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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N号房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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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两点, 花园的宴会已经散场,苏园外面的豪车纷纷离开,只有少数几位留宿苏园的小姐也由佣人领着到客房休息。

    苏陌归回房收拾行李,看见床上放着一个等人高的玩偶熊, 玩偶熊憨厚可爱, 那是她五岁时渴望的生日礼物。

    苏陌归讥笑, 拿起玩偶熊上的生日贺卡, 上面写着:

    小苏, 生日快乐!

    落款, 爱你的妈妈。

    苏陌归看完直接将卡片丢进垃圾桶里,连碰也没有碰一下床上的玩偶熊。

    妈妈?

    在她不需要妈妈这个角色的年纪, 她也不会再接受这个角色的间或出现。

    她要收拾的行李不多, 只有几本常看的书和一些np完全问题的相关证明草稿, 一个双肩包就够了。

    苏陌归打开门看见苏景苑徘徊在门外, 手里拿着一个用粉色碎花纸包装的礼物。

    “有事?”

    “陌归妹妹生日快乐!”苏景苑一口气说完,一股脑儿的将手里的礼物塞给苏陌,似乎是害怕被拒绝,她一给完掉头就跑回自己的房间。

    礼物似乎是一本书?

    苏陌归撕掉包装纸, 里面是一本保存得十分完整的艾萨克·牛顿的1687首版《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

    苏陌归微微扬了下唇角,将书放进背包里。

    躲在自己房间门缝偷偷观察的苏景苑见苏陌归没有将她送的礼物扔掉,顿时高兴得在原地蹦了三下。

    陌归妹妹收下她的礼物了。

    她要再接再厉!

    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响起,是徐仲江约她明天一起看电影。

    陶醉在苏陌归收下她礼物快乐中的苏景苑十分爽快的答应了徐仲江的约会邀请。

    “科长,航班是改时间了?”宋玫问。

    “重新和你们介绍,sci临时特聘调查员,密码专家苏陌归,她将和我们一起回帝都。”言禹指着身侧的苏陌归郑重的道。

    “欢迎大美女。”顾停笑盈盈的打招呼。

    “欢迎。”韩乘点头示意。

    江斯年也想说话,被韩乘戳了下他已经微微有些发肿的左脸拉到身边, 瞥了

    眼他塞得像大山和小山似的裤兜,忍了忍,说,“生病了就不要说话,否则就没收口袋里的糖果。”

    “哼。”江斯年气呼呼的哼了一声连脸也顾得捂了,一双手紧紧捂着裤兜,深怕韩乘伸出他的魔爪没收掉他得之不易的糖果。

    “小姐,飞机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起飞。”穿着精致西服的中年男人走来恭敬的说道。

    苏陌归点点头,“好,一刻钟后起飞。”

    直到飞机起飞,宋玫还有点晕乎乎的,她没想到有生之年,她也能体会一次有钱人的快乐,享受出门坐私人飞机的奢华待遇。

    “花孔雀你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坐在她旁边的顾停于是毫不客气的在她胳膊上重重的拧了一下,“是在做梦吗?”

    “这是真的!”宋玫兴奋的拿出手机,打开自拍模式开启她和私人飞机的疯狂自拍。

    “他们比较活泼。”言禹扶额,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羞涩,尴尬的同苏陌归解释。

    “嗯。”苏陌归点头,目光温柔。

    飞机遇到气流轻微的颠簸了一下,飞机内恢复安静,言禹和苏陌归坐在一起,他们之间很少能有这样坐在一起的机会,他想努力找话同她说,多了解她一些,让她不至于这么排斥自己。

    “礼物还喜欢吗?”其他人都睡了,言禹见苏陌归还开着小灯在看牛顿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他压低了声音小声的问道。

    “言科长,你不用对我感觉愧疚。”苏陌归从书上移开视线,想起她收拾东西时随手将言禹送的礼物扔在了书桌上,从她回来的三年,每一年言禹都会来陪她过生日、送她礼物,就好像她曾遭遇过的不幸是他造成的一般。

    但真的和他有关吗?

