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羊皮手札

    回到大殿之中，尹聃子恭敬得给道祖及祖师各上了一柱香，在殿中坐下稍歇，实在是无聊的紧，便起身去了经室，想找几本经书打发时间。地宫的经室与外面极为不同，经室两侧墙壁凿满了规则的墙洞，洞中所藏多为简策，看到简策，尹聃子一阵头大，往里走几步，最内侧墙，墙下还摆着一张供桌，墙面上凿开的两排排墙洞，引起了尹聃子的好奇，两排墙洞数量不同而且各有高低，最上层是两个墙洞，左边略高尹聃子不看都知道供放的简策肯定是道祖亲留的《道德经》，右侧略低当然是祖师所著的《关尹子》，而一排墙洞共有四个，洞中所供的经卷，肯定四子堂供奉的四位祖师所撰著的“四子真经”《通玄真经》《冲虚真经》《南华真经》《冲虚真经》，不过令尹聃子好奇的是除了六册经卷，墙体右下侧似乎还有个不起眼的墙洞，墙洞里放在的并不是简策，看样子像是羊皮手札。

    尹聃子上前伸手拿过羊皮手札，小心翼翼的打开，羊皮卷上面画着一副简易的老子西行路线图，不过图中极西之地却被涂黑了，羊皮卷最下面写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然祸起极西，欲灭天道而代。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若使民常畏死，而为奇者。吾得执而诛之，孰敢？常有司杀者，杀。夫代司杀者，杀。是谓代大匠斫。夫代大匠斫，稀有不伤双手矣。人之所教，我亦教之。强梁者不得其死，吾将以为教父。”

    看到羊皮手札中所留话语，尹聃子久久不能平静。思虑良久，难得头绪，不过，按照羊皮手札上所言，道祖之所以西行，是因为感应到极西之地，天地秩序被破坏，有“人”想灭世间一切道，或者说有“人”代天行道，以自身的意志，好恶兴趣代替天道运行，而道祖本为大道化身，神有所感，所以选择西行，教化一方，弥补天道缺失。

    尹聃子将羊皮手札放回原处，此时羊皮手札虽交代了道祖西行的原因，却也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震撼，自盘古大神开天后，天地自分，浊气下沉为地，清气上升为天，天地阴阳自生，衍化万物，万物皆有其道，万物恃道以生，天地混沌亦是道，天明地朗亦是道，天地之间小至蜉蝣微尘，大至山河星辰皆为道，道，不可闻不可说，道亦可闻亦可说。道是道而非道，道非道而是道。这天地万物皆为道生，万物是善是恶皆为道。既然万物皆是道，很简单就能理解无论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都是道，虽天衍大道有缺，但是归根结底而言，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替道而生，代行天道，哪怕是道祖，是大道化身，也只能弥补天衍大道的缺失。而天下修士无论是修道修魔也都是天衍大道的一部分，不同的是修道者多习三洞经典，以身合道，最终成为天衍大道的一部分，而所为魔修之人，虽能从天衍大道中夺得一丝气运，最后依然化为天道的一部分，而羊皮手札却说有“人欲灭天道而代”，天道不存，那么万物皆不存，灭天道就是灭世，都灭世了，一且归为虚无，还代个屁。

    所以当尹聃子看到羊皮手札后，心中虽是疑虑，心底却总是有道声音；“不可能，根本不可能，肯定是弄错了！绝对是弄错了！”可惜心底的声音也改变不了羊皮手札所记事情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