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圣人现身
“你不会赢的,”
方文的话声音不大,却是掷地有声,让在场不少人眼睛中都泛起一丝惊奇。
且不说郭子聪人品如何,他毕竟是太子伴读,还是有几分真才实学在身上的,而且已经铸就铁青文坛,真比起来只怕方文是要吃亏的。
所有人都不看好方文,皆是以为他一时气昏了头脑。
就连秀楼之上的皇女司马秀都扭头向着方文这边看来,对着方玄开口道:“方兄,你这小弟倒是有几分胆气呢,只是这文道并非仙道只靠蛮力便可取胜……”
方玄听闻皇女司马秀所言,心中也是有几分焦急和担心,小弟有些过于莽撞了,不过方文已经应下这桩事了,只能等下想办法补救了。
“哈哈,就你,毫无文气的家伙?”郭子聪听了方文的话,原本还有一点紧张局促的情绪顿时瓦解,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笑个不停。
方文倒不觉得好笑,冷冷的盯着郭子聪,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样,让郭子聪心中发毛。
“哼,我可不怕你!”郭子聪冷哼一声,恢复了方才的从容镇定。
“既然是要比诗,那么需要有一裁判,不如就请公主殿下来当这裁判如何?”有人提议,引来众人一阵附和。
皇女司马秀看了看一旁的方玄,见他没什么表示,便站起身来轻启嘴唇:“既然两位要比,秀儿自然是双手赞同的,只是在下才疏学浅,这裁判一事还是交给儒门前辈吧,王总管,去请草庐的几位前辈来……”
一切准备妥当,方文和郭子聪一左一右隔着秀楼相望,只是方文的神情极为不在乎,和灵儿有说有笑。
“两位,今日比诗不做限制,两位尽情发挥,写完之后交由我等评判便可。”一个大儒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开口说道。
这是大泽国草庐的老院长,在整个大泽国都是了不得的人物,朝中有一小半官员都是他的弟子,他既然如此说,在场的才子佳人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他话音落下,方文对面的郭子聪思索片刻,举起手中的狼毫便开始书写,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慢慢的一股文道气息从郭子聪笔下跃然而生。
“曾经清江难为水,除却西山不是云……”
首席之处,几个来评判的大儒听到郭子聪的诗句,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些许惊讶。
众青年才子中有几人听到这诗句,眼睛陡然从半闭的状态睁开,直直的盯着郭子聪。
其余一众才子也慢慢反应了过来,对着郭子聪所写的诗文评头论足。
整个别苑似乎安静了几分,还是方文喝酒的声音吵醒了众人。
怎么会有这般好诗?这郭子聪今日莫非是开挂了不成,短短几句诗便把相思仰慕之情描写的入骨缠绵,这样的词居然出自他手,真是让人诧异。
看来这郭子聪今日走了狗屎运,居然做出一首这等好诗,众人的目光便齐齐齐的转向方文,看他准备如何应对。
“灵儿,拿酒来,为我研墨!”方文大喝一声,展开了纸张,一把握住一柄狼毫大笔。
他这般模样落入众人眼中不亚于自暴自弃,如此满不在乎的样子能做出什么好诗来。
“哼,有辱斯文!”
“我羞与他一同赴宴,读书人的脸面都被他丢光了……”
“说不定人家有什么真才实学呢,天才嘛,总要傲气一点……”
方文对于耳边的嘲讽充耳不闻,全身心的这些自己的诗作,笔走龙飞,一个个工整的字迹出现在纸面之上,隐隐约约有金光从纸张上洒落出来。
只是这金光过于隐晦,除了上首处的几位大儒外,并无人发觉。
“这,诗有金光,这是足以流传千年的诗作。”几位大儒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拄着拐杖来到了方文的身后。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天下风云我辈出,皇图霸业……”方文越写越激动,整个人的心境也沉了下去,仿佛进入到了一片文字的海洋,一股暖洋洋的感觉从脑海中传来。
一笔落下,四座皆惊,除了几位大儒,在场的青年才子全部都说不出来话,方文的诗实在是太震撼了。
“反诗,这是反诗,我不服……”郭子聪的一声怒吼打断了众人的沉思。
“大胆狗东西,你居然敢写反诗,莫不是想要造反?皇图霸业,你莫非是对圣上有什么不满?”
众人大惊,就连方文身后的几个大儒也忍不住再次审视方文的诗作。
封建社会,文字狱……
方文心中也是一惊,大感不妙,一个个不好的念头涌上他的心头。
就在这时,皇女司马秀旁边的方玄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开口怒斥道:“哼,本是言志之诗,却被污蔑成谋逆之诗,我有一法,请诸天圣人前来评礼!”
方玄知道事情紧急,眼下只有堵住众人的嘴才能平息这场风波,也顾不得其他,开始在心中呼唤自己的老师,稷下学院的大长老。
方玄话音落下,一个金银两色的祭坛出现在他的脚下,随着他的动作一股莫名的威压笼罩整个江城,尤其是东林别苑。
“圣人,卧槽,方玄居然真的引来了圣人?他方家有什么来头?”
“嘘,圣人坐下谨言慎行……”
“拜见圣人!”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对着天上虚影参拜。
这可是真真正正的文道圣人,是天下最顶尖的大人物,什么大泽皇帝,统统不被圣人放在眼中。
只要圣人开口说方文的诗不是反诗那便无碍,即使是反诗,只要圣人看中,那么也没人敢再动方文分毫。
“诸圣在上,弟子方文,有一诗作被人曲解,欲构陷于我。文道之兴本应兼收并蓄,岂能容忍这等人胡作非为,如此一来何人敢做诗,文道又如何发展……”方文站直身子,看着天上的虚影,不卑不亢的开口。
他的话犹如天雷一般,震的郭子聪面无血色,他知道自己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