保全，不可能。”阴歌道，“但我可以让少部分蓝星人活下来。”
“好。”
阴歌点了点头，一头乱发下的眼睛没什么神采。
“交易达成。从现在开始，我帮你救蓝星。”
“条件是？”
“无偿。帮助蓝星人本就在我的计划之中。”
无偿？秦斯易感到有些意外。
“时间到了。”阴歌来了这么一句。
正说着话，一股来自意识深处的强烈拉扯感突然袭来，秦斯易的一切感觉、思绪全部被搅乱，只有那肆虐的疼痛气势汹汹。他痛得整个虚幻的身体缩成一团。这股疼痛似是要把他的意识撕裂一般。
眼前的世界转着圈一样来回颠倒，天体、星云，一下子近到几乎在他头顶，一下子又在不知多少光年之外。
他没有精力再去看周围的星海了，可那星海却依旧在他的视线之中，莫不是钻进他的意识内了吧。只有阴歌那家伙依旧好端端的存在着，没有发生一点扭曲。
“呃——好痛！”
“保护。”阴歌道，语气变得低沉。他于瞬间爆发出的精神力量笼罩住秦斯易的意识。
疼痛感渐渐减轻，但星海依旧是扭曲的。秦斯易恍惚之中看到阴歌的嘴唇抿紧，眼睛无光。他周身的气势大变，那个节能性格回来了。
强劲的精神力量将两人包裹。阴歌面无表情，全身散发出颓废的气息。
秦斯易只觉得他的意识被打乱重组，无数能量从阴歌的身体中窜出，钻进秦斯易的意识深处。
能量转移完毕。
“回去。”
转瞬间，两人消失在星海之中。
研究中心地下通道内。
情况稍有好转。令徐荣没想到的是，这次精神辐射对所有人的影响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大，起码没有人畸变。他怀疑，这些精神辐射的主人故意“有些分寸”。
能做到这些的还能有谁，徐荣想，x001呗。秦斯易可不会轻易失控。
精神污染几乎没有，倒在地上的大家除了意识受创之外没什么大问题，虚惊一场。
这样一看，张兴的作用就不大了。
徐荣暗自庆幸，‘还好s002不是武系的，手无缚鸡之力，不然还真没法控制他。’
如此这般想着，他悬着的心终于好好的归位了。但他依旧盯张兴盯得死紧，生怕一个没注意他就要展开能力。
张兴自然也是十分苦恼，这叫他怎么开溜？
你说打吧，一个徐荣完了还有杜勇，拼武力又斗不过人家，更可怕的是那个国际传说秦斯易；你说直接硬闯出去吧，他还没有更改自己的精神数值判定，即使出去了也会马上被抓起来。而且，天杀的谁把研究中心的地形搞得这么复杂！
地上一片医院，地下十几层，弯弯绕绕，这边是地下通道，那边是副大厅，一个拐角又是“柳暗花明再来一村”。
张兴以前从没来过地下1号通道啊！
徐荣暗自纳闷，这杜勇和姓秦的怎么一个准信也无，越想越急躁，渐渐忽略了身边的张兴。
一个不留神，嘿，好机会！
张兴瞅准前面拐角就要行动，他要打晕徐荣好去改精神数值。
“你干嘛？”一道清朗又威严的声音响起。
是秦教授的声音，该死，他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悬在半空中的手顿时停住，张兴尴尬地转过头，脸上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啊哈！我看徐指挥一直发呆，所以想拍他一下，对，拍他一下。”说完，他快速地把手搭在徐荣肩上。
没想到徐荣反手一抓，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哎呦！”张兴便被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哼！你小子，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徐荣两手制住张兴，一边抬头问道：“你们跑哪去了，怎么一个消息都没有，还能死了不成？”
说到“死了”，秦斯易身后的杜勇眼神晦暗，又恢复正常。
秦斯易脸上带着凝重，复又扯出一抹笑来。
在徐荣看来，姓秦的头发凌乱，脸上的表情也不像平时，这是该哭还是笑？倒是杜勇还算正常，只是那浑身的低气压是怎么回事？
“抓x001去了，”杜勇回答道。
“你的研究取得很大进展了吧。”
“是。”秦斯易道，“你看出来了。”
徐荣给了地上挣扎的s002一拳，笑道：“开玩笑，多少年交情，我还不知道你？这回又是x001失控？研究中心已经管不了他了。”
徐荣坐在张兴的身上，眼睛都不眨地盯着秦斯易。
“要瞒不住了。”他道。
“我知道。”
“接下来怎么办？”
秦斯易也不眨一下眼睛地盯着徐荣：“我自有打算。亏欠了你这么多，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弥补，接下来的计划，你不要参加。”
徐荣鼻腔里哼了一声，一个白眼翻过，“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了，你叫我中途退出？不告诉我那些玩意儿也罢，但我一定要加入！”
秦斯易也不劝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