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章 卢老师
第一天给孩子们上课的时候,卢舞怡已经提前就已经找杨校长,要来孩子们的作业本以及上个学校的考试成绩看了。
十五个学生分成两个年级,其中有八个初二,余下的都是初一的。
这个时候上学的孩子们跟后世不一样的是,哪里有那么多的老师跟人力投入。
基本上都是一个老师兼任了全部任课老师。
比如孩子们不会是一个一个的坐在各自的教室里,而是都在同一个房间里。
教室里前后都是黑板,低年级的孩子安安静静地在教室前面学习语文,然后就是自习写作业。
老师就到教室后面,去给高年级学生上数学课。
等到高年级学生自习写作业的时候,又去给另外年级的同学讲物理知识。
如此往复循环。
老师身兼数职。
这个时候非常考验老师自身的文化水平跟教学能力,所有才会招高中生当任课老师
杨校长就已经带了好几批的初中毕业生。
这么多年来,升学率一年比一年低。
能够收取到几个学生,其中一个就是校长的小儿子,另外一个就是李鹰扬。
别看李鹰扬年纪不大,不过这孩子真的是有读书的天赋。
他是跳级读的初二,据说这孩子八岁才开始读的一年级,九岁通过考试跳级到四年级,十岁跳级读了五年级。
十一岁考上初中,今年才十二岁。
校长知道。
这孩子之所以成绩优秀,除了是孩子自身努力。
更多的是跟他住在一起的人,是因为对方据说是大学里的教授。
随便教孩子一点儿,孩子就受益匪浅!
可惜了!
这么好的资源,不能为他所用……
当然这样的话,杨校长可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这段时间因为缺少老师,杨校长只能让几个高年级的学生帮忙教低年级的同学,一边想法让新的老师尽快到位。
所以卢舞怡第一天进教室就看到李鹰扬的时候,还感觉有那么点儿意外!
“同学们好!
所有同学都看着这边,咱们彼此认识一下吧!
我是你们新来的老师,卢老师……这是我的名字!”
卢舞怡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快速写下自己的名字——
卢舞怡
她可不想再天天都要跟人解释,我不是叫五姨!
虽然总在是解释。
就是现在每次走出去,时不时依旧仍旧会被人招呼一声“五姨”。
她也只能是无语自闭中……
五姨就五姨吧!
辈分不低,也不吃亏!
“你们可以喊我卢老师或者是卢姐姐,不过不可以喊我什么?”
“五姨……”一个比较调皮捣蛋的孩子刚刚说完。
立刻引起哄堂大笑。
“回答正确!
那么这位同学,希望下次课堂上,也可以这么积极踊跃的回答老师的提出的所有问题……不过一定要记得先举手!
不如大家也一个一个的站起来,自报家门介绍一下你自己的名字,民族,生活习俗,有没有什么老师需要避讳的地方……毕竟老师也不是万能的啊!
不可能什么都知道吧!
要不,同学,对,就是你。
咱们这就从你开始怎么样?”卢舞怡本来就有些社恐,并不擅长在人多的地方开口讲话。
特别容易紧张。
好在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
上辈子从小到大经历过那么多的任课老师,喜欢哪个老师的教学风格,自然就会记忆犹新。
现在按照这个老师的教学方式,照葫芦画瓢不就ok了!
按照课程表。
今天第一节课是初一的语文,初二的数学,然后是初二的物理课。
全年级十五个学生,介绍一下自己应该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我叫段保山……白族!
念初一!”那个皮猴子男同学倒也不扭捏,站起来大大方方的介绍了自己。
“他爸是段一刀,供销社里卖肉的段屠户!”旁边有人抽后捎。
什么叫“抽后捎”呢?
原本只是一句方言。
不过在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中,有这样一个故事。
似乎就是专为开州方言“抽后捎”而做的注释。
【一车夫推着载着重物的车子上坡,正在用尽力气往上推车时,一狼来袭,咬上他的屁股。
他如放开手,货物就会倒下来压坏自己,于是只能忍痛继续推车。
等到爬上坡之后,狼也已经趁机咬了他屁股上的一片肉逃跑了。】
趁车夫不能分出力量的时候,狼却偷着咬他一块肉逃之夭夭。
这就是趁人之危难。
用一句现代词语解释,就是插刀。
不再是为兄弟两肋插刀,而是在兄弟的背后插刀!
当然也不能说就都是有坏心思,更多的时候就是揶揄,凑趣。
“你能,你说啊!”段保山不服气的怼回了一句。
“我来就我来,我叫杨满坡……保山人,哈尼族!
我阿爸叫杨青松!
是保山公社的会计……”杨满坡显然对自己跟自己父亲的名字职业都非常满意。
十几个孩子都是男生,有些大方活泼,有些腼腆害羞。
不过每一个都有认真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姓名民族或者是自己名字的汉语含义。
可以说互动性非常友好。
卢舞怡的普通话非常标准,根本不像是以前的老师,方言口音很重。
教的拼音连发音都并不标准,每次上课的时候,孩子们就跟听天书一样。
卢舞怡思考着。
此后不得不每天重新抽时间,从拼音里的声母韵母重新开始教起。
周大姐是个聪明的,很快就意识到了卢舞怡给孩子们复习教拼音的用意。
她教的三年级跟四年级学生,于是也每天重新开始教拼音。
倒是那个王大姐,本来就教的是一二年级。
可惜她自己的发音就不太标准。
又是个没什么耐烦心的,人一旦暴躁起来,嗓门就禁不住大了许多。
这个时候,根本就不存在说什么老师不能吼孩子的说法。
因为学校是利用的原来大户人家建起来的祠堂。
东边的一坊做了小学组的教室,南边的一坊做了初中组的教室。
旁边的几间耳房分别就是老师的办公室,以及高年级留宿学生们宿舍。
于是每天王老师的大嗓门,就成了最美风景线!
李鹰扬是识字的,按照卢舞怡给写出来的药方上山去挖了鱼腥草(折耳根),板蓝根,连翘这些草药回来。
熬汤汁给袁叔喝了,袁叔的身体情况渐渐好了起来。
这些本来就是满山遍野都有的,消炎效果不错。
卢舞怡实在想不通,按道理来说,李鹰扬嘴里说的贺阿公应该是一名老中医了!
怎么可能连这样最简单的消炎药方,不应该开不出来
怎么还可能,让袁叔一年里大部分时间里,都饱受病痛的折磨
完全没什么理由啊!
据说这次进山采摘草药,就已经去了有好几个月!
难道,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