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喜结良缘
所有祁仙弟子都没想过，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参加两个男人的婚礼。
萧慕寒与陌北熙回栖云山时，郑誉正抱着孩子坐立不安，念漓在他怀里哇哇大哭，郑誉脸憋得通红，道：“谁来帮我一下，双双这丫头又跑哪儿去了，孩子又撒尿了。”
袁浩杰立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来，道：“想不到我们的大统领，也有这么手足无措的时候。”
郑誉边起伏着身子摇晃哄着孩子，边说：“刘姑姑叫我帮忙抱一会，我等她来。”
袁浩杰道：“今天师兄和萧公子要来，这会儿都在云瑶殿候着呢。”
“师兄？”郑誉急急忙忙地往云瑶殿跑，袁浩杰在后面喊：“跑慢点，小心别摔着念漓了！”
郑誉边跑边回道：“我就是自己摔着，也不会磕着念漓。”
付青墨命人备了饭食，孙邵，袁浩杰，郑誉，李冉也都落了座。陌北熙接过念漓，抱在怀里哄着，看了一会儿，道：“这孩子眉眼间越发像小漓了。”
萧慕寒道：“希望他长大也能像他母亲一样善良。”
付青墨道：“放心吧，他从小跟着师兄弟们长大，有样学样，将来一定是个好小子。”
刘姑姑从外面小跑进来，跟萧陌二人打过招呼，道：“失礼了，到饭点儿了，我带念漓去吃些小食，各位大侠慢用。”
陌北熙看着她出去，道：“我见了刘姑姑几回，她挺好的，有她照顾念漓，我们都放心，不如让念漓认她做干娘吧。祁仙和邀月谷都是他的家，等他长大了，想去哪想做什么都行。”
孙邵道：“说到邀月谷，我们前儿还在说要去看看呢，我们都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福地洞天，叫师兄去了就舍不得回来。”
陌北熙抿嘴一笑没接话，李冉道：“祁仙这么多人，浩浩荡荡的，去也总得有个由头。”
萧慕寒捏着小酒杯：“邀月谷什么都有，也住得下。”
李冉道：“不如师兄和萧公子办个婚宴吧，我们去吃两天，热闹一下。”
众人激动起来，都开始起哄。
陌北熙瞧了一眼萧慕寒，想让他说句话，但那人自顾自悠然喝酒，没有半点拒绝的意思。
陌北熙只好自己出马，道：“别胡闹，像什么话。”
郑誉急忙咽下嘴里的菜，含糊道：“如今武林中谁还不知道你们的关系？那天流沙派许副掌门跟我闲聊时，还问师兄和萧公子谁是大欢瞪我干嘛？夺我筷子做什么？”
付青墨把筷子狠狠地交还给他，道：“快闭嘴吧，你这是什么好话吗？”
陌北熙感觉脸颊瞬间烫了起来，一时间头不知道往哪儿转，目光也不知该落在哪儿，可怜兮兮地咬着唇憋红了脸。
萧慕寒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把酒杯放下，张开双臂，陌北熙如蒙大赦般一头栽了进去，埋在他臂弯里，指尖抓着袍袖一动也不动。萧慕寒觉得他实在可爱，碍于人多，只在他肩背上轻轻捏了一把，慢慢拍着。
郑誉摸着后脑勺，道：“我也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就说萧公子可宠师兄了，他就说明白了。我就说那小子怎么笑得一脸奸滑，不是好话我下回就不说了，师兄，你就当没听见吧。”
