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楚父&楚母

    楚湛在公司里一直呆到大年二十九，期间母亲催了好几次，让他没事的话就提前回家。楚湛搪塞了个理由，他还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多接触下夏冰，看看表白的时机。但是几天下来，见到夏冰的机会很少，更别提表白了，就这样时间很快滑到了大年二十九，楚湛在母亲又一次电话催促下回到了家中。

    楚湛父母住在郊区的一栋三层别墅里，别墅里面的装修是纯中式，大气典雅中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奢华，即使是看上去很普通的小摆件，都可能是几十万的藏品。崔姐已经在楚家干了二十几年了，名副其实的元老级人物了，楚湛就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得知楚湛今天要来，崔姐也是喜形于色，准备了好多楚湛喜欢吃得菜。楚母从一大早就叮嘱佣人打扫楚湛的房间，其实即使在平时，楚湛的房间也是隔一段时间就打扫一次，这次楚母细心地叮嘱了佣人换上新的床单被罩，被芯也拿去外面晾晒拍打。房间的各个死角楚母也都嘱咐了一遍，不能有一丝灰尘。

    楚湛还有一个姐姐，已经定居美国，前几天告知楚母，今年过年就不回来了。楚母很是失望，特别想见见自己的小外孙，现在只能在视频上寥解思念了。

    因此楚湛成了楚母的注意力所在，从昨天起就叮嘱崔姐做些楚湛喜欢吃得，就连床单被罩的颜色也是她亲手挑选的。

    楚父自从彻底回归家庭，就跟在楚母身后打转，楚母实在烦他烦的没办法，刚开始的时候还会讽刺他几句，但后来见楚父跟没事人一样地不痛不痒，就不再浪费口舌了。楚母开始视楚父为透明人，这么几次下来，楚父也自觉无趣，便不再跟着楚母，只是坐在一个不近不远的地方看着她，只要在自己视野范围内就好。楚母已经50岁了，但是上天好像格外厚待如斯美人，她的皮肤依然那么地紧致光滑，身材仍然纤细有致。楚母曾经是一名芭蕾舞者，并且在芭蕾舞界小有成就，当时年纪轻轻选择和楚父结婚，她的老师和母校都很为她可惜，如果她在这条道路上继续走下去，凭她的韧劲和悟性，肯定能走上国际舞台，成为世界知名的芭蕾舞艺术家。

    楚母为楚家诞下一儿一女之后便拒绝和楚父同房了，那个时候楚母已经知道楚父在外面有人了，而且那个女人和她前后脚生下来孩子，不过那个女人生下的是女儿，即使这样，那个女人随便几滴眼泪，几声哭诉便把楚父的心又勾了回来。楚母刚开始还会盼望着门口出现那个熟悉的身影，随着楚父一周里回来天数越来越少，渐渐地楚母的心彻底凉了，她不再有期望，不再有幻想，每天的重心都放在孩子和身材恢复上面。虽然说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但楚母天生底子好，并且坚持母乳。因为平时注意锻炼和饮食，再加上年轻，等楚湛一岁多断母乳的时候，楚母的身材已经恢复了原来的亭亭玉立，甚至比之前更加玲珑有致。楚母便重新拾起了芭蕾舞，楚家有专门的练舞房，每天楚母要在里面呆上半天，时常累得大汗淋漓，最后趴在地上。即使这样她仍然没有放弃，并且最终得到了母校老师的认可，重返芭蕾舞台。

    现在的楚母早就已经功成身退，在国际芭蕾舞比赛中获得金奖之后，便退隐幕后，做起了芭蕾舞教师，楚母的名气在国内芭蕾舞界久负盛名，家长们都以孩子能被楚母指导而脸上有光，楚母创办的芭蕾舞培训学校也以雨后春笋的速度迅速在全国各地成立。身心被孩子、教学、事业所占据，楚母渐渐地把楚父忘在了脑后，也渐渐明白，只有事业、孩子才是自己的，男人是最靠不住的，直到有一天一通电话才让她想起来有这个一个人。说起来这通电话接听的时候楚母是有些犹豫的，因为是陌生电话，当时电话诈骗挺多的，楚母便挂断了。过了几秒，同样的电话号码又打了进来，楚母这才按下接听。当听完对方的自我介绍，楚母愣住了，原来是楚父养在外面的小三，她向自己哭诉楚父已经一个月没有去她那里了，并且说她知道楚父又有了新人，不管她和女儿了，她求楚母劝劝楚父，哪怕不去她那里回归家庭，但是她不能容忍楚父有新的女人。

    楚母听完后对人的三观和底线又有了新的认知，楚父和他外面的女人总是能把她对于人性的底线一降再降，就在她以为已经到了马里亚纳海沟的程度了，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总能让她觉得没有最低只有更低。