    苏陌归很清楚,没有关系的,他只是一个十分有责任心的警察而已,并不是神。

    不能避免掉任何人的苦难和厄运。

    因为这是命运赐予给她们成长的历练。

    说完苏陌归合上书转过头闭眼休息,她的意思很明显,她不觉得言禹欠她什么,所以也不用对她与旁人有所不同。

    “不许抢我糖果。”江斯

    年嘟囔一句继续歪头倒在韩乘肩膀上睡觉,韩乘忍了忍,终于伸出手从他右边的口袋里掏出一些糖果塞到他左边的口袋里,让两边的口袋装得一样多后才安心的闭上眼假寐。

    这下世界终于美好了,韩乘想。

    宁川市人民医院

    “老袁头我走了,后门没锁,钥匙我放你桌上了啊!”换班的李叔冲着保安室里的老袁头喊了声,然后蹑蹑的离开。

    老袁头今年五十有六,最近他儿媳妇生了个大胖孙子,他这几日正高兴,所以每天都喝得晕乎乎的才来换班。

    他是人民医院看后门的一个保安,后门直通医院的地下停尸间,停尸间只有一辆电梯能往上通往其他楼,但凌晨后电梯便会停运,而老袁头的班点就是凌晨后的夜班。

    所以每次他只要把后门一锁,就能安心在保安室里睡上一觉,天一亮就能换班走人。虽然工资不高,但工作轻松,够他挣点喝酒的钱。

    今天老袁头喝得有点多,他往保安室里的长椅上一倒下,不过多时便鼾声如雷。

    黑色的影子瞥了眼保安室里睡得如同死猪一般的人,小心的走进保安室将走廊里的监控都关掉,然后才大着胆子向停尸间走去。

    停尸间在医院的地下三层,面积占了整一层,阴冷而宽阔。走在只有微弱绿色消防灯亮着的走廊里,黑影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风贯穿走廊的呜呜回声。

    黑影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嘴里喃喃的骂了两句‘这鬼地方,真他娘的冷’才推开停尸间厚重的阀门。

    为了保持尸体不会腐烂,停尸间内的温度常年都保持在-8c,黑影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尸体也不觉得害怕,这年头活人总比死人可怕得多。

    医院停放尸体都是有规律的,刚死掉的新鲜尸体会在靠近外面的位置,因此他也不往深处走,就在门边的位置,拿出手电筒开始翻找尸体。

    找到符合要求的尸体后黑影才从身后的黑布长袋子里拿出一把电动的锯子,熟练的将第一具女尸的右手锯掉,第二具中年男尸从膝盖往下的小腿部分锯掉,最后又找了具小男孩的尸体,将小男孩尸体的下

    身全部锯掉。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部分黑影迅速的将被锯出来的尸块装进自己的黑袋子里,然后将三具残缺的尸体推到更里面的位置,确认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后黑影才背着沉重的黑袋离开停尸间,路过保安室时他也不忘重新打开监控。

    第二天一大早老袁头伸了懒腰从长椅上起来,他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钥匙,顿时想起昨晚他好像没有锁门,他蹒跚的跑出去一看大门果然忘记锁上,心里有点发慌,这工作轻松又有钱拿,他可不想弄丢了。

    老袁头赶紧跑回保安室检查监控,确认监控正常运行悬起的心才落回来。

    “我也是瞎担心,这里面只有死人,谁没事跑这里来偷东西不成!”老袁头一拍脑袋,等着换班的小余来了便逍逍遥遥的离开。

    孙媛媛今天在丈夫的陪同下到医院来领取她儿子的尸体,她儿子叫王辉,今年刚8岁,正在上小学二年级,平日活泼好动,身体健康,爱好打篮球和游泳。

    自己她儿子是怎么死的,至今孙媛媛想起都觉得心痛万分。

    王辉是在游泳的过程中突发急性心脏病,最后溺水而亡。

    当时她就在岸边,看见儿子沉入游泳池的时候她已经不顾一切的向他游去了,可还是晚了,人捞上去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

