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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同学聚会&小号&怀孕小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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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学聚会】

    年底, 宋嘉茉收到陈赐转发来的消息。

    说是李威生日,顺便办一场同学聚会,把关系好的都叫上。

    那天她有主持, 到得晚了点,衣服都没换,就匆匆赶去轰趴别墅。

    刚拉开门, 众人的视线纷纷聚拢过来。

    她里头穿着礼服, 外面随便套了件黑色羽绒服, 和陈赐的是情侣款。

    女款羽绒服总归是要短一些的, 只到她膝盖,下半身全都是冷的, 她禁不住跺了跺脚。

    很快,陈赐走过来,脱下自己的男款, 给她穿上。

    男款到她脚踝,他半跪在地, 帮她拉好拉链。

    “还冷么?”

    她没来得及开口, 起哄一声接着一声,快把屋顶掀翻。

    “我靠!陈赐, 你真行,是真行。”

    “hello?我走错了吗?我好像来的是李威生日party不是虐狗屠杀现场吧?!”

    “妹控变妻控,兄弟们, 我可以!”

    “赐哥,当时篮球队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呢?”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大家又闹腾了一会儿,她被尹冰露拉去做烘焙,一边打奶油,尹冰露一边分享自己的门后文学, 并频频对她挤眉弄眼。

    宋嘉茉:“……”

    刚把蛋糕送进烤箱,她半靠在门上,遥遥去看客厅的陈赐。

    很奇怪,她也不是特别会分辨人,但每次只要想找他,不管人群中他在哪里,总是一眼就能看到。

    他身上正穿着她那件小号的羽绒服,拉链拉不上,半敞着,露出里面的白色高领毛衣。

    他半靠在沙发上,鼻梁高挺,手里捏着副扑克牌,手指修长,模样随意。

    她看了会,忽然见他拿起手机。

    随后,她的手机震了下。

    陈赐:【我很帅?】

    她脸腾地一红:【……你有病。】

    聚会当然少不了喝酒,她爱情和事业都圆满,自然是被劝酒的热门选手,没喝几杯就有些上头了,坐在沙发上休息。

    李威半醉半醒,正在一边疯狂哔哔,和宋嘉茉介绍篮球队的每个人。

    “这个我们叫他休休,因为他之前寸头,特别像一休哥。”

    “这个是小壶,因为第一眼见他就戴着毛线帽子,简直就像个开水壶。”

    她迷迷瞪瞪,眨了眨眼,无辜道:“那你叫李威,是因为长得像威猛先生吗?”

    李威:“……”

    下半场的李威疯了,逮到人就问:

    “我长得像威猛先生??我长得像威猛先生吗?!?!”

    到最后自己也接受了这个设定,给宋嘉茉发来好友申请,备注四个大字:

    【威猛先生。】

    聚会凌晨才散场,她醉得不轻,是被陈赐背回去的。

    路上,陈赐来了些兴致似的,问她:

    “那我呢,我为什么叫陈赐?”

    “因为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美梦。”

    她断断续续地将话说完,嘟囔道:“不想醒。”

    陈赐垂眼笑,将她往上颠了颠,低声回。

    “嗯,那就不醒。”

    这一辈子,都不用醒。

    【小号&无人机】

    某个午后,又说到小号的事情。

    陈赐问她:“你这串乱码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她清了清嗓子,“那时候发现了一点点喜欢的苗头,就觉得……我该不是有毛病吧。”

    wgbsymbb,我该不是有毛病吧。

    陈赐失笑:“你还自己骂自己?”

    “那怎么了,那时候觉得自己喜欢上哥哥,本来就很离谱好吧。”

    说话间,陈赐翻着她的小号,没一会儿就到了底。

    陈赐:“我的腰很细?”

    “……”

    “是比我想的,要细一些……”

    陈赐:“你还做春——”

    宋嘉茉含糊其辞,一把蒙住了他的嘴唇。

    她急切地转移话题:“你知道吗,我那时候参加十佳社团,赢了个无人机当奖品,但是一直没机会给你。”

    陈赐顺着她的台阶下:“什么样?”

    她从柜子里找出来,还是被保存得很好。

    傍晚时,陈赐带着她的无人机,去公园试试手。

    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它仍旧很灵敏,就像一份新送出的礼物。

    宋嘉茉道:“我那时候还觉得,如果你能用无人机——”

    说到这里顿住。

    陈赐转头:“怎么?”

