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透露
商场施工进度如火如荼地进行,当初陈曼曼踩着十厘米恨天高来公司上找梁实宽的场景很多人都还有印象。大家想着还接着看续集呢,但是一连几个月陈曼曼都没有再过来,再加上工期紧张,大家没有了看美女的心思。
陈曼曼这几个月都在积极地找工作,虽然积蓄还有不少,但是自从在社会上闯荡,她便有了危机意识,如果让她一天二十四小时地待在家中,她极容易焦躁,还不如自己出去找点事情做。
但是自从十七岁就跟了李世雄,她尝到了其中不劳而获的滋味,再到后来跟着梁实宽,更是备受宠爱,享受过了只需要在家里打扮得美美地,等着男人回来就可以的日子,如果回归到一天八小时工作的日子,像普通的上班族那样地工作,她会觉得又有些适应不了,而且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非常担心如果自己就职的公司中恰巧有人认识自己,了解自己之前的事情,那么自己也会被架到了风口浪尖上。如果是这样的话,每个月挣五六千块的工资,累死累活的,还有忍受着周围人的非议,陈曼曼想了想,还不如不去做。她也曾想过去开一家店,但是她这几年心思都用在了打扮上面,从来没有真正学习过什么技能,而且她也知道,开店不是那么容易的,一年干下来,不赔就算好的了,如果在这个领域完全没有经验,而且也没有管理知识,很容易赔钱,想了想,陈曼曼也觉得开店这个事情不太保险,不是什么一本万利的事情。
最后,陈曼曼觉得,还是先去夜总会上一段时间的班,夜总会的冤大头比较多,自己可以物色下个目标。这个念头一兴起,陈曼曼的思绪就再也刹不住了,越想越觉得这件事稳赚不赔,而且还很有可能给自己以后的生活找一个靠山。说干就干,陈曼曼选择了一身白色连衣裙,画上了淡妆,把头发披散下来,穿着平底鞋,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款款出门。
陈曼曼觉得如果想要在夜总会引起别人的关注,必须要做到特立独行,要与众不同。她知道夜总会的女生一般都是衣着暴露、性感迷人,穿着的衣服也多是颜色艳丽,她这么素颜寡淡地去,反而会吊起那些有钱人的胃口,自己再编造一段凄惨的身世,遇到那些容易骗的富二代,很有可能就会上钩。
陈曼曼也不是来者皆可,她也会有要求的,如果太胖、太矮、太丑、太老的男人她肯定是弃之如敝屣,即使这个人再有钱有势,她觉得自己实在下不了嘴。
想清了这些,她便离开了公寓,驱车前往夜总会。她开得这辆车还是梁实宽送给她的,他。香车美女自然会引起周围人的关注,等陈曼曼驱车来到夜总会门口,门口的保安看到陈曼曼,还以为是原配来抓小三的,拦着陈曼曼不让她进去。也不怪保安这么想,实在是陈曼曼打扮得太像正室夫人了,她周身气质优雅端庄,一身奢侈品牌,看起来从容淡定,一下车气场也出来了。
保安拦着陈曼曼不让进去,陈曼曼解释了一番,他才将信将疑地把经理请了出来。
经理出来后,看到陈曼曼,也以为是哪个原配夫人来抓人了,但是一番询问下来,才知道,原来是应聘工作的,怀着半信半疑的心情,经理把陈曼曼请进了办公司。
等坐下来,一番详谈后,经理对于陈曼曼倒是有些佩服了。他看着螓首低垂的陈曼曼,觉得这身皮相不错,而且装出的气质也很好,这种外表的禁欲感更能吸引大批的男人为之疯狂。在这个行当混迹久了,他很是能看得懂男人的心里,来这里的男人虽然是寻求刺激的,但是如果有一个独立出众的女人,好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样,看起来圣洁而高贵,和夜总会里的俗艳的花儿比起来,她看清来就像天上的月亮、高山上的雪莲一般,可望而不可即,再搭配上她所说的凄惨的身世,更是让她整个人的魅力值激增。和周围千篇一律的女人相比,陈曼曼肯定会让那些男人为之疯狂。
想到这些,经理觉得自己挖到了宝藏一样兴奋异常,他站起身,在屋里踱了两步,回头看着陈曼曼说道,“陈曼曼,请问今天能不能签合同?”
