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纸里包不住火

    苏尔秋接完电话，就问了一句，什么。听了几秒后就挂断电话。

    她问自己的丈夫：“谁打来的？”

    苏尔秋光顾着吃饭，头也没抬地说：“推销，别管他。”

    徐母说：“这些饭菜都吃不完打包走吧。明天热一下，当午饭吃。我都是一大早菜场买回来的，很新鲜。”

    她没顾得上苏尔秋：“妈，明天吃这还叫新鲜吗？都过夜了。”

    “倒掉可惜啊。你们不吃我自己吃好了。冰箱里还有些牛肉猪排，等下打包让你们带走好了。”

    徐母说。

    从娘家走出来，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她与苏尔秋在马路上走着，他推着一部电瓶车。

    “圆圆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从小就这样。我妈也管不了她。你不知道我那个后爸，真的是见到亲生女儿跟见到了花似的，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星星都掏给她。”

    她一想到那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就来气。

    苏尔秋一句话也没有说。

    当她路过一家便利店时，突然停下来：“阿秋，帮我进去买个芒果大福吧。我想吃。”

    苏尔秋装作没听到，他推着电瓶车往前走。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他变成这样。她三步两脚地拉住他：“你是怎么了？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吗？还是哑了？”

    苏尔秋被她猛地一拽转过脸来。那张脸在街边路灯的照耀之下竟然显得惨白惨白。倒把她吓了一跳。

    “我问你，你是不是欠了很多钱？”

    徐小微听到他这么一说，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呼吸也差点窒息。过了半晌，她的心脏像剧烈运动之后那样噗噗乱跳。

    “你说什么呢？”

    苏尔秋的脸色相当地难看：“刚才我接到电话，那个人让我转告你，你逾期了八千多块。你是借钱了？”

    徐小微哑口无言。她不敢说话了。她巴不得现在马路上裂条大缝，让她掉进去得了。

    苏尔秋使劲地瞅了她一眼。那种陌生，尖锐与失望交织的眼神汇集在一起，像是在她的心上捅了一刀：“你是不是借钱了？你借了多少？现在人家都打电话找到我这里来了。你到底在干什么！”

    苏尔秋的嗓门不自觉地抬高了。

    徐小微无地自容。她与苏尔秋相亲相识恋爱结婚，他从来没有用这种口吻对自己说过话。

    苏尔秋几乎是在吼她了。

    她抿紧嘴唇，心脏在乱跳，整个人好像突然变得僵硬了。

    后来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

    总之等她恢复意识后，苏尔秋正坐在客厅的餐椅上盯紧自己。那目光恨不得穿透她这个人。

    “你到底欠了多少钱？怪不得我们结婚初期，我见你买这个买那个。我都纳闷你这钱怎么就用不完呢。”

    苏尔秋叨叨地念起来。

    她心想这下不坦白也不行了。纸里包不住火。她心里所有的防线都崩溃了。

    她不求苏尔秋替自己还债，哪怕离婚她也认了，但是他千万不能把这件事给说出去。

    “要我说可以，但是你不能告诉别人。行吗？”

    婚后第一次，她向苏尔秋低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