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打听
“够不够？”
“后山这样的石头要是多，你就多挑几挑回来呗！”
“后山别的不多旁边山挺多这样石头的，我去找牛车给拉回来，”杨二郎说着就放下了木筐。
“算了过几天吧！我现在教你码东西，”商秋两手泥巴的让开了位置。
“垫几块石头铺平放上木柴一直这样装满，我一会要封口子了。”
“你要给烧热呀？”杨二郎手伸进去发现略微有些热。
“烤干地窑的。”
挑石头慢码石头快多了，不大一会的功夫码出好几层来，商秋团了泥巴在大缺口上一层一层的糊出来，糊到最后给留了两个拳头大的小洞。
“点火开始烧吧！”说完她起身去洗干净手。
杨二郎搬着板凳过来坐着烧火，商秋没出来让他停手就得一直烧。
中午喊了一声吃饭，他起身进屋洗手端饭出来一边吃一边看着。
“阿秋这个要烧多久才能好？”
“里面的木柴烧完了就差不多了，你不用再添火了，”商秋放下碗抱出一捆甘蔗出来。
拿出木夹板放在石磨上，两头一对挤一条甘蔗被压的干渣渣的。
“我来做烧火不用看着了，”杨二郎拿过甘蔗自己榨起汁来，他手上有劲一捆甘蔗半个时辰的功夫压出来了，端盆倒进棚里锅里要架火准备烧出来了。
“先别烧你过来我带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杨二郎很好奇的起身过来看。
商秋从一个特别小的土坑里，拿出四五块白卡卡的石头放进篮子里，用棒槌使劲的敲了几回，拳头大的石块瞬间变成了碎块，她又拿棒槌对这些碎渣子擀了半天，倒进一个盆里兑上一飘水，兑水的瞬间盆里还烧的咕嘟嘟的响。
“阿秋这是？”
“它叫&34;生石灰&34;，要想大量做糖做豆腐就得用它。”
“可是咱们年前都没放呀？”
“那不妨事的，不放也可以做出来的，就是没有放了的酥软香甜。”
“我说呢！要是这么简单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学了？就打榨汁烧几下捞出来推几下就成了的！”杨二郎眼里都是笑意。
商秋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对做糖有什么误解呀！我现在不插手让你单独做一锅，你能做的吃不动你信吗？”
杨二郎有些摸不到头脑。
“做糖最练手上功夫了，如果人人都是看几下就会了，那糖还能这么贵？”
“要想糖做的好先是锅里的搅拌功夫，最后倒进筛子里反复顺时针推，推到糖浆快像沙子一样停手推平，温度还有余温刀切上去不粘手不粘刀，才是成功了大半，等完全冷下来的时候，掰一块吃沙糯糯的这才是完全成功。”
“这么说我跟石块子还不会做呀？”
“你以为呢？搅糖需要力气功夫，越到最后越黏稠难搅，这时候不仅要耐心还要经验，沙要起的均匀平均。”
“要是不会的就搅的稀稀散散的，一勺子铲起来有的一坨有的就一点沙，这糖浆要是做出来就算丢了，而且还不凝固，就算凝固了也吃不动咬不动的。”
“我说每次你再忙都要出来看我们推糖呢！”杨二郎这会算是醍醐灌顶了。
“现在我教你放制糖的东西，”商秋端着石灰水来到棚子里，搅了搅水倒进锅里大半，留了一小部分放着一会用。
“烧火吧！”
杨二郎忙不迭的跑去架火烧起来，烧开的糖汁打浮末的步骤都没变。
搅拌半个时辰糖色还有点深，商秋晃了晃水又倒进了一些，开始再次搅拌起来，差不多一杯茶的功夫，深酱色的糖变成了黄红糖了，这个时候换成铲子开始在锅里来回翻拌。
“不盛出去推吗？”
“我今天教你炒糖粒，锅底的火再小一点。”
杨二郎肉眼可见的速度，看到锅里浆糊变成了散碎的碎沫子。
“盛出去放到篮子里酿凉，”说完她甩了甩手。
后面的事她也不操心了，坐下喝了一口水歇息，看杨二郎翻糖说到，“记住我放石灰水的步骤，先放大半进去，留一小部分看着糖浆颜色深就在放一点，搅拌一杯茶的功夫要是变了就不用放，要是没变就在放一点，等你做久了有经验了，一般直接开锅就能放准了。”
“我记住了阿秋。”
“我明天再去后山挑石头回来烧，我觉得放了石灰水省了好多时间烧！”
“自己烧也不划算，邢叔不是给人盖房子的吗？你问问他府城哪里有砸石头的，这附近都是山脉肯定有石头场，我们一次买的够你一年用的了。”
“哪还用自己烧了，我烧给你看是应急用的，万一买不到石灰咱们也能有办法解决，不会被人掐住喉咙。”
杨二郎眼睛晶晶亮了起来，“阿秋你真厉害！”
碎渣的糖冷却的很快，商秋起身接过铲子，对着碎渣碾压了不多一会，篮子里都是细细的松散颗粒，她挑了一点给杨二郎吃。