陈曼曼抬起头,眼神楚楚地看着经理,微微点点头,“可以。”
经理自问看过各种各样的女人,但是陈曼曼这种让你看上她一眼就会不自觉地想要拥她入怀的女人不多见。经理自恃自制力很好,刚才都差一点在陈曼曼的眼神中沦陷下去,好在他已经在这个行当修炼多年了,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看到陈曼曼的第一眼他就感觉有些装,和她交流了几句,看着这个女人的作态,他便知道这个女人的段位几级。但是普通男人看她还是只能看到她想要让大家看到的那一部分,很少有男人能逃过她的致命魅惑。
因此经理也算是看到了陈曼曼巨大的商业价值,他觉得只要是陈曼曼在白莲花这条路上把功力再修炼的炉火纯青一些,再把自己的小心思隐藏得深一些,那么她就不仅仅能把那些富二代纳入麾下,而且也很有可能钓到那些真正的大佬。如果陈曼曼真的能做到这些,那对夜总会来说带来的利益将会是巨大的,夜总会的酒品销量自不用说,那些富二代大佬们如果真的想掏钱,拦都拦不住。而且即使陈曼曼在夜总会不干了,但是她也能作为夜总会的一块金字招牌,给店里带来源源不断的客源,很多女孩肯定也会慕名而来,这样良性循环下去,不愁自己的夜总会不挣钱。
经理因为在夜总会入了股,是店里的第二大股东,他希望夜总会能做到这个城市里数一数二的店面。想想以后自己店前豪车美女云集的场面,这些都是店里的摇钱树啊,经理做梦都能笑醒。
经理一边幻想着以后夜总会日进斗金的样子,一边拿出一份合同递给陈曼曼,“陈小姐可以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如果有什么不懂的,或者不清的地方,可以随时联系我。”
陈曼曼只是略微翻看了几页,便在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早在来到这个夜总会之前,她就已经了解过了这个店,对这个店的管理制度包括签订的劳动合同条款非常熟悉,她刚刚只是翻看了几页,看了一下最主要的地方,和自己之前了解过的一样,便没有犹豫地当场签字。
看到陈曼曼干脆利落的样子,经理也猜到了陈曼曼此次来自己店里肯定是有备而来。他也越发欣赏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女人目的性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肯定也能下得了狠心,这样的女人才是做大事的。
经理把合同收起来,笑眯眯地对陈曼曼伸出了手,“欢迎加入。”
陈曼曼微微一笑,眼角眉梢流露出别样的风情,“请多多关照。”
梁实宽几个月泡在工地上,越发黑瘦,但是整个人也越发地精神,每次回家,张慧娟都会心疼地说上几句,同时做一大桌子饭菜。其实梁实宽的饭量还和以前一样,甚至有些增长,奈何一天中的精神压力实在太大,每天有成堆的工作需要他去处理,消耗更大,所以虽然饭量有些见长,但是身体却变得越来越精瘦。
张慧娟每次见到儿子这样子,都会欲言又止,想要旧话重提,她觉得如果有个女人在儿子身边照顾,每天给他送送饭,晚上有人给他放洗澡水,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总会好很多。
有一次,梁实宽回家,张慧娟见梁实宽瘦的两颊都已经凹陷下去了,就没有忍住,说道:“实宽,你也不要怪妈多嘴,妈看到你这个样子实在是心疼啊。”
梁实宽脑海中还在想着明天要处理的工作,再抬头见到张慧娟独自坐在沙发上抹眼泪。他坐到张慧娟的身旁,说道:“妈,怎么好好地就哭了。”
张慧娟抬头再次看到梁实宽的瘦削的面庞,心里的难受就像泉水一样汩汩地往上涌。她抓住梁实宽的手说道:“儿子,你要是没有时间,妈帮你张罗这件事,妈还是觉得你身边有个人照顾妈心里才会不那么担心,哪能长时间吃外卖啊。”
梁实宽赶忙安慰道:“妈,你不要看我现在瘦了,但是整个人的精气神比以前更好了。”
梁实宽说的是事实,张慧娟知道虽然儿子比以前瘦了,但是整个人的精神面貌比公司破产的时候,甚至比没破产前更好了。但是知道归知道,看着他越发瘦削的,张慧娟还是不可避免地心揪得生疼。
张慧娟说道:“钱挣得差不多就行了,人家普通老百姓过日子不也还是过得有声有色吗?”