    她笑了下:“忘记了,好像是觉得,只要你能这样站在我身边,就好了。”

    所幸兜兜转转间,时间的洪流仍然没有冲散他们紧握的手。

    她少女时代那个漫长的美梦,依旧没有尽头。

    相爱的人总会相爱,所有不平坦的路,也终会变成坦途。

    这是她来迟了一点的,却仍旧闪闪发光的十七岁礼物——

    真爱至上,美梦都实现。

    【《热恋你》联动小番外:怀孕小乌龙】

    近日,宋嘉茉变得有些嗜睡,并且开始容易疲劳。

    终于,那天她九点多就躺进陈赐怀里,并且开始昏昏欲睡时,听他低声叫:

    “宝宝。”

    “……嗯?”

    “明天去医院做个检查吧,我觉得你好像怀孕了。”

    她下意识想要反驳,可觉得他是医生,感觉应该挺准,灯光又配合地变暗,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睡了过去。

    次日拿到报告单,她很是满意。

    “没怀孕嘛,”她说,“怀孕是不是不能吃山楂了?我今天好想吃,那我赶紧——”

    正在她拆开塑封袋时,陈赐也将压住的报告单抖开,仔细检查后,压住了她蠢蠢欲动的手。

    他低道:“这不是你的孕检单。”

    “是吗?”

    她垂眼去看,果不其然,姓名栏写着陌生的三个字:林洛桑。

    “这名字好眼熟啊,”她说,“是那个歌手吗?我好像听过她的《遥枝》。”

    只是近些年的发展好像沉寂了,已经许久没听过林洛桑的消息。

    ——但她不知道的是,就在这个转机后,女团解散,林洛桑单飞,没用太久,又重新登顶top女歌手。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乌龙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正确的报告单拿了回来,显示确实是怀孕了。

    她靠在床头,委委屈屈地念叨:“可是我好想吃山楂啊……”

    陈赐没说话,拆开包装,自己吃了两片。

    她正想说你不是不爱吃这个吗,猝不及防,他的唇压了下来,舌尖辗转,探进她的软肉里。

    半晌后分开,他声音有些低。

    “尝到了吗?”

    宋嘉茉:“……”

    山楂味儿没尝到,只尝到你这人,好像是挺不要脸的。

    【全文完】

    【阮絮番外挑时间放作话,作为免费番赠送,届时文案通知,感谢支持正版。】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结~

    写这个故事的时候,大约有五百次爱上陈赐,五百次沉醉于他们的绝美爱情,无数次的感动和庆幸。

    庆幸他们遇到了彼此,他们的故事也遇到了可爱的你们。

    它是我非常非常喜爱的故事,就算再重来一万次,我也依然会写。

    如果每个姑娘都曾经是小井,那每个人也会遇到自己的陈赐。

    勇敢、热烈、坚定又执着地,去爱吧。

    感谢大家追到这里,全订的小宝贝里揪10个1000晋江币~

    如果喜欢这本的话,可以给我们小井和哥哥一个五星好评捏!!!

    实体出版进度会在大眼仔通知,鹿灵lorine。

    可能有读者不看作话,反复被问阮絮番外,所以放上面说了下,介意的可以大眼仔找我返币。然后6465细节还是参见话题楼~

    -下本《樱桃沙冰》,是沙冰,s开头!-

    大概率十月底/十一月初开,新征程新故事,有缘约呀!

    好像没什么废话了,我永远爱你们!

    依然是狠狠(?)发一些红包,感谢大家的喜欢和支持。

    感谢在2021-09-01 19:00:00~2021-09-02 19:55: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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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918更新】

    ——阮絮番外——

    《絮语》

    文/鹿灵

    天光乍破,第一缕日光透过窗帘,洒在酒店的被角。

    阮絮是被晒醒的。

    宿醉的后遗症很明显,房间里弥漫酒味儿,地面和沙发上散落着衣服,一件又一件。

    她靠在床头,拉开被子看了一眼。

    果然没穿。

    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涌上脑海。

    她来云市出差,碰上全世界限量一位的前男友,也来这里出差。

    两家公司初次合作,他们专业地交谈业务,好像从未认识过,礼貌又客气。

    推杯换盏,一问一答,然后碰上她这边糊涂的人事少定了一间酒店,她头疼难忍,说借他房间洗个澡,洗完就去订别的。

    进了浴室没拿衣服,披着浴巾出来,撞上他正在脱外套。

    前男友的身材真的挺好,过了这么多年都没走样,边沿之下人鱼线隐约,酒精作祟,然后就发生了一点不该发生的事情。

    ——她主动的。

    想到这里,阮絮好气又好笑,揉了揉眉心,拿起手机,找到发小的微信。

    “说出来你敢信?时隔多年我再次拥有夜生活,居然是跟那个我以为老死不相往来的前男友?”她的自我吐槽非常流利,充分贯彻了女人屁大点事都要互相交流的兴趣爱好,连浴室门打开都没听到。