付青墨恨铁不成钢，把一盘蒸肉扒到他面前，低声道：“都是你的，赶紧吃。”
李冉道：“那婚宴办不办？”
付青墨道：“我看你不是想参加婚宴了，是想办婚宴了吧，是不是喜欢上哪个姑娘了？”
李冉被撇了撇嘴，道：“还不是孙师兄招的。”
孙邵从前跟林宕还没确定关系，林宕被连锦耀杀死在净月江边，孙邵难过了一些天，这段还未正式开始的感情就那么被截断了，孙邵借酒浇愁，混混沌沌过了些日子，刘姑姑见他这样，打听了缘由，道：“我有个妹妹，和你们一般大，长得水灵，性格也好，要不介绍给你认识？”
孙邵自然无暇这个，虽然感情未有多深，毕竟也算心上人，他孙邵不是这么朝三暮四的人，于是谢过刘姑姑，摆手拒绝了。
刘姑姑仍然寻了个机会，将妹妹刘婉儿带上栖云山，没想到刘婉儿竟对孙邵一见钟情，此后隔两天就上山，给他带些吃的用的，亲自给他缝了身衣服，孙邵哪儿受过这等待遇，于是渐渐开始留意起这个姑娘来。
李冉看得羡慕，拎着孙邵的新衣服道：“孙师兄，我要有个贤惠佳人给我缝衣服，我做梦都能乐醒。”
孙邵叹了口气，道：“不一样，我要是早半年遇见她，就……”
李冉道：“我懂，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挽回，婉儿挺好的，也许你慢慢就能接受她了。”
孙邵没有再说话，李冉便拿着衣服往外走：“你不要的话给我吧，我正缺件新衣服呢。”
孙邵一把将衣服夺过来，道：“还给我。”
此时饭桌上，孙邵听到他的话，反应过来，知道李冉在打趣他，道：“付掌门，您给李冉放几天假，叫他也下山去寻段姻缘吧，这还没到冬天呢，他就开始思春了。”
付青墨笑道：“祁仙最近没啥事，等办完师兄和萧公子的事，我给你们放两天假。”
陌北熙还窝在萧慕寒怀里，闻言回道：“青墨，你也学坏了，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萧慕寒探手在他脸颊上揉了一把，道：“我看行，挑个日子吧，叫人准备一下。”
陌北熙抬起头，柔声道：“慕寒。”
萧慕寒把人提起来，叫他坐在自己腿上，凑近他的耳朵悄声道：“以身相许都许过多少回了，明媒正娶也该补上。”
陌北熙闻言脸更红了，低低道：“那就听你的。”萧慕寒在他身上摸了一把，道：“北熙不舒服，我带他去歇会儿，给他瞧瞧，各位慢用。”抱起人就往西头他的卧房去了。
吉日选在了初冬，陌北熙怕冷，萧慕寒特意吩咐做婚服时多加了一层棉花，又叫人备好手炉，生怕流程太多中途冻着他。
栖云山上张灯结彩，从殿门到树梢，每一处都挂着红色的喜布，云瑶殿外的喜布最大，中央绑着个圆滚滚的同心结。
祁仙弟子们都起了个大早，此前付青墨做了完整的计划，谁负责宴席，谁负责马匹，谁负责布置摆设等，都安排妥当了，于是各自都忙碌起来。乐师是孙邵请来的，一大早就开始奏乐，欢喜的气氛在《花好月圆》中更显浓烈。
这回自然不比寻常人家的婚嫁，陌北熙身着流光溢彩的红装，衣襟与下摆处绣着淡黄色的孔雀羽毛，用精巧遮掩住了俗气，衬得他面容愈加秀气。陌北熙坐在铜镜前，萧慕寒立在他身后给他梳发，刘姑姑做礼生，在一旁抱着念漓有腔有调道：“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头，三梳梳到一生相随举案齐眉。”
