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让他的心肝不停地颤抖
苏老太太对于食物的接受度良好,毕竟灾荒年连草根树皮都啃过不少。
也见过别人吃观音土的,因此,只要这东西无毒,吃不死人就可以了。
她用脸蹭了蹭小孙女水嫩的小脸,挑眉道:“好吧!要怎么煮?”
对于这个萌萌哒小孙女,苏老太太一般情况下,也是言听计从的。
看着白净如玉的小娃娃,心会不由自主酥软了,恨不能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哄她开心。
看着她纯真无暇的笑容,好像啥烦恼都被她酥化掉了。
“好像随便煮都可以,煲汤最好,味道很鲜美。
“煲鸡汤奶奶你最拿手的了,起锅前半刻钟放竹荪就可以了。”
“小乖乖回来了?
”来来来,娘给你做了一件夏装,你过来试试。”
韩语嫣眉眼弯弯,拿着一件藕粉色的小裙子,朝小闺女招了招手。
苏芯一看娘亲手中的新衣服,小眼神一亮。
她一扭身从苏老太太身上溜到了地上,哒哒哒冲了过去……
三下五除二把新衣服穿上,瞅着裙摆上那些栩栩如生的桃花,她不得不感叹一声,绣工真不错!
穿上漂亮的新衣,咱又是那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可爱!
真是美美哒!
她臭美地转了一个圈,裙摆随风散开旋转,煞是好看。
韩语嫣打量了一下上身效果,满意地点了点头:“先脱下来,等天热些再穿。”
苏蓝看着妹妹身上漂亮的新衣服,满眼羡慕,一边干活,扯着嗓子喊:“娘,我们也有新衣服吗?”
“都有,我已经裁剪好,过几天就能做好了。”
现在家里虽不算太富裕,但孩子们长得快,衣服是必不可少的。
苏盛有两个大哥哥穿不着的旧衣服,新衣服不多,看着漂亮的新衣服不由心痒痒的:
“真羡慕,我还得穿哥哥的旧衣服,唉!——”
哪个不爱俏?
男娃娃也想自己穿上新衣服帅帅哒。
只是穷人家的衣服,都是大三年,小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大孩子穿不着了,小孩子接着穿,只要布料没烂的,也可以用来纳鞋底。
苏繁瞥了一眼小弟身上穿着自己的旧衣服,挑了挑眉头:“想要新衣服,那就努力赚钱吧!”
“对对对,努力赚钱,努力干活,新衣服会有的。”
苏盛笑逐颜开,加快了洗蘑菇的动作,手劲一大,一朵漂亮的竹荪在他的手中被分尸了。
瞧着手中碎得不成样子的竹荪,他有些心虚,一抬眼,对上大姐姐笑意盈盈的眸子。
他呵呵傻笑,把坏掉的东西扔进了废品堆中,又轻轻拿了一朵,小心翼翼清洗……
刚洗好一朵,看奶奶和娘亲在杀鸡,他一甩手上的水珠,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奶奶,我来拔鸡毛吧!”
这长长的羽毛可以留下来做毽子,干这个活可比洗竹荪强多了。
孙悦一手抓住了大公鸡的双爪,一手抓住一对翅膀。
十多斤重的大公鸡察觉到危险,使劲挣扎,被捏住了脑袋和喉管,只能发出低沉的嗬嗬声。
苏老太太一手捏住鸡头,绷紧鸡脖子位置,把碍事的鸡毛拔光,手起刀落利索从鸡脖子一划而过……
一股鲜血霎时从被割断的喉管中喷了出来,她抓住鸡脑袋没放手,让伤口朝下。
哗啦啦的鸡血落到一个装了半碗水的大碗中。
苏芯闲得慌,又凑过来瞧热闹:“奶奶,这碗里干嘛要放水?”
“这是盐水,光是鸡血太稠了,加点盐水稀释一下,口感比较好。”
苏盛一直不知道那水中竟然还放了盐的,疑惑道:“盐水?”
孙悦看着天真的儿子,笑了笑接过话茬:“盐水能让鲜血凝固。”
看鸡血流光了,大公鸡还在不停抽搐,她把鸡脑袋卡在翅膀里……
苏芯皱着秀气的眉头,瞧着那只不停颤抖的大公鸡,心慌慌的,她以前也是属于禽类呀!
若是被人类逮住了,也会被这样宰了吗?
想想就可怕,她抖了抖小身板,从地上一跃而起,跑到水井边去了……
看哥哥姐姐们小心清洗竹荪帽,她眨了眨道:“不洗菌帽了,浪费时间,全部扔到竹子下去做肥料。”
看着清洗好的菌裙和菌柄,她不由勾唇一笑,姐姐真厉害,没吩咐也知道分开放。
“要用盐水泡一刻钟。”她哒哒跑进灶房把盐罐子抱了出来……
一个时辰后,一大盆香气飘飘的鸡汤摆上了桌,那浓郁的鲜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苏老头还没动手,大家只能不停地咽口水,眼巴巴盯着菜盆,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原本光是放了清补凉的鸡汤就够香的了,如今加入了雪白的竹荪,那味儿更是能香掉舌头。
咱不知道该用啥词来形容了,只知道:好香,特别香!
苏芯深吸一口香气,砸巴了一下嘴,享受美食时刻,可不想又有“苍蝇”来烦人。
她放开神识,黑寡妇家门口,果不其然又出现了那个讨厌的身影。
段博资端着一盆白饭,大步流星朝苏家方向而来……
苏芯眼底一抹幽光一闪而过,小手挥了挥,一个深灰色的珠子脱手而出,有灵性似的,咻一声飞了出去……
段博资刚才在村里晃悠,听见多嘴的几个妇人在嚼舌根,苏家竟然在不年不节的日子里又杀大公鸡了。
他特意掐着点,推迟了吃饭时间,就为了等苏家的鸡汤上桌呢。
想着苏家的好厨艺,他的蛤蟆嘴咧得老大,露出了一口参差不齐的龅牙,那德行真是没眼看。
一阵冷风吹过,段博资肥胖的身躯不由自主抖了抖,情不自禁又往梅艾晴家瞅了一眼。
稻草房更破败了,估计有好几年没换稻草了,院子里到处是膝盖高的野草,一派萧条,阴森森的。
他又抖了抖身子,真是见鬼了,这个黑寡妇的坟头草都有六尺高了。
怎么阳光灿烂的日子路过此地,也会冷飕飕的呢?
当初被她两个儿子缠着老爹赔了十两银子。
按理说她该瞑目了,怎么老是来捣乱?
他眸底闪过一丝惊恐,脚底一滑:“嘭!——”
肥胖的身躯平地摔了一个大马趴,手里的饭盆脱手而出啪嗒一声摔成了整齐的两瓣。
白花花的米饭正好落在黑寡妇家大门口正中央。
“咔嚓!——”
响亮的咔嚓声,让他的心肝不停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