    电梯停在负三层,引路的护士走在前面,孙媛媛和丈夫王靖跟在后面,尽管是白天,地下负三层也没有一点光透进来。

    冰冷的阴气蔓延在整个空间,护士推开停尸房的门,按照登记的编号去取尸体,但她找了一圈并没有在尸体应该停放的位置找到。

    孙媛媛的哭声开始无限的扩大,她紧紧的靠在丈夫的怀里,只要想到她活波的儿子如今就躺在这冰冷的房间她就觉得浑身难受。

    “老公,小辉怎么舍得丢下我们……”

    “我还答应了他暑假带他去迪士尼的,他还没有和米老鼠合影……”

    女人的哭声一直不停,护士加快步伐开始往里面走,心里想着回去一定要和护士长反应,定是哪个新来的乱放,终于在靠近尾端的位置她找到了编号1417,死者姓

    名为王辉的尸体。

    护士将尸体推出来,拿出认领单让孙媛媛签字。然后死者的家属就能带走死者,直接送往殡仪馆进行火化。

    “我想再看一眼小辉。”孙媛媛祈求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丈夫尽管也很难过,但他是一家之主,还要照顾情绪低落的妻子,只能硬扛着,“媛媛,你这又是何必。”

    “我求求你。”

    “好吧。”王靖点头,他也想再见儿子一面。

    孙媛媛拉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原本氤氲在眼眶里的眼泪顿时被惊恐替代,“啊——”

    女人发出一声惊叫,护士和王靖都看过去,顿时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只见床上的尸体从腰部以下的部分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半的身体躺在冰冷的铁床上,肚脐的地方清晰可见暗红的血肉,被划拉来的器官撒了一床,异常的恐怖。

    宁川市刑警队接到报案时也是一脸懵逼,这年头听说过偷钱、偷珠宝,甚至偷人的,但还是头一次听说到停尸间偷尸体的。

    宁川是个以农业为主三线城市,经济发展缓慢,人口也不多,以本地人为主,外来务工人员只占总人口的1不到。左邻右舍住着的往上数三代大家都能认识,这不,上午医院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接到报案后才过去一个小时不到,孟轲在人民医院外的餐馆吃饭,餐馆的小老板就已经知道了。

    “我说孟队长,人民医院偷尸体的事是真的吧,我听说那人啊是被锯成了一节一节带走的,你说这些小偷也是奇怪,偷什么不好,偷尸体,这玩儿意能卖什么钱……”餐馆小老板是个话唠,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孟轲也懒得回他,扒拉几下就将盘子里的大盘鸡盖浇饭扫光,起身从冰柜里拿了瓶冷冻的矿泉水一口饮尽,将还卡在喉咙里的饭菜冲进肚子里。他可是见过世面的,现在不吃饱点,等会见了案发现场,只怕这一两天都得吃不下饭。

    “老板钱放桌上了啊!”孟轲摇摇手,走向对面的人民医院。

    尽管停尸间的灯都被打开了,但因为环境的关系依旧令人觉得阴森寒冷,和孟轲一起出现场的是两个新人,

    今年警校刚毕业分过来,听说医院出了偷尸体的案子,自告奋勇跟着他出警。

    “新人就是麻烦。”孟轲嘀咕了一句走到趴在墙角呕吐的两个新人背后,说,“你们出去给被害者……不对,被盗尸体的亲属做笔录。”

    停尸间的门并不能时常打开,会影响室内温度倒是尸体腐坏,两个新人警察一出去,门又被关上,偌大的停尸间里就孟轲和医院的主任两个活人。

    “就是这三具尸体?”孟轲指着被单独放在一边的三具盖着白布的尸体问。

    “是的,一男一女和一个男孩,都是今早护士陪男孩的家属来取尸体时发现的。”主任说。

    “没有其他尸体再被盗了吧?”

