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试图教会我
“嘟嘟嘟”
催人命的电话声再次响起，但这次百家芸生做了好几手准备。“检测到为目标号码，十秒内无人接听，本机将播放录音。”
“十、九……二、一，嘀！”
录音：“喂，老姐，吃了吗？”
无心：“……你已经起床了？”
录音：“没错，我现在正呼吸清晨的第一口空气，它竟是如此的让人心旷神怡。”
无心：“做的不错，功夫练得怎么样了？”
录音：“嗯，对，我现在在跑步，一会儿还要去小公园里练功。”
无心：“要加紧好好练啊！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录音：“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就先挂了哈。”
录音：“嘀嘀嘀（是先录好的电子音）”
一般听到这个声儿，普通人都会认为是对面把电话挂了，然后自己也会关闭手机，五分钟内没有交流，自动结束通话。
但无·福尔摩斯·识破·心，看到了手机上显示的“正在通话中” 。
无心：“你昨儿是不是遇到一老头？”
录音：“嘀嘀嘀！”
无心：“点开一些奇奇怪怪的网站没有？”
录音：“嘀嘀嘀！”
无心：“很好，你完了。”
嘀～通话结束。
7：00，日还未上三竿，但对于平日需要6：30就要到校的高中生来说，也算得上是一种奢侈。
咸鱼翻身，青春boy一个鲤鱼打挺，“嘶，爽！”
那一天，百家芸生想起了被乳酸统治的恐惧。
内家拳，本就是讲着循环渐进，积水成渊绝非一日之功，况且芸生昨日呼吸节奏紊乱，好好的内家拳就变成了横练功夫，又加上急功近利，细胞无氧呼吸产生的乳酸够他吃一壶了。
“这酸爽才正宗！”他体考的时候，每天也会体验这种感觉，但也正因如此，他知道如何解决它。
青年扶墙，迈着小碎步，流光在眼中拖着长尾，处理早餐的同时体内各项激素分泌。
体温热量在提升，毛细血管收缩，血液流速增加，大半的乳酸随着体循环被运向胃部。
大清早的，乳酸菌生活的环境又得变得更酸了。
又泡了一包泡面，在等待的过程中，想着顺便看一看呼吸与发力的教学。却看到了一个未接电话的通话记录，他想起来了，这是他昨天晚上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模拟各种情提前录制的录音。
哼哼，自己的每一句话肯定都答在了点子上。说到底，一个顶天20来岁的小姑娘而已，她怎么可能识破爷的精心伪装？
心情大好，就连胃口都感觉舒坦了。行，今儿个早上就豪横一把，咱出去吃。
精打细算的芸生将还有些发硬的面团又挑起来密封好，这碗泡面可以留着下一顿吃。
7:20
“刘阿姨，来一笼包子。”
“嘿，小伙子来买包子了。”刘大娘转身撬开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你平时可是十天半个月才来买一次的，来，多给你一个。”
“谢谢刘姐姐，你人真好。”
“就你嘴甜”，接过包子钱，刘大娘又问道，“话说都这个点了，你不上学的吗？”
“哦，最近家里有事，就请假了。”
“是你姐姐回来了吧。”
“呃……对，刘姐姐咋知道的？”
“我听我们家老王头说了，恭喜你啊，亲人回来了。”
“谢谢！”
别过刘大娘，芸生慢慢悠悠的走向公园，一部分是因为现在时间还早，另一部分则是因为他的腿现在是真的酸疼。
到了公园已是7点40分，虽说比昨日晚了两个小时，但早晨散步的行人确实还是没几个。
心想着那王老爷子应该要八点才到，自己还可以再休息会儿，顺便还可以看一看呼吸和发力的教学。
啊呜，好吃！打开塑料口袋，一口一个包子。
在路边摊买了一瓶苏打水，还是那个熟悉的角落坐下，还是那个q版小人，“呼吸法又名吐纳，吐纳一词自古就存在，发源于先秦时期，又兴盛于两汉时期。”
“吐纳，讲究的是吐旧纳新，古人认为每一天早上都是一个新的开始，所以一般吐纳都是在早上进行。”
“吐纳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困难，也不是像武侠小说那样成功后可以任意控制身体里气的流动，它只是一种合理分配气息，调理气息平稳的呼吸方法。”
“而最常见的吐纳方式，用现代来说就是腹式呼吸，吸气时腹部膨胀，吐气时腹部收缩，又要松弛有度，不可过于放松。”
