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 实验
许乐点头又摇头，奇门遁甲，横向几百米的林子又不是数千米望不到头，走不出去自己还是能感受到林子的变化的，可阳光没变化才是问题，难道真是什么特殊阵法，能屏蔽感官的特殊阵法？
信号被屏蔽，能量磁场有问题是肯定的，奇特生命体和游魂也有一些共性，加上这林子进来不算太久，已经出现这种问题，这个地方远比自己想象的危险，首要问题还是要知道自己和李玲目前到底处于什么状态。
是两个人出问题了，还是环境出问题了，这是当务之急，也关系到两人的命；
假设环境变了，比如两人误入了什么奇门遁甲或某个特殊精怪的地盘；
有了这种假设，许乐摸摸周围的树木，军刀往树上刮了刮，手感，气味，一切的一切都很正常，自己的五感并没有感觉到环境的特殊变化。
坐在一棵树下半仰着望天想了一会，那蛇胆确实也没有太大作用，身体并没有太大的增强；
看到李玲想走动，许乐顿时喊道：“不要乱走，很危险；”
“怎么了？”
“你忘记了吧，我们离那毒蛛没多远，也许不到三百米，只是因为一定原因产生了时间错觉或者视觉错觉；如果方向出错，就是送上门的菜肴。”
许乐说完，自己都吓了一跳，是啊，他们俩离那毒蛛太近了；当然也有一些好处，那毒蛛附近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野兽出没，两人呆在原地暂时是安全的；
李玲被吓出冷汗，也蹲坐在地上；
“坐着休息一会，我想想办法；”
周围树太多了，也许半真半假，至于百米外的水库水面，已经完全没有可信度了，许乐眉头紧皱；
“我扶你到那个树杈，安全一些，我毁掉一些树木试试；”
李玲爬树爬的有些尴尬，不过她觉的许乐的做法没错，如果真是类似于奇门遁甲的地方，毁掉树木效果会非常好，如果不是，也可以排除一种可能；
一棵，两棵，…
许乐有些心疼这把军刀，感觉都有些卷刃了；
第五棵的时候他就停手了，看看时间，又过去20分钟了，就算不是晚上也要到晚上了。
“怎么样了？”
李玲朝下喊道；
许乐摇摇头，算是排除了一种可能；
接下来不管是精怪还是环境因素，影响的应该是他们两人的感官，时间或视觉之类的认知偏差，这个说法许乐也是在林家的一些奇志怪谈看过而已，他自己是第一次遇到；
所谓的认知偏差类似于催眠，隐藏了一段他们两人行走的记忆，比如行走了一小时，让你觉的自己只走了5分钟，实际上在原地打转而不自知，而既然类似于催眠，和催眠不同的是一个是无意识的，一个是自己有意识的，也可以说是一种惑心的手段；
现在自己的情况就是有意识下的催眠，自己手上的武器背包当然还是真的，可自己看到的其它东西未必是真的，比如万联机上的时间以及周围的环境，还有不断打转之下自己感官也没有察觉到异常，当然最诡异的是，如果自己和李玲连续走了一两个小时，李玲都没有感觉到疲惫，这才是最不正常的地方；
而当自己意识到这种认知偏差的时候，每次看时间又是从认知的时间线开始计算，让自己不好判断对错。
如果环境没变，自己两人应该是离开毒蛛的区域没多远就中招了，甚至更早，只不过刚开始只是视觉上的偏差，没太注意，而现在变得严重了，已经被困住了，好在这种情况应该只是小范围打转，要是真的将自己两人引向那毒蛛或其它野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从另一方面看，没有将自己两人引向六壬毒蛛，是不是因为自己半吊子的危机感应会被触发清醒也不太好说，缺少这方面的信息。
许乐对着李玲道：“我做个试验，我闭眼朝着一个方向走，超过10米，30米，50米，你喊一声提醒我；”
“好”
许乐深呼了一口气，闭眼认准一个方向，以他现在的感知，走近乎直线基本上能办到的，就是偏移也偏移不到哪里去；
许乐正常走了十几步，就听到李玲提醒10米的声音；
而到五十步的时候，许乐觉的应该差不多30米的时候，声音却没有传来；
一百步的时候声音还是没有传来；
而树上的李玲一脸的诧异，许乐不说在绕圈，可绝对是在一个圈里面瞎转悠；
“能听到声音吗？”
“能”
许乐松口气，对于猜测也有数了，再次道：“我还没睁眼，你接下来记一下每个方向步数或者范围。”
“好；”
几分钟后，许乐停下来了，睁眼的同时环境似乎有了些许的差异，可这种差异几乎察觉不到什么区别，应该也和李玲有关，两者的视角对于环境还是有一定影响的；
“你说一下自己看到的情况；”
“从你出发位置算起，左右差不多都是33-34步，按你的步子算应该是20米，也就是你在方圆20米的圆里面打转，是随机方向打转，并不是一直往一个方向打转；”
许乐点点头，明白了意思，问道：“我转向的时候身体有偏移吗？还是莫名其妙的飘着转的？”
李玲想了一下道：“没有任何异常，就如同你平常走路；”
许乐完全理解了，就是他自己转弯，但是自己又觉的自己是在直行，然后不断的在40米范围转悠；
“我们来第二次试验，我转向的时候你跟我说，让我朝直线走试试，我还是闭眼；”
李玲奇怪道：“为什么不睁眼；”
“我怀疑我们俩的视线会进行一定程度的叠加，如果我睁开眼，双方视角下又会有区别；”