浓如墨深的乌发一部分垂至腰间，一部分被梳到头顶盘成发髻，萧慕寒在发髻里插上凤凰流珠长玉簪，小巧的红色宝石嵌在垂下的金丝末端，随着主人的一举一动轻轻摇摆，偶尔碰到人俊秀的脸庞，又像不忍触碰般快速移开。
“真好看。”萧慕寒盯着铜镜看，陌北熙也盯着铜镜，两人的目光就在镜中交织缠绵，陌北熙收了目光，垂下头，道：“真的好看吗？”
萧慕寒扶着他的肩，叫他正对着自己，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陌北熙甜甜一笑，从头到脚打量了萧慕寒，那人婚服的红色比自己的略暗一些，黑边金绣，周身是雅致竹叶的镂空花纹，典雅而不失贵气。萧慕寒原本凛冽桀骜的眼神在一切归于平淡后越发变得柔情似水，每每动情地盯着陌北熙时，总能叫他面红耳赤。
陌北熙看了半晌，道：“潇洒俊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萧慕寒见他贝齿轻咬，忍不住俯首在他唇上微微点了一下，道：“让我尝尝，北熙的嘴怎么这么甜？”
陌北熙拉过他的手，顺势起身，道：“要去拜天地了吧？”
“急什么？”萧慕寒牵着他，“还早，才卯时就被李冉叫醒来更衣，还没用早点呢，饿不饿？”
陌北熙楚楚可怜地点点头，萧慕寒环顾四周，看见了刘婉儿，道：“刘姑娘，去取些糕点来。”
双双抱着酥糖站在旁边，指尖轻柔地抚摸着雪白的猫毛，她最喜欢小动物和小孩子，回回得了好吃的，就盼着陌北熙来，他一来小丫头就乐颠颠地跑回屋里，把攒了许久的糕点糖块都拿出来分给酥糖一半。
陌北熙见小孩子在这，怕她看见什么不该看的，道：“双双，你也去找婉儿姑姑玩，好不好？云瑶殿里全是糖块点心水果，你喜欢吃什么自己拿。”
双双毕竟是小孩子，听见有好吃的，立刻喜滋滋地抱着酥糖去了，萧慕寒笑道：“哄骗小孩子。”
陌北熙嘟着嘴：“有好吃的，没骗她。”
萧慕寒握了握他的手，道：“这么凉，手炉放哪儿去了？”
陌北熙看向铜镜旁边，萧慕寒边道：“这么大人了，手冷自己不知道么，怎么把手炉放下了？”边取了手炉，给他塞到怀里，握住他的手替他放上去取暖。
陌北熙心里像被一阵暖风吹过，柔柔的痒痒的，这时付青墨跑进来道：“师兄，萧公子，快去拜堂吧。”
萧慕寒道：“北熙还没用早点呢，刘姑娘去拿了。”
付青墨道：“吉时已到，拜完堂就吃喜宴。”
萧慕寒道：“可不能饿着我家北熙。”
付青墨犹豫地看了两人一眼，陌北熙道：“我不饿，别误了时辰。”
正这时刘婉儿端着一盘杏仁酥进来了，萧慕寒取了两块，给陌北熙递到手里，陌北熙边走边吃，和萧慕寒并肩走在最前面，刘姑姑和付青墨、刘婉儿走在后面，最后面跟着些祁仙弟子。
云瑶殿正中是江云升的巨幅画像，侧面墙壁上分别挂着江漓和尉迟玄的画像，这都是陌北熙吩咐办的。
萧慕寒与陌北熙站在殿内正中间，付青墨等人在两侧椅子上落了座，双双第一次看见成婚，抱着酥糖看得目不转睛，云瑶殿地方有限，容不下许多人，多数祁仙弟子被挤在门外，都争抢着探头往里看。
刘姑姑做过司礼，最懂规矩章程，她声音也悠长，带着蛮有韵味的腔调：“一拜天地。”
萧陌二人对着门外鞠躬。