小人盘腿而坐，视频中央变成了一副人体器官解剖图，“跟着我的节奏来，注意每一个器官的协调运作，等你做到日常生活都得用这种呼吸方式，就算是入门了。”
“接下来是发力技巧……”
8：10
视频的时间并不长，半个小时，芸生对这两样东西已经有了笼统的概念。
他闭上眼睛，一边在脑内模拟消化，一边作用于实际上，这个过程又持续了20来分钟。
等他睁开眼，王老爷子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他身后，“理解完了？”
“王爷爷！”芸生被吓了一跳，回过头才看清是王老爷子，“您什么时候到的？”
“我也刚到没一会，在来的路上吃了一笼包子，老板娘很大气，多给了我一个。”
“哈哈”，芸生尴尬的笑笑，当时买包子的时候周围绝对没有这位老人家，因为刚出笼很烫，包子是自己带到公园里吃的。
老人家的观察力很好，就是有点记仇，您那么早到了您倒是说一声呀。
“那我们…等不等那些老奶奶？”
“不了，现在就开始。”
按照老爷子的要求，芸生又在他面前打了一套完整的拳法，因为刻意用上刚刚学到的两种方法，导致拳法严重变形，连三脚猫的功夫都算不上。
“你还是从蹲马步开始吧，这套拳法选的好，就算你不是从小练起，后天也基本没多大阻碍。”
“蹲马步……老爷子，我能问一问要打多久的基础吗？”
“至少三年。”
“三……”青春boy一下子就不乐意了，他只有七天的时间，“就没有速成的方法吗？”
“欲速则不达，蹲马步就是让你找重心，使你能够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脚不离地，你现在能较短时间的保持平稳，是因为你的大脑在控制。之所以要三年，是为了让你形成肌肉记忆，随时随地都能保持重心。”
“肌肉记忆吗”王老爷子说的不错，肌肉记忆确实是脱离于大脑控制的。
但这个设定并非是肌肉本身拥有记忆，它是一种不断通过外部刺激、肌肉细胞磨损而使肌卫星细胞贡献增值的“肌肉细胞核”，再次启用该动作时，无需肌肉从头生长，造成的一种肌肉拥有记忆的假象。
“也就是说，形成在各种条件下都能快速反应过来的肌肉记忆就行了吗？”
“差不多是这样。”
“我明白了！”看见芸生脸上洋溢着激动与幸福，老爷子本来还想批评年轻人急功近利的话语又咽了下去。
他暗自点头，嗯，孺子可教也。
日上三竿，9：20
老爷子带着一群老太太悠悠闲闲的打太极，而芸生完全成了一个水人。
蹲马步是最难熬的，时间蹲久了，芸生甚至能听到，自己关节处骨头相互摩擦的咯吱声。
一个多小时，芸生全程保持着腹式呼吸，但还没有完，他还在分心使用能力加强肌肉中电信号的传递效率，并且模拟肌卫星细胞与肌细胞融合这一过程。
大量排汗使它的无机盐严重缺失，内环境紊乱促使各项机能下降，他的肌肉不仅酸痛还一阵一阵的抽搐，动作变形导致的血液轻微受阻使他大脑的供氧不足，眼中一阵耳花眼热，却又在能力的支持下强行保持清醒。
一群大爷大妈们太极打累了，就坐在树荫下休息，闲暇之余开始唠嗑家里长家里短的。
一个大妈问道：“哎，老王啊，那是你新收的徒弟吗？”
王国看了一眼还在烈日下晒着的芸生，“人家有师傅了，我就只是指导指导而已。”
“哦，话说，为啥对人家孩子那么严厉，虽说已经入了初秋，但在太阳下这样晒着，万一中暑了呢？”
“人家想练武，严厉是必须的”他回头看了一眼歪七八糟的大爷大妈们，“要是你们身子再硬朗个几十年，我也要你们这样干。”
他又回头欣慰地看着芸生，“不过，对于刚练的人来说，这已经很好了。”
18岁的不倒翁摇摇欲坠，他身体左摇右晃，但始终不肯让双脚离开地面，虽然他现在大脑过热，处理器反应迟钝，但他的思维依旧清晰，芸生明白，架势已经摆好了，自己才刚进入这个状态，多锻炼一会儿是一会儿。
由炎炎夏日中死里逃生的几只秋蝉在嚎叫，噪音使得芸生耳朵嗡鸣，好像有些听不清外界的声音了。
9：50
锻炼是自己的事情，别人只是起到一个监督的作用。
但他想喝水。
反馈调节传达的信号，使芸生下意识的想到了水这个词，他也明白自己确实该喝点水了，而且还必须是苏打水。
自己事先准备好的包里有苏打水，他迈动脚步，却忘记了自己是半蹲着的状态，平衡一下子就被破坏，双脚离地，脑袋也离地面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