    阮絮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过说实话,他的活儿……”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她以为早就离开的人,此刻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赤裸着胸膛,发梢滴着水,眼神漫不经心。

    阮絮手指一松,语音就这么发了出去。

    房间里大概沉默了三秒。

    她伸出手,将散乱的被子重新拉到胸口。

    阮絮:“……”

    沈致语转过身,对着镜子擦了擦头发:“那你老死不相往来的前男友,活儿怎么样?”

    ……

    他说话时完全不抬眼,也不看她,语气无波无澜,很难辨认,到底是询问还是嘲讽。

    突然,她手边嗡嗡震动两下,是同事打电话来了。

    “喂,絮絮,你在哪呢,电话一直打不通——飞机快误机了,你赶紧的啊,楼下车还有五分钟就要出发了!”

    最后她是被催出房间的,伴随着电话里一声接一声的呐喊,关上门才想起,好像忘了跟他告别。

    但……不会再见的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告别的必要。

    她在门口停了两秒,最终转身离开。

    就当是一个荒唐的晚上吧,就像他们曾经荒唐过的许多个夜晚一样,自然而然地被时间带过,再自然而然地忘记。

    她拉过行李箱的拉杆,地毯厚重,吞没所有的杂音和脚步声。

    接下来的三个月,的确再也没有遇见他。

    再遇到是在酒会上,她注意力不集中,被泼了半身的酒,酒红色的液体顺着长裙向下流淌,染深她的一袭红裙。

    一旁的高层伸手过来,像是想替她料理,她敏锐地后退两步,又一个失手,将手里的酒全数洒了出去。

    高层被泼了一身,站在原地气得够呛,大厅越来越乱,她伸手想掩住胸前酒渍,不期然,身上突然披了件西装外套。

    沈致语揽着她的肩膀,低道:“跟我走。”

    也不知怎么的,稀里糊涂一转身,就跟他走了。

    他住的房子在附近,很快,她被安置在沙发上。

    他不说话,转身去了卧室,应该是在给她找衣服。

    他的外套在她身上,此刻,他只穿了一件衬衣,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一瞬灯光晃落,竟像是回到从前。

    他五官的轮廓没怎么变,削瘦而英挺,唇角依然冷冷地向下抿着,还记得以前,她总是喜欢两手拇指撑着他嘴角,向上给他划出一个笑来。

    可惜,那都是从前了。

    她自幼母亲便去世,父亲独自抚养她许久,但父亲很忙,抚养也仅限于零花钱和生活,并没有太多的陪伴和关怀。

    大二那年,父亲带回来一个小孩儿。

    小孩儿是父亲的初恋所生,其父也在意外中丧命,没过多久,母亲郁郁而终,父亲便把他接到了家里。

    那会儿小孩儿刚考完高考,长得特别帅,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的那种,听说成绩还好,自律又冷淡。

    她老是忍不住逗弄,看他冷淡的表情破功,皱眉或无语,而她总是最开心的那个。

    后来他被逼着叫姐姐,一声又一声,但只在长辈和床上,或者极脆弱的时候。

    在一起是个意外,当时有个七天情侣的活动,她打赌输了,半逗弄地跟他告白,没想到会得到“嗯”的回复,然后顺其自然地出去散步、吃饭、逛街、聊天。

    初次接吻也是抱着好玩的心态,没想到她刚笑着挑开他齿关,就被人摁着腰更深地吻了下来。他很聪明,干什么都是一学就会,轻而易举地让她溃不成军,毫无力气。

    再后来、再后来……

    像是食髓知味,一步接着一步,假情侣不用确认,默认就变成了真情侣,第一次那晚家里没人,楼上的情侣太过激烈,他们都没睡着,出门去买宵夜。

    她恶作剧似的装了盒东西,本意也是想逗他,结果一发不可收拾,被人折腾到凌晨,差点连早课都旷了。

    那些年,那些年啊。

    极致的欢愉,少年人毫无保留的爱与哀愁,被放大的青春尾声,无忧无虑、又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初恋。

    阮絮拢起衣服,轻轻闭上眼睛。

    最终二人还是被父亲发现,那一刻的父亲当然怒不可遏——她知道原因,父亲一直将他当做儿子抚养,从没想过事情会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如此荒谬。