“二拜高堂。”这回拜的是江云升，陌北熙是江云升养大的，从未见过亲生父母一眼，能算上长辈的也只有师父和师叔了。
“夫夫对拜。”萧慕寒含着笑，与陌北熙相对一拜。
“礼成。”
门外的人开始起哄，七嘴八舌地喊着什么时候能送入洞房，付青墨笑道：“急什么，先去饭堂用喜宴。”
一名弟子大声道：“哪儿是我们急，萧公子最着急吧！”
众人开始起哄，又一人道：“亲一个，亲一个！”
陌北熙抱着小手炉笑眼盈盈，萧慕寒把他圈进怀里，低头看着他，眉眼含情，陌北熙还未来得及开口，温热的唇已经覆上来。
门里门外的人都哄叫起来，李冉和孙邵一人提着个竹篮，乐呵呵地往人群中撒喜糖喜钱，栖云山上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喜宴是郑誉准备的，每张桌上都铺着红布，菜肴点心应有尽有，萧慕寒和陌北熙都是好酒之人，一圈下来，竟没谁能喝得过这一对新人，郑誉酒量差，一杯下肚满脸通红，道：“师兄，萧公子，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就祝你们天天恩爱不吵架。”
身负太虚神力，又是俩男人，于是“白头偕老”“子孙满堂”之类的祝福明显是用不上的，余下的人纷纷跟着附和道：“对，师兄与萧公子如胶似漆相随相伴。”
付青墨从一大早开始忙前忙后，一应大小事都亲自过目，陌北熙举起酒杯：“青墨，辛苦了。”
付青墨与他碰了一杯，道：“师兄，以后多回祁仙住，当这个武林盟主，我应付不来的地方，还得你帮忙。”
陌北熙笑道：“武林现下太平，将来若有变故我定然出谷相助。我的两间小屋给我留着，等念漓长大了，我还想当他师父呢。”
付青墨看了眼在刘姑姑怀里安安静静睡着的念漓，道：“有你们做他师父，这孩子定是下一代江湖奇才。”
萧慕寒调侃道：“别跟北熙学得像个小懒猫就好。”
陌北熙不服：“我懒吗？”
萧慕寒戳了下他的鼻尖：“不懒，每日睡到巳时，饭也要在床上吃，不懒。”
陌北熙对着他不满地眨了眨眼睛，心道这是我的错吗，任谁常常睡得那么晚，早上也会起不来的。
喜宴完毕要出发去邀月谷，众人都不敢多喝，萧慕寒与陌北熙骑马走在最前面，付青墨等紧跟其后，带着一众祁仙弟子沿山路往邀月谷而去。
邀月谷离栖云山不算远，傍晚时分就到了，弟子们从马上卸了货品，一部分跟着郑誉到厨房忙活，一部分跟着孙邵去打理晚上的住所，剩下的跟着李冉和袁浩杰去挂喜布贴窗花，布置各色小摆设。刘姑姑，刘婉儿和双双也来了，因怕路途颠簸念漓不适应，付青墨特意给他们准备了一顶舒适的大轿子。酥糖在双双怀里呆了一整天，刚回到邀月谷，就挣脱跳出来，要去找主人。
陌北熙下了马，手炉的炭火燃尽了，萧慕寒轻轻揉搓他的脸蛋，在他额头上脸颊上通通吻了一遍，道：“冻坏了吧，路上山风大，多裹了好几层也没顶用。”
陌北熙把手伸进他腋下取暖，道：“身上暖和的，只有脸吹了风。”
萧慕寒道：“入冬后别乱跑了，我多备些火炭，你就待在屋里。”
陌北熙冲他一笑：“萧郎这是要圈禁我？”
萧慕寒混不吝地在他腰间捏了一把，道：“娘家人都把你送过来了，夫人，你还跑得了吗？”
陌北熙道：“也好，吃喝有人伺候，求之不得。”
萧慕寒帮他扶正头上玉簪，道：“夫人给我什么好处？”