梁实宽没有吭声,他想着还远远不够,距离他在心里允诺给夏冰的生活水平还远远不其实按照他现在的财力,夏冰完全可以重新过上阔太太的生活,甚至比之前的生活还要好,但是梁实宽出于对夏冰的愧疚和弥补,他希望自己的事业可以再做大一些,做强一些,让夏冰成为众人眼中羡慕的对象。
张慧娟见梁实宽又成了个闷葫芦,有些心急,但是又无可奈何,儿子已经而立之年,很多事情不是她说说就可以了,她知道夏冰是个好女孩,但是儿子当初把事情做得那么绝情,她都觉得情无可原,夏冰原则性那么强的人怎么可能再重新接受儿子。
张慧娟有的时候实在心焦得厉害,便自我开解,不管怎么样,儿子还有孩子,即使一辈子不结婚,也算是后继有人了,但是开解完后,又开始心塞,如果儿子现在重新走入一段婚姻,再生个孩子,她即使死了也瞑目了。
张慧娟独自一人想着儿子的这些事情,梁实宽已经吃完了饭,还要回去加班,便离开了。走之前,梁实宽担心母亲又胡思乱想,想宽慰母亲几句,但是想了想,自己好像说什么母亲都不能释怀,没有说什么便离开了。
李世雄一连几个月没有动静,就在夏冰渐渐忘记这个人的时候,李世雄给夏冰发了一条信息,是一张图片,夏冰看到图片后,惊得睁大了眼睛,她从来没有想到十几年后这张纸条被保存的如此完好。
这张纸条就是当初李世雄在医院昏迷的时候夏冰离开时写下的,看着上面还稍显稚嫩的笔迹,夏冰的思绪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个夏天。
当初从医院离开后,夏冰便回到了学校,但是下楼的时候因为不小心踩空了,从楼梯上跌落下来,在家休养了几个月,那个时候她想过去医院看看李世雄,但是爸爸妈妈平时工作很忙,自己也躺在床上不能动,而且夏冰也没有李世雄的联系方式。但是她想给医院打电话,但是因为是座机,如果李世雄接电话的话必然要从床上起来,当时她听医生说伤筋动骨一,而且李世雄的伤不仅仅一处,所以她想着还是让人家静静地养伤吧。
等她能够站起来走路的时候,再去医院询问,护士告诉他,这个男孩早就在住院没多久就走了,也没有办理出院手续。夏冰以为是因为医药费不够了,还特意问了一句,“是不是因为拖欠医药费,医院催他付款,所以他才走的。”
护士摇摇头,“没有,他并没有拖欠医药费。”
从此之后,这个人这件事就像被厚厚尘封的旧相框,被静静地搁置在了夏冰记忆的最角落,再也没有被触碰过。
夏冰看着那个图片,手指落在屏幕键盘上,久久没有打字,最后夏冰把手机收起来放到了口袋里。事情已经过去多年,那个记忆深处的少年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样子,时间是一把整容刀,可以把一个人的心灵性格修整得面目全非,早已不复当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