    主任直摇头,“没有没有,出了这是我们就赶紧把这里的尸体都检查了一遍,确认只有这三具。”

    孟轲走上前掀开白布,白布下是一具女尸,女尸看面容应该在三十岁左右,身高约165公分,右手从右肩的关节位置被整齐的切走,看切面应该是电锯一类的工具造成的。

    孟轲盖上白布,掀开另外一具,这是一具男尸,年龄约四十多岁,身高约……,孟轲愣了下,并不能准确的估算出男尸的身高,因为尸体从膝盖以下的部分全部被锯断盗走。

    最后一具尸体是一个年纪约莫八九岁的小男孩,小男孩面容稚嫩,应该是最调皮捣蛋的年纪。

    孟轲视线下移,在肚脐的位置停住,小男孩肚脐以下的整个下半身都不见了,因为切坏了内脏,肚子里的部分器官从切口流了出来散在铁床上。

    孟轲迅速盖上白布,强忍住腹内的翻涌,他可不想白白浪费一顿午饭。

    “医院以前有发生过类似的盗窃案吗?”孟轲问医院主任。

    “绝对没有,这谁会来停尸间偷尸体啊,一般人怕都来不及。”主任愁得头大,不知道该怎么和被盗尸体的家属交待。

    “有监控吗?”

    “这里面没有,但是走廊里有。”主任一拍脑袋,他差点忘记还有监控这事了。

    “监控在后门的保安室,因为凌晨后前面能通停尸间的电梯停止运行,所以只能从后门进来。

    ”

    “保安室一直都有人值班吗?”

    主任答:“有的,一共有3班,早上7点到下午3点,3点到晚上11点,11点到第二天早上7点。我们保证一直都有人在。”

    主任带走孟轲往后门的保安室走。

    “这地方挺大的,一个保安看顾得多来吗?”孟轲继续问。

    “地方虽然大,但其实没什么事,他们也只需要保证从后门进出的车辆和人有医院的出入证就行。这里都是死人,也不用巡逻,后门是直接通往地下三楼的停尸间,走廊里的监控在保安室都能直接看,万一有个什么事,他们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孟轲点点头。

    孟队,这里就是保安室了,这是小余。”主任介绍道。

    孟轲环视一圈保安室内,面积不小,大约有二十多个平方,他指着保安室内一扇关着的门问道:“这里是?”

    “卫生间。”保安小余回道。

    “这附近没有厕所,所以我们就从里面单独隔了一个小房间出来,除了解决生理需求值晚班的人也能在里面冲个凉什么的。”主任解释道。

    孟轲点头,“你们医院还挺人性化的。”

    “那是,医院本来就是救死扶伤的地方,怎么能苛待人,孟队你说是吧!”

    孟轲仔细打量保安小余,约莫二十出头,180公分左右,留着板寸头,皮肤黝黑,面貌普通,眼神坚毅,站着身姿挺拔,像个当兵的。

    “你叫小余?”

    “是的。”

    “以前当过兵?”

    小余愣了以下,点头,“是,去年退的伍。”

    “昨晚凌晨的值班的是谁?”

    “老袁头,凌晨后的班都是他,白天我和老李叔换着来。”小余回答得十分简洁。

    “你到这上班多久了?”孟轲问。

    “两个月。”

    “为什么凌晨后的班都是老袁头值?你们不是换着来吗?”

    小余看一眼孟轲,“老袁头自己要求的,夜班比白班更累,我和老李叔一商量便同意了。”

    孟轲继续打量保安室,不时拉下抽屉,翻下柜子,然后他在靠墙的临时衣柜里看见了一瓶喝得快见底

    的白酒,“这是你的?”

    小余一点也不意外衣柜里有酒,“这衣柜就老袁头一个人在用,白酒应该也是他的,他就好这口。”

    “昨晚值班时他也喝酒了?”

