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死过
无梦中，芸生无力的仰躺在水幕之上，疼痛伴随着麻痹使他保持这样的动作不知道呆了多久。
大光球就在他头顶上，但始终不见老朋友的影子。
过了许久，脖子以上的身体终于可以活动。
“老朋友，你在哪？”
“我现在这是怎么了？”
“有没有解决的方法？”
一连呼唤了好几声，可始终没人回，好像一切都回到了最初那样，光球始终是光球。
能够与芸生交流的老朋友，始终不肯出现。
时间在推移，疼痛也在慢慢消退。
这里是自己力量源泉，与身体相关的触感无法传达到这里，所以这一切的疼痛都与身体无关，自己的身体是健康的。
如此，也可以推理出，自己的力量出了问题，但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不得而知。
身体慢慢能够活动，芸生开始自己的康复训练。
现在能够明确一点，要被撑爆的胀痛与之前无休止的索取星空有关，可若想知道根本问题出在哪里，就必须弄清楚无梦的本质。
这种力量，芸生一直在使用，对其的理解却仅限于老朋友介绍。
什么是梦境，什么又是无渊，为什么它们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梦境可以为自己所用，而无渊却不能。
胀痛能轻松理解，自己汲取了太多本身无法承受的力量，而自己又没有相匹配的气量承载。一个容器过载，自然会被载物撑爆。
现在最应该庆幸，自己还没有爆。
回想每一次自己晕厥，都是因为使用了无梦的力量，以后不使用应该可以尽量减少发病次数。
疼痛能解释，但那种扭曲的生物以及浑噩的低喃又是什么？
这种不好的事物立刻让人联想到无渊，对于无渊，芸生对之了解比梦境还少。
两次直面无渊，都没给他留下好印象，所以在芸生的心中，无渊已经和灾厄画上等号。
无渊可以干什么？它可以给一个怪物无休止的提供力量，可以抹除名为百家芸生的存在。
那它可不可以干扰一个人对世界的认知，或者让一个人耳边出现无数疯言疯语呢。
“老朋友，你为什么不出来？”
当疼痛完全褪去，芸生开始在这一望无际的天穹下寻找老朋友的踪迹。
老朋友就是光球，平面上没有遮掩物，他能躲藏的地方只有光球内部。
芸生贴近光球，才看见光球里面的字早就发生了变化，而他一直没有注意到。
（你已经真正意义上的死过两次，无梦是百家芸生，但芸生再也不是自己。）
这轻描淡写的一行字就如一个晴天霹雳轰在芸生的心底，若不是现在绝大多数情绪被压制，芸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死过两次！你说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但光球上的字不论芸生怎么盘问，由始至终也会改变。
我死过两次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没有感觉。
我不再是我，我明明就在这里，这里没有第二个我，凭什么说我不是芸生。
迷茫、仿徨，有一瞬间芸生竟然被这两种可笑的情绪包裹。
“冷静！百家芸生，你可是天命的主角，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区区无厘头的一句话就让你动摇了？”
曾经独自讨生活的时候，芸生不止一次经历绝望，每每挨冻受饿之际，他只需要重新回到孤儿院就不用经历苦难，但他终究没有回去。不光是因为孤儿院的周转资金不够，还因为……我百家芸生是名副其实中二病。
现在事情发展到严重的事态，老朋友也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不肯出来，一切的矛头都指向这片天地。
“我迟早会找到办法的。”
抬手招来光门，出了无梦。
现实中
芸生双眼朦胧，医院里柔和的灯光率先进入眼睛，视线开始聚焦，现实逐渐明理。
隐约间听到别人的交谈。
“这位朋友，你兄弟的情况我们无法查出病理，但结合他的表现与我们的猜想，我们建议对他进行转科手续。”
“转科，为什么要转科？”
“相信通过当事人的伤口与监控录像你也看到了，病人有进攻倾向，我们不能排除他是否存在精神状态的问题。”
“他的精神不可能出现问题。”
“但他之前的种种迹象表明……”
“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他是我兄弟，他没有精神病。…………抱歉，是我的情绪激动了。”
“没事，我们能够理解。”
是胖子的声音，他在和医生争吵吗？
“胖子~”
看东西终于清明，可是睁开眼还不如闭上。
空气中、床单上、连自己身上，都有那些虫子，密密麻麻的蠕动爬行。一下子没忍住，直接吐了。
“老芸！”
自己兄弟醒来，胖子还没高兴就被芸生吓了一跳，赶忙过去想帮芸生清理呕吐物。
“别过来！”
（疼啊，好疼啊！）
胖子愣在原地，“你说什么？”
那些该死的呢喃又来了，芸生干脆闭上眼睛 ，“那个医生说的可能没错，我的精神状态确实出了问题。”
“任何东西在我的眼睛里，都爬满了肮脏的虫子。”
（为什么要打针。）
“怎么会这样？”，胖子回头求助医生，在这件事上人家比自己专业。
（我凭什么要受这种苦。）
医生也是无奈摇头，“抱歉，精神科并不是我的专业，在我们医院里有精神医生，我马上帮你预约。”
胖子:“还预约什么，让他直接过来啊。”
“好了胖子，现在是上班时间，人家也有自己的病人，我们不能插位。”
（隔壁床的老头好恶心。）
芸生对医生的方向示以歉意的微笑，又对胖子说，“眼不见为净，闭上眼睛也就感觉没什么。”
（为什么他不去死？）
医生:“那我先去帮你们预约了，一会我还有病人，有新的情况可以叫我。”
（好饿啊，今天没有人送饭。）
芸生:“有劳医生。”
等到医生走后，胖子才小心翼翼坐在芸生床边，“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芸生:“可能，与我的力量有关。”
胖子:“你失控了。”
（那群家伙，肯定抛弃了我，等着吧！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芸生:“有这种可能，但不完全。目前我有两种症状。”
“第一种，就是使用力量时全身胀痛欲裂，严重的话会死。”
“第二种，就是我刚刚陈述的那样，看世界全都是肮脏不堪的虫子与污秽，而且从刚才开始，一直能听到杂音，他们模糊不清，在我脑袋里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