“这么甜？怎么比我们之前做的还甜？”说着他用手指头又沾了一口，确实没吃错就是甜香的腻人！
“你明天做一锅块状的对石灰水，专门带给二夫人吃，就说我特制出来给她拜年的。”
“我们现在不做吗？”
“石灰不够，就把屋里的做完交货吧！”
“等大院里的东西都寻齐了，我们的糖价也该提提了，找到红头菜的就有便宜糖卖，找不到只能卖贵糖了。”
“好，我明白了！”
糖锅洗干净，杨二郎又开始捣鼓他的石头，今天用的是昨晚阿秋烧的，现下烧的石头得明天拿出来用因此也没多管地洞了，晚饭吃完早早的睡下。
早上商秋还在睡梦中，他都开始推甘蔗汁了，决定今天给做一锅块状的糖出来，明天初六家里正式开工了做起来不方便。
拿出来两个石头敲碎，加上昨天的水兑一起也有一小盆。
石灰水跟着甘蔗汁一起倒进锅里，开始煮糖水的步骤，一个人锅上锅下的忙活起来。
商秋闻到一股糖香起来的，穿好衣服出来看杨二郎正在用力的搅糖，准备要盛出来推沙了。
她转身进屋在篾条堆里扒拉出几个都是洞的篮子，就跟平时装鸡蛋的盒子一样，每个小篮子里还有各种形状。
“你起来了？”杨二郎正在推糖抬头说了一句。
“你推好先别急着推平，我给这个洗洗就来了，”商秋拿着篮子跑进锅屋舀水泡上端出来。
又过来真正意义上给他讲解怎么推糖，还教他看起沙的火候。
也就这一锅糖，杨二郎才真正明白糖需要掌握的东西，以前都是皮毛，甚至都还不算皮毛的。
“你推着我捞篮子了，”商秋把泡出来的篮子拿出来放锅里蒸干，又拿了不少大叶子过来，挨个的剪碎叶子用宽条塞住小洞的四个周边。
“可以停手了，拿大勺子过来舀。”
杨二郎跑进锅屋拿出盛稀饭的木勺过来。
“舀一勺放进小篮子里，”商秋指了指篮子。
“每个都舀吗？”
“所有我贴了叶子的都舀，如果用木头的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但是木头的难脱模，等以后我们有钱了，就找好手艺木匠做那种组合的模具装。”
“要是有人喜欢这样带花的，直接舀进带花的模具里做出来，要多少就给他多少。”
“以后你搅糖的手艺也越来越好了，就能省了篮子里搅沙的步骤，开小火搅能快一半的时间，搅好直接舀进去端出去晾凉拿出来就成了！”商秋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了半天。
杨二郎听了目光闪闪，无声的拿着勺子跟在后面舀糖。
一锅糖也没多少，做了四个篮子也就结束了，多出来两个商秋决定做了自己吃掉。
“早上五爷爷过来让我们晚上去他家吃饭，我正在忙着榨汁就拒绝了。”
“知道了，我们吃点饭垫垫，一会你陪我去仙人山那里看看山茶树去。”
“山上雪厚去了也看不到什么呀！”
商秋停下脚步一想也是的，“我们去府城看看，红头菜你不一定认识，真要是打听不到只能去托走商的带了。”
“锅里有饭你去吃吧！我给这收拾收拾就来。”
她吃饭很快，山里离府城远很多，也不能浪费过多的时间。
杨二郎忙好糖锅，拿了皮灯放进背篓里，又拿了几个蒸热的馒头吃着带了一皮囊的水
“糖就这样放着吗？”走到门口又不放心的问到。
“晚上回来收是正好的。”
两人快步的跑下山，到府城的时候都已经是大半下午了，
先去了种子铺问了半天也没有，应该是小二不认识，商秋不得已自己在他的种子店看了许久确实没有。
他们又来到杂货铺，就是卖被子给她的那一家。
“掌柜子你这里卖菜种子吗？”
“有的小娘子，你想要什么样的？”掌柜子还认得他们一脸笑的过来询问到。
“有红头菜种子吗？”
“什么种子？”掌柜子瞪大眼睛，他家开杂货铺两三辈子了见过不少种子的，就她说的还没听过什么红头菜。
“红头菜种子，”商秋又重复了一遍。
“小娘子你是不是说错了名字呀？我卖菜种子几十年了听都没听过。”
商秋心里一想叫错了吗？不应该呀！她摇摇头，“应该不会错的。”
“我这有很多种子你自己找找看，”掌柜子挪过身体让给她自己找。
二十多样种子还是没有，商秋自己都有点怀疑了，本草纲目很早就有记载了，她不可能记错的。
“谢谢你掌柜子，我们去走商镖局那里问问去，”商秋微微有些失望的说完。
“小娘子，我这里你买不到走商那里也够呛，要不我给你喊人你自己问问？你们是我的老主顾了，我不白让你们去跑腿的，”掌柜子说完对着后面喊了几声。
没多久后院出来几个人，个个看着皮肤都是黝黑的，“掌柜子什么事？”
“你们有没有见过什么红头菜？这个小娘子想要种子。”
几个人对看了一眼都纷纷摇摇头。
“他们几个走商的地方都不一样，也都没听过你说的红头菜，你去商局那边更是问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