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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夜入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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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盈与辛知明等人在泰丰楼吃过酒之后,一系列的消息接踵而至。

    安帝下旨给恭王赵熙良、信王赵陌岭赐婚,除此还给朝中的军政大臣家的贵子们也赐了婚,这其中居然包括契嘉。要知道皇上可是从未给某个大臣家中的庶子赐过婚。旨意一出,几家欢喜几家愁。

    恭王赵熙良曾经有过王妃但因难产而死,此次婚配的继妃是崔司空家的嫡孙女崔莺时;信王赵陌岭所婚配的准王妃则是大学士李义雍的孙女、司徒李涧的侄女、新任献州刺史李阚的嫡女,也是皇贵妃李锦的堂妹李绣;而契嘉所婚配的女子同样来自司徒李家,不过是其第七房妾室所生的庶女,名为李禾。

    明眼人都看得出,安帝这是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打着骨头连着筋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据说朝堂之上颁旨时,崔司空、李司徒并契大将军及一众官员皆不知情,定力好的如契承祖看不出异色,李司徒也是强忍下不适,但崔司空却面如死灰。不过,无人敢当廷提出异议,皆领旨谢恩。至此,年轻一辈能否获得锦绣良缘全要看各自的造化了。

    时值隆冬,下值出宫的契盈被一个身披大氅、戴着风帽的人拦住了,定睛一瞧却是笑眯眯的婵儿,说是信王有请。马车里,婵儿打趣契盈自入了东宫,走了一趟颍州就不与他们这些旧友们联系了,实在是没良心。契盈想解释,婵儿却笑呵呵地说:“我可是不听的,你自己去跟王爷解释吧!”

    契盈无奈一笑,突然想到了什么,问:“秋儿可有信回?”

    婵儿没想到契盈未问王爷却是先问了秋儿,便又打趣道:“你是想问秋儿,还是想知道温太子的消息啊?”

    契盈被噎住了半口气,她心里的确想问秋儿,但婵儿提及温太子还是让她的心扑腾了一下。婵儿瞧着契盈憋屈的样子,扑哧笑了:“温太子正同他们南邺自己人斗得你死我活呢,最近的消息说他一直活着,这应该算好消息吧!”

    契盈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温坎活着就很好。至于秋儿,她如今的身份是信使,她的一切都是保密的。想到这儿,契盈岔开话题道:“婵儿,你可知道,信王他找我有何事?”

    婵儿一愣,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呼出胸中的一口闷气,道:“你好歹跟王爷也算有过命之交吧,非得有事才找你啊?王爷都回京两个月了,你们见上一面叙叙旧、说说话不成啊?”

    契盈听出了婵儿语气中的不悦便不再言语,但心下却嘀咕着:“我跟王爷叙什么旧啊?”想到这儿,她有些不自在。

    就这样约莫半炷香的时间,马车缓缓停下。下了车之后,婵儿引着契盈走到一座大宅的角门,门口有人等,见婵儿过来赶快开门,俩人一前一后入了宅子。

    天色虽暗,大致能够看清此处的景致安排。这里占地应该不大,没有什么假山流水,也没有什么亭台楼阁,布局简洁明了、不显局促,只是透着一股子冷清。

    契盈知道这定是信王府了,可她心里有些别扭,为啥来趟信王府搞得偷偷摸摸。不过又走了一段路,远远地居然闻到了羊肉香。

    眼下天冷,当值的时间长,刚闻到这肉香契盈猛然发现自己还真是饿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有了口水。

    就这样一直走到了院子中厅,映入眼帘的便是冒着热气的北昶热锅子,正中坐着的可不正是信王,而乌恩和张革则分坐下首两侧。见此情景,契盈刚刚的别扭一扫而光,抿着嘴笑了。是啊,信王总不能大开府门说要宴请几个暗卫来家里吃锅子吧,实在不雅。

    随后契盈和婵儿也落了座,几人默默地吃着,话也不多,但看得出大家心情都不错,好似回到了邱墟的玉亭苑。

    契盈偶尔会抬头看看信王,自郢州回来他们还是第一次见,信王看起来气色不错,不似在邱墟时那般心事重重。

    就在这时,赵陌岭突然也看向契盈,惊得她差点被羊肉噎到,赵陌岭微微的地皱了皱眉头:“婵儿备的羊肉足足的,你慢点吃,没人同你抢。我问你,最近这天气冷得厉害,你的肩伤可有大碍?”

    契盈接过话,一板一眼地回道:“回王爷,愚下恢复得很好!”

    说完,居然还放下碗筷向信王施了一礼。

    信王的眉毛拧得更重了,脸色微微一变,揶揄道:“你们云顶山的那个先生据说医术了得,下次若再见了他,让他给你看看脑子吧,吃个饭施什么礼啊……”

    契盈不知信王为何突然变了脸,难不成因为自己肉吃得太多,赶快又补了一句:“那个,听闻皇上已经赐婚给王爷,愚下这里还没恭喜王爷呢!”

    此话一出,乌恩、婵儿、张革齐刷刷地看向契盈,然后又几乎同时低下了头,他们知道信王的脸色肯定更难看了。

    这顿热锅子契盈吃得很舒服,虽然她觉得信王好似有些别扭,但她也未作理会,因为在北昶的时候也大致如此,她与信王并不算投机,特别是在说话方面。

    热锅子吃完,婵儿说去给大家准备新的茶水,乌恩和张革也说要出去巡视一下,中厅内独留契盈和信王。契盈想着是不是该去帮一下婵儿或者是不是应该礼貌地告辞,正当她惴惴(zhui,4声)不安之际突然听到赵陌岭问:“你真想随恭王南下入南府军?”

    契盈回过神,觉得信王可能要与自己谈正事便认真回道:“回王爷,愚下本以为会去黑兕军,也没想到是南府军。想来是父亲要历练我,南府军也成,日后熟悉了军中事务再和父亲商量,应该可以调到大哥跟前……”契盈自顾自说着,突然听到信王插话:“你就那么高兴去军中?”

    契盈心道:“这也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吧,反正比在宫里强。”

    她心里想着又疑惑起来,因为她觉得信王好像生气了,为什么生气她却着实吃不准。正当契盈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一问的时候,赵陌岭语气缓和了些说:“自古军中少女子,你去军中也不合礼法呀!”

    契盈想了想,再开口时,语气却透着坦诚:“王爷,大衡律法与军规中并没有明确禁止女子从军,是否合乎礼法也不是我所要操心的。既是父亲安排的,想来可以行得通,关键我自己也想去。另外,王爷回来也有些时日了,想必知道我在这京中还是有些名声的,只不过不大好听而已。所以,如果我久居京城、司职东宫,想必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我想做大衡的第一个女将军,还想日后好生找个婆家,如果留在京中这两个想法恐怕都难以实现……”

    契盈的这番话说得极为自然也极为坦诚,她甚至摒弃了谦称,就好像在和自己的朋友聊天一样。这是自她与赵陌岭认识以来说得最为亲近的话语,但赵陌岭的心却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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