    小余摇头,“我不知道,昨天他是接的老李叔的班,不过今早我来的时候确实从他身上问道了酒味。但是我不确定是他昨晚喝的还是早上醒来时喝的,你应该去问老袁头。”

    “他家从这出去,往左走两个路口,胖婶馄饨店旁边就是了。”

    “谢谢你,我知道了。”孟轲点头,并没有立即就去老袁头的家,他在监控台面前停下,看着画面里正常运转的监控问了下小余,“你来的时候监控是开着的吗?”

    “是。”

    “昨晚的监控调给我看一下。”

    小余将昨晚的监控调出来,确实如主任所说,十二点后停尸间便再也没有人进入,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监控右下角的时间显示上。

    前一个画面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后一个画面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也就是说中间缺少了一个半小时的监控。

    “监控中间被人关闭过一个半小时。”孟轲肯定说道。

    主任额头冒汗,犹豫道:“会不会是监控中途坏了,这老袁头在这里,谁还能把监控关了?”

    说完主任一愣,看向孟轲,“孟队长的意思是老袁头可能就是那个偷尸体的人?”

    “不可能,老袁头怎么可能。”主任本能的摇头不信。

    孟轲没有直接回答他,“那要去老袁头家里见过他之后才知道。”

    主任也想知道是不是老袁头偷的尸体,都不用孟轲主动开口,他便跟着孟轲一起往老袁头的家走去。

    “这老袁头在我们医院有七八年了,平时虽然爱喝点小酒,但绝对是个老实人,后门这附近的流浪猫啊狗啊都是他养着的。他也是个可怜人,老婆走得早,儿子现在也不管他,就靠着在医院看门的工资过活。”

    孟轲听着并不发表任何看法,有时候人是具有多面性的。

    对同事友爱的男人回家后可能是个家暴男,给山区捐款建希望小学的企业家可能偷税漏税,天

    天说自己是妻管严的丈夫可能和小三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人类是一个复杂的动物,很难用单一的好或者坏就能总结完全。

    依着保安小余的介绍孟轲在胖婶馄饨店门口停下,问正坐在一张掉了漆的木桌前包馄饨的胖女人,“您好,请问老袁头是住隔壁吗?”

    胖女人扫了眼孟轲,懒洋洋的答:“是,你要找他得使劲敲门,早上回来那一身酒味喔,差点没把我熏晕过去。”

    “谢谢。”

    老袁头的家在马路边,虽然位置不错,但面积却不大,只有一开门的宽度。同两边的水泥石砖砌成的楼房不同,夹在中间的老袁头家还是旧式木屋瓦片房。已经掉光了漆的木门露出塌原本的颜色,孟轲使劲拍了十几下门,才有一个酿酿跄跄的老头子走来开了门。

    “谁呀打扰老子睡觉!”

    孟轲将老袁头从头到脚扫了一眼,几乎已经肯定偷尸体的人不会是老袁头,看他年纪约莫六十,个子不高只到他的肩膀,皮肤蜡黄而干瘪,因为常年遭受酒精的摧残,走路两只脚已经出现一高一低,像个跛子。

    “宁川市刑警队队长孟轲,你就是老袁头吧!”孟轲掏出证件给老袁头看了一眼。

    “警察找我干啥,我可没赖酒钱。”老袁头一双混浊的眼睛扫到孟轲身后的主任,顿时高兴起来,“夏主任啊,您也来看我,那真是太好了,我告诉您啊,我儿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七斤六两呢,就在我们医院生的。昨天,我也不认识路,还是一个好心的小伙子带我去的妇产科,我远远的看着和我儿子刚生出来那会儿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我给您去那红鸡蛋,这可是红事,是要吃红鸡蛋的。”老袁头说着往屋里跑,不多时端着一大盆红鸡蛋出来。

    “本来是煮给我儿子,可他看不上这些,索性都给您,您带给医院的同事一个分一个,也算是沾沾喜事。”老袁头说着眼眶似乎有泪,他别开头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里进沙子了,我可没哭。”

    夏主任收了鸡蛋,也不方便擦手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

    “老袁头昨晚医院后门值班的是你吧?”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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