    但这并不是让他们分手的最主要原因。

    说来好笑,他们扛住了各方重压,分离崩析却是因为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

    少年清贫又孤傲,而她是娇生惯养下长大的温室玫瑰,故事褪去了童话二字,又总要回归现实。

    忘了那次是因为什么而吵架,她忿忿说下分手二字,而他同意的回应一如既往,没有再追。

    她说分开,就真的是分开了。

    往后回想,总觉得那日分离和梦一样,但日复一日,望着再也不会亮起的消息屏幕,也得被迫接受这个事实。

    他们都太过要强,又没完全成熟,自尊心比天还大,没人肯低头,于是耗着,僵着,直到他搬走,最后渐行渐远。

    渐行渐远渐无书,故事的结局,来得比她想象的还要快。

    好像开始和发展得都太随意,以至于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喜欢他的。

    后来,也再没能遇到过让自己心动的人了。

    回忆至此收住。

    无论过往如何澎湃,于他们而言,那年的风起云涌和混乱,加起来,也不过短短三两个月时间罢了。

    不到一百天,又能留下什么呢。

    阮絮低下头,闻了闻他的西装外套。

    他将一套衣服摆在她手边,声音里的情绪很淡:“闻什么?”

    “你的味道,”她说,“没怎么变。”

    “是么,我没发现过。”

    他像是奇怪会有什么味道,捏住自己的衣领,鼻尖凑近了些。

    她在这一瞬间转头,四目相对。

    他目光下移,从某处一瞥而过。

    他伸手,指腹带过她的锁骨处,抹了抹。

    “纹身还没洗?”

    恋爱第一个月,她拉着他去纹了身,互相纹了对方的名字,在自己的锁骨上。

    偶尔想到,她会遮一下,不过今天忘了。

    阮絮抬了抬眼,撩开他的衬衫,然后笑着说:“你不也没洗吗。”

    “忘记了。”他喉结滚了一下。

    “嗯,我猜也是。”她故意似的说,“那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他偏开眼,低声说:“忘了。”

    她伸手,强行将他的脸颊又掰了回来。

    “姐姐的名字也能忘?耳元阮,絮语的絮,听清楚了吗,沈絮语小朋友?”

    他垂眼看着她,眼睛里情绪翻涌,她记起来,第一次在床边调戏他时,她也是故意这么喊错他的名字。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按着吻了下来。

    窗外夜色静谧,成年人好像没有那么多莫须有的流程,气氛足够便顺理成章,她的长裙被扔在沙发一角。

    这晚他们都是清醒的,清醒地没有人说话,却像是赌气一般,做了整整一夜。

    天亮时一切结束,时间分明是凌晨六点,但她接到了工作电话。

    阮絮披着他的外套,点了根女士烟,开着台灯,在桌边修改起文件来。

    身后许久没有声音,她以为他睡了,正要掐掉烟的时候,听到他说:“他是故意的。”

    她一下没反应过来:“谁?”

    “你旁边的,公司主管。”

    “我当然知道,”这人明示暗示好多次了,阮絮幽幽道,“不然你以为我那杯酒,还真是不小心泼他身上的?”

    “换个工作吧。”他说。

    阮絮翻了一页纸张,又听他道:“听到你打电话了,下周的出差,他还在。”

    阮絮回头,挑了下眉:“你以为工作那么好找?”

    “可以来我们公司。”

    半晌后,她偏头笑了。

    “放心吧,辞职信已经写好了,不过下周我还是得去,我跟的最后一个项目了。”

    “得有始有终。”她说。

    “有始有终。”

    他念了遍这四个字,最后却没了下文,在床沿沉默。

    她猜,他可能是想问,这么信奉有始有终的话,那他们当初,又算什么。

    她又说:“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到时候晚上给你打电话不就好了。”

    第二根女士烟燃到最后一截,他也没有开口拒绝。

    出差的那天晚上,她跟大家逛完夜市,回到酒店,却没马上休息。

    走到酒店的天台,她拨出了那个很久都没打过的电话。

    响过三声,电话接起。

    她没开口,半晌后,听到他说,“我以为你不会打过来了。”

    “怎么会,”她说,“出去逛了逛,耽搁了会儿。”

    他嗯了声,又没说话,对面只剩下呼吸声。

    后来呼吸声也渐渐浅了,但不知怎么,她就是笃定,他在听。

    阮絮仰起头,吹着晚风,不远处传来音乐声,伴着露天烧烤偶尔的嘈杂喧闹。

    他问:“你在哪?”

