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寿人经
酒足饭饱，苏落羽收拾行装，退了房，去城里车行租了辆马车，目标直指玉国国都广华城。
马车内——
“落羽，修真者首看资质，各宗派的核心弟子多数都是世间最顶级的资质，而且家族势力也都是世间最顶尖的，他们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会被家族送到有渊源的门派里，通过检测后入宗门修行，虽也有过普通凡人遇到世间书中流传的奇遇而得道的，但那需要大福缘，可以说比顶级的资质更加难得。
而各大宗门里除核心弟子外，也有许多的普通弟子，毕竟修真者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很多家人亲戚之类的也会跟着修行，慢慢的弟子也多了起来。这些人中偶尔外出历练中也会有得天地造化的神药而进步飞速的，所以天无绝人之路，万事不可丧心。
徒儿，在客栈为师用神念看过你的资质，你天资中等，想要在修真路上走下去实在千难万难，但天资乃上天注定，我辈修真之人本就夺天地之造化，日后你若有福缘，能得到滋补天资的神物，也并非不可能之事，切莫因天资不足就意志不坚。你虽天资一般，但为师观你双目清明，悟性方面想是不差，要知道修道即是修心，资质不足，进境虽不快，但还是在进步，然悟性差才是最致命的，为师看到太多人因为悟不了道而身死道消的。”
韩凌子看着眼神坚定的徒弟，心中也稍宽慰，接着道:“为师给你讲下修真境界，修仙者分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大乘，渡劫九境，每境界除了渡劫期各有前中后三阶段，但这也只是笼统划分，只适应于大多数修真者，也有功法特殊，可以越境杀敌的，但那是少数。前三境界达至金丹境界后，结丹有成时：道家称为人仙，佛家成为罗汉，具金刚不坏体。无漏尽通，出现六候，毫光四射，外肾不举，阳关一闭生命长，寿命可延三百年。破丹成婴为元婴境，中间四个境界则是孕养元婴，温养成圣胎时，即入合体境，修真者那时已入大定，就是地仙，是菩萨，具无四相，自行辟谷，胎息。手无六脉，发白重黑，齿落重生，寿命可至千年。而当化胎得玄珠后，就到了大乘境，也就是成就天仙果位，身外有身，天人合一，具有毁天灭地，搬山填海之力，且寿命可至三千年，最后大乘后期的修真者面临的就是渡劫，过得去位列仙班，逍遥自在，与天地同寿，过不去则身死道消。”
“师尊，客栈时您说你早已辟谷，按理应是地仙之境，为何您的须发皆白啊”苏落羽不解问道。
“徒儿，这就是为师想要告诉你的，你可知现在为师多大了？”韩凌子目光深邃的看着马车外的景物。
“额，这个徒儿不知，不过想来师傅既然入地仙之境，应该有几百年了吧！”
“呵呵，那你就错了，为师如今最少有一千六百岁了！”
“什么？一、、、一、、一千六百岁！”苏落羽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老人。“师尊，您不是说地仙之境寿命千年吗？”
“哈哈，徒儿，这就是为师要告诉你的，为师的功法特殊，因此比其他修真者活的久些。哎，其实活得久了也没啥好处，好多东西都忘记了，为师隐约记得好像当年结丹后于山中历练，机缘巧合得到了一本上古功法《寿人经》，这功法听名字你应该能猜到是跟人的寿元有关的。
其实为师跟你一样资质普通，悟性也不高，当年因机缘巧合蒙你师祖教导，我能结丹，进入金丹境都已是侥幸，若不是得到这本经书，为师早已化为尘土了。徒儿，说来可笑，为师在宫中地位虽不低，但因为这功法修炼法门特别，也怕耽误门下弟子修行，这么多年也是孑然一身，身下并无其他弟子，现如今为师寿元将近，心中思动，才向宫主要了个差事，出来走走看看，没想到是应在你身上，这可能也是你我注定的师徒之缘吧。”
说完只见韩凌子右手翻转，一个银色小球悬浮在手中，瞬间笼罩住马车内部，然后二指并拢，指尖发出淡淡银光，直接点在了苏落羽的眉心。只听得苏落羽大叫一声，脑海中似千万钢针穿透一般疼痛，有无数不知名的微光组成字符图画，刻在自己脑海中，这时苏落羽听见师尊道:“落羽，莫要惊慌，忍住疼，不要昏过去，为师今天便将这《寿人经》传授与你，法不传六耳，这是道家灌顶法门，坚持住，对你神魂大有益处。”
苏落羽也不答话，钻心的疼痛已经让他浑身颤抖，青筋暴起，七窍流血，但仍咬牙忍住使自己保持清醒，他看到脑海中的意念像是一个核桃大小的小球，被无数微光穿的千疮百孔，但却又马上修复，每次的穿透与摩擦都会令他的身体一阵颤抖，一炷香后，微光消失，苏落羽再也坚持不住，直接昏迷了过去。
………………
三天后，玉国官道，马车上。
“嗯……”昏迷三天的苏落羽费劲的睁开满眼血丝的双眼，双眼无神的盯着马车顶。好一会回过神来，左右看了看，看到师尊闭目打坐，也不言语，努力爬起来，靠着车座又发起了呆。
“醒了？”韩凌子放下盘着的双腿，整了整衣服，“感觉如何？”
苏落羽苦笑道：“回师尊，感觉活着真好，我还以为会疼死。”
“哈哈，落羽，佛家有云，知道疼的那个东西不知道疼，你得好好体会，行了，《寿人经》都已经传授给你，但你尚不知修行为何物，因此还是要从最基础的呼吸吐纳开始，一步步来，你比为师要幸运，为师资质悟性太差，顶级筑基法门根本用不上，因此打下的根基太薄弱，《寿人经》不同，它不看重资质，想来也是上古仙人根据自身量身打造的，能够为你打下坚实根基，为师希望你能走的比我远。”
苏落羽看着自己须发皆白的恩师，神色复杂道：“师傅，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您不是说过有增添寿元的神药……”
韩凌子打断了自己徒弟的话“落羽，不要说了，为师知道自己的身子，其实修真者跟凡人没什么不同，只是能力大些，手段多些，寿命长点，只要没有得道成仙，脱去凡胎，那终将有行将朽木的一天，宫中确有神药，但为师并不想服用，一是为师活的不短了，再活下去也不过是苟延残喘，为师悟性不高，走到这一步，已经是上天眷顾，不能不知足了。二是若将人比作瓷器，那为师这件瓷器已是裂痕满布，这是命数，不是功法或者神药所能改变的。修真者虽是逆天之人，但仍要顺命而为，这是天道法则，人力不可以更改。”
苏落羽看着慈眉善目一脸淡然的师尊，不再言语，只是心中多了些感伤……
“别多想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路要走，不要担心为师了，你闭目凝神，多体会下功法，有什么不懂的，为师帮你解答。等这两天你神魂稳固后，为师教你呼吸吐纳之法”
“嗯，知道了，师尊……”苏落羽闭上双眼，脑海中体悟着经书，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