经过两次的尝试，视觉偏差是一定的，引起时间混乱大概率是附加的，鬼打墙出现在白天本身就不正常；最奇怪的地方还是他们两人到底走了多久，视觉偏差下出现时间线的错误，还有身体的反应，李玲身体素质显然比不上自己，可至今也没有异常。
看了下那水面的光线，光线还是老样子，这才是他排除了由时间偏差引起视觉偏差的原因，这目前只是他自己的想法，并不一定全对。
许乐的实验再次开始，
第一次，20米，李玲突然道：“你左拐了；”
许乐闻言，自己控制身体向右拐正继续走；
“你方向没变；”
过了一小会；
“右拐了三米，左拐了五米；”
连续七八次，许乐停下来了；
“怎么样？你说我拐弯的时候，我身体方向有调整过吗？”
“没有”
许乐现在完全确定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先苦后甜；”
李玲有了心理准备，先前的尝试她自己参与了许乐的实验，当然知道这地方确实不符合常理；而且随着许乐主动改变想法，原先只是随机方向，如今已经随机距离了，更像是加重了某种特殊规律。
“坏消息就是我们被困住了，我本来想着按一个人的视角，另外一个朝一个方向不断指引，看看有没有希望脱离困境，现在看起来失败了；而且范围内转悠只要一不留神，待多久很难说，突然恢复的话有可能会饿死甚至被野兽吃了大半，这个视觉偏差不仅仅只是视觉上的偏差，甚至利用视觉偏差深入影响了我们其它感官，甚至是记忆上的时间错误；”
李玲皱皱眉，这可不是一个坏消息，这是好几个，而且很多词汇她听得懂却不太好理解；
“什么叫深入影响？”
许乐挠挠头，想了一会儿才想到一个比喻：“比如你很困，想的是什么？”
“这还用说，困了想睡觉；”
“就是这个意思，你困了，疲乏了，眼睛都闭上了，就算前面放着一堆钱，你也会看不见或不上心，看不见钱就不会有其它想法；但是整句话拆分开，就变成‘你困了，对钱没想法’，所以不好理解。”
虽然有些绕，可许乐的解释还是能令人听懂的，可越是明白越是感觉这个地方显得诡异。
“那，好消息呢？”
“圈内打转，因为在那毒蛛附近，暂时安全；”
“有没有其它可能？”
“有，对面的你或我出问题了；比如你看错了，我实验方法错了；或者我们都错了，从一开始的猜测就不对。”
李玲面色顿时变了，犹豫着说道：“再试一次，我们正视，你往后倒，看看行不行。”
许乐想了下，点点头，是个好办法，他也想亲自经历一下这种古怪的转圈模式。
“开始”
五米，十米，十五米，许乐眨眼的瞬间，身体不自主的转了一个角度，睁开眼的瞬间，心中想着转回去，身体随着想法动起来，可动起来之后，结果却是顺着原先的方向转去，没有任何停顿，就像是他自己想这样做的一般。
转动之后许乐就停下来了，视觉偏差，不影响想法，但是会造成身体不可控，还有一不留神还会导致时间偏差，这到底什么情况，自己到底遇上了什么鬼东西。
他想到了有人跳河自杀的事了，第二天什么都不记得，自己现在是否也是这样的情况？
媒介有这个能力？还是本体？
许乐顿时睁大眼睛，本体，奇特生命体本体，那群人身上不仅有媒介，还有本体的存在，本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本体为什么要远离收容所，为什么还要带着一群人离开收容所，本体又为何来这个水库；距收容所50km开外，已经离的很远了；
不管是新的问题还是原先的问题，在这样的情形下，似乎越来越多了，问题多的同时，这个奇特生命体也算是暴露出来了。
如果是奇特生命体本体，如今却只是想困住自己，那带过来的一二十人未必都有危险，只困不杀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这种生命体没有击杀能力？或者说只能通过某种手段诱导自杀；
当然，就算是只困不杀，困久了，也是凶多吉少。
许乐将来到398号收容所后的和这个奇特生命体相关的事回忆了一遍，就差一条线窜起来。
“我猜到一些事情，和我来这个收容所有些关系，你可以留下遗言，如果我有机会出去的话我会帮你带到；”
许乐说这话有些不合时宜，可不得不说；
李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
“为什么你会觉的我先死？”
“我也许会死，可我死前必然不会如此平静，就算失去自我，‘我’也许也会永远活着，所以，你可以留下遗言，运气好可以帮你带到，运气不好一起死而已；”
从井底的地下二层研究所出来之后，许乐有些事情已经想明白了；
“你不怕死？”
许乐的语气实在太平淡了，再次让李玲感受到了陌生感，‘非人’的感觉。
“怎么可能不怕死，你不是问我是不是武林高手，我也回答你了，走上这条路本身就意味着不凡，同时也意味着和死亡打交道，只不过这个时间比我预期的早了一些罢了；”
看着面前这位比自己小一些的许乐，年轻的外表下，灰白的发色与看淡生死的态度，李玲对许乐甚至有了一些奇怪的感情，是怜悯吗？
“能不能问下，失去自我和永远活着是什么意思，是变成丧尸吗？”
“呵呵，知道为什么有些人短命吗；”
许乐用手掌虚划了一下，就像贴胶带一样粘住嘴巴；
问的多，知道的多，也死的快。
“不问了，小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