    “天台。”

    她几乎是无法控制地脱口而出:“你还记不记得那次,你来我们学校天台,我看对面一闪一闪,还以为有流星,后来才知道,是天文台的控制灯坏了。”

    说着说着她就笑了起来,隔壁音响店在放歌,是最近又渐渐热起来的《永不失联的爱》。

    歌词似乎很应景,她也忍不住跟着,轻轻哼起来——

    走过陪你看流星的天台

    熬过失去你漫长的等待

    好担心没人懂你的无奈

    离开我谁还把你当小孩

    ……

    对面沉默了许久,许久许久,然后他启唇,喊了她的名字。

    “阮絮。”

    “嗯?”

    “我们复合吧。”

    这次换她很久没说话,直到他在那边,催促了两声。

    “怎么不说话?”

    “在想要说什么,”她翘起唇角,看天幕里的星星,“说好吧,显得我太容易答应了。说不行吧,好像又不是心里话。”

    对面传来一阵电流声,像是他下床了。

    “地址发给我。”

    她往后仰了仰:“干什么?”

    “我去找你。”

    ……

    她想骂他是不是疯了,可话到临头,手指不听话,规规矩矩地将地址发给他。

    从前吃了太多嘴硬的苦,想要不敢说,想要不能说,这一刻却不得不承认,她多庆幸他还拥有少年的狂热和直白,又多庆幸,她仍然能在这种狂热中,感受到被爱。

    他真的很疯,她好像也是,飞机落地是凌晨三点,她罔顾第二天还得起早,打了飞的去机场接他。

    他好像已经出站了,她刚下车,就被他一把揽进怀里。

    这是个迟来了很多年的拥抱,如果当时吵架,他也能这样一把抱住她,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阮絮笑:“几年不见,变这么主动?”

    她听见他的心跳声。

    很重很快,一下一下,像砸在她耳膜上。

    他没回复。

    但是心跳声,是最好,最重要的回答。

    月底,出差结束,阮絮辞去了这份工作,跳槽到一家待遇更好的五百强公司。

    但好像是命运,她入职那天才知道,她进的就是他那家公司。

    熬过最繁忙的一周,周日终于是假期,周六晚上,她难得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结果朋友突然大半夜打电话过来,说自己最近在写公众号,要她分享一些新媒体的干货,她事无巨细一一解答,从曝光到营销,说到最后嗓子都哑了。

    抬头看了眼时间,快十二点了。

    “好了,差不多就这些吧,”她说,“后面的下次再说。”

    朋友软磨硬泡:“你等会又没事干,再说点嘛。”

    阮絮:“谁说我没事干?我等下还要叫-床。”

    话音正落,身后哗啦两声,沈致语手里的书掉了。

    “……”

    电话挂断,她喝完最后一口红酒,人就被腾空抱起。

    他低声说,“满足你。”

    被折腾了好久,嗓子也报废了,阮絮喝了一大杯水,还吃了好几颗润喉糖。

    第二天睡到下午才起,她裹着被子,说想去吃火锅。

    吃完火锅,正好碰上楼下在放电影,她买了杯沙冰,跟他一起坐在后排。

    没多久,情节进展到了分手的画面。

    夜色凉如水雾,她转过头,发现他也正好看过来。

    “那时候,我们好像也吵得很凶。”她说,“当时真的很不理解,我说要分开,你怎么就……答应得那么快啊。”

    “只是觉得,你可能,也并不喜欢我吧。”

    “不是,”他声音变得有点儿哑,“没自信,自己能留住你。”

    她是露水养大的漂亮玫瑰,娇贵又动人,而他只能仰头望她,因此故事的每一个转折都是由玫瑰决定,而仰视角度下的少年从来自卑,不认为,自己有主导故事的能力。

    但现在,他也能和玫瑰比肩。

    阮絮缓缓后仰,然后阖上眼帘。

    “其实女生说分手的时候,是在等你挽留她。”

    说完,她又轻巧地眨了下眼睛:“单指我自己。”

    他喉结滚了两下,声音融进夜色里:“……我那时候不知道。”

    “以后知道了,”她说,“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不能放走我了,知道吗?”

    他紧了紧握住的手,回应道:“不会有下次了。”

    电影在十一点多时散场,夜风吹拂,传递过来他身上的气息,一如既往。

    让她想起某个午后,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浅色衬衫,飘过来这样的味道,而她趴在桌上,懒洋洋地问他:“小朋友,要不要和姐姐谈个恋爱?”

    这是她一眼就看中的少年,兜兜转转间,终于还是回到了她的身边。

    【絮语夫妇-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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