陌北熙从袖子中掏出喜钱，这是晚宴时要给双双和念漓的喜钱，他却备了三份，拿了一份塞到萧慕寒手里，踮起脚贴近他的耳朵道：“今晚，陪我，十两。”
萧慕寒有些为难地接过钱，道：“公子小气了，十两就想让我作陪整夜。”
陌北熙咬了咬唇，桃花眼里水波荡漾，指尖在他胸膛处缓缓划过，柔声道：“十两一回。”
萧慕寒素来受不了撩拨，他费力地调整呼吸，将提前完成大婚流程的冲动压了下去，道：“多备些，今晚萧公子要赚你五十两。”
晚宴的酒是萧慕寒从地窖里取出来的，邀月谷放了十年的陈酿，付掌门发话放假，众弟子也都敞开了喝。陌北熙把喜钱递到两个侄儿手里，逗了会念漓，听双双叫了声舅舅，刘姑姑便带着他们去歇息了。郑誉不敢多喝，怕醉得踉踉跄跄错过了闹洞房的环节，袁浩杰爱热闹，举着酒杯四处碰，孙邵笑道：“少敬萧公子和师兄几杯，你们喝完倒头睡觉，人家还有正事呢。”
几桌的人起哄不止，都叫嚷着时辰不早了，不如早点送入洞房。
萧慕寒拉过陌北熙的手，那人带着微醺的气息眼神迷离，手指柔若无骨，闹了一整天没歇息，萧慕寒问他：“累不累？”
陌北熙点点头，脚步有点飘，萧慕寒自己也有些醉，付青墨见状，大声道：“快送二位去歇息。”
弟子们争先恐后地起身，簇拥着一对红装新人进了房门，萧慕寒把房门关上，道：“诸位辛苦了，青墨，明天你带他们在谷中逛逛。”
付青墨笑得一脸狡黠：“知道了，萧谷主。”
陌北熙坐在床沿上，萧慕寒拉过屏风，陌北熙疑惑地看着他。
萧慕寒也坐到床沿上，红烛摇曳，萧慕寒替他把头上的玉簪取下来，乌黑的发顷刻间低垂下来，男人俊朗的脸庞添了几分娇柔。
萧慕寒替他解开外袍，低声道：“我怕他们戳破窗纸看见你，我的夫人只能由我一个人看。”
陌北熙道：“熄了烛火吧。”
萧慕寒挥袖，熄了红烛，道：“我想多看一会儿，烛火熄了，看不清了。”
陌北熙含笑：“凑近些，也能看清。”
衣衫皆褪去，萧慕寒在衾被里拥着他，淡淡的酒气蔓延开来，萧慕寒凑近他的面颊，道：“五十两银子，准备了没？”
萧慕寒说得不错，门外的人戳破了窗纸，互相挤着往里看，郑誉力气最大，谁也挤不过他，理所当然地站在了第一个，急道：“里面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
李冉道：“让开让开，我来看看。”
郑誉给他让了个空位，果然什么也看不见，李冉贴了耳朵去听，忽然竖起食指，嘘道：“安静，有动静了。”
木头摇晃的声音传来，李冉屏住呼吸，听得心里怦怦乱跳，郑誉见他这样，也贴近听了一会，悄声道：“原来这就是洞房花烛啊，听着也没传说中那么好啊，而且师兄像受了很大痛苦、极不情愿的样子。”
众人捂紧嘴巴，吃吃地偷笑起来，付青墨小声道：“你懂什么，人家乐意着呢。”
“乐意？”郑誉撅嘴表示不能理解，明明听见师兄自己说的“受不住，疼”，算了，郑誉想，都说我懂的少，还是不说了，免得说出来惹人笑话。
陌北熙知道外面有人，但酒意和爱意一同涌上，叫他经不住咬着牙抓紧被褥防止声音溢出，美人这般隐忍叫萧慕寒心神荡漾，遂紧紧箍着他，浓情蜜意都化在吻里。
陌北熙已经分散不出注意力去管门外悄声偷着乐的师弟们了，只知道五十两银子定然是没了，并且明天又要将“小懒猫”的昵称践行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