    这个小三的智商也是low到了一定程度，楚母听着电话那端梨花带雨的哭腔，想着楚父的品位能不能再提升下，这种林黛玉类型的女人一次二次可能还可以，时间长了谁受的了。

    楚母没有多说话，等那头稍稍恢复平静，她说道：“我们之间估计你也知道，基本上名存实亡了，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了，你找我也没用。”

    小三听完，可能是觉得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反而变得冷静下来，“姐，我这样称呼您还希望您不要介意。”

    楚母在心里腹诽：“我介意的，但是嘴长在你身上，我反抗也没用，还是早说完早挂断吧。”

    小三也没有想听到夏冰的回应，她自顾自地说着：“其实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给您打电话，我知道我做小三不道德，看吧，报应这么快就来了。”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但是我就是放不下，他把我的心拿走了，现在又要甩手丢掉，是不是男人都是这样，朝三暮四，总是在寻找下一个。”

    楚母在电话这旁听着，觉得她已经有些精神失常了，她没有时间也没有耐心听她这些抱怨牢骚感慨，她的倾诉对象应该是楚父而不是自己这个有名无实的原配，她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那个女人也没有再打过来。那天晚上，楚父破天荒地回来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地去自己卧室，而是来到了楚母卧室前，轻轻地敲了敲门。刚开始的时候楚母以为听错了，便没有在意，等敲门声再次响起，楚母有些疑惑，会是谁半夜敲她房门，想了想，不会是那个久未归家的男人吧。

    楚母打开房门，还真的是楚父，楚父的脸上有着被抓挠的痕迹，楚母挑了挑眉，这是被小三打了？可找自己干什么？他不会是以为自己撺掇着他的小三干的吧？楚母站在门前，她没有和楚父长谈的打算，他的小三小四是他的事，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楚父如果聪明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开口提及。

    事实证明，当时的楚父还是要了点脸，只是和楚母说了今天给她打电话的女人不要理会，楚母点点头，继续看着楚父，意思是没有话说得话就赶紧走吧。

    楚父看懂了楚母的言外之意，没有再多说什么便离开了。

    楚母对于楚父上道很满意，现在两人的关系楚母也很享受，人活得通透了、明白了，过起来就更轻松了，永远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即使这个人是你最亲密的人。

    再后来，随着孩子渐渐长大，楚母便醉心于她的芭蕾舞教学事业，与楚父更是半年都说不上一句话，此时的楚氏集团在楚父的带领下已经向不同领域拓展，商业版图不断扩大，而围绕在楚父身边的女人更是环肥燕瘦，各有特点，甚至包养小明星，对于这些楚母听过一耳朵，但很快便抛到了脑后，最近楚母的芭蕾舞培训机构正在上市，她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对楚父的事情更不可能上心。

    楚父换女人的速度堪比换季衣服，但是时间长了他也觉出了乏味无趣。可能该开始贪恋她们年轻的肉体，嗲嗲的令骨头发酥的声音，但经历得多了，反而觉得空虚烦躁。有一天，在一家私人会所，各位老板都是左拥右抱，推杯换盏，烟雾缭绕，一副醉生梦死的景象。楚父也正夹着一支雪茄吞云吐雾，他左手搂着一个清纯打扮的女生，看面相，应该是刚入行不久，还很青涩，听经理说是家里困难经过别人介绍到这里陪酒的。右手搂着的女人明显就成熟很多，低胸超短裙，堪堪能遮住大腿根，红唇大波浪栗色长发，尽显妩媚。他像一个帝王一样享受着她们的抚摸，正舒服喟叹之际，突然一个人指着电视屏幕说道：“看没看到，这样的 女人才是人间绝色。”说完，拿那双色眯眯的眼睛直盯着屏幕上那双修长的腿。

    楚父抬头看去，烟雾缭绕下他看得不甚清楚，但依稀觉得自己好像认识，他松开手臂上揽着的两个，挥了挥眼前的烟雾，这才确认真的是自己认识的，不是别人，正是楚母。

    楚母曾经举办过世界巡回演出，那是她在首尔的一站，她光洁修长的脖颈，纤细绷直的小腿，举手抬足间的优雅跃然于屏幕之上，让在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中浸淫已久的人仿佛看到了仙女，她高洁的气质如一汪清澈的泉水流过心间，涤荡五脏六腑。

    看着那些男人都痴痴地盯着屏幕，楚父心里无端地升起一丝烦躁，看着他们色眯眯地盯着楚母那双堪称完美的笔直修长的腿，楚父心里气不打一出来，竟然怪楚母去举办什么劳什子的巡回演出，在家里带着做她的贵太太不好吗，这么抛头露面。一边想着他的手便自动地拿了遥控器切换了频道，大家正看得津津有味，这么一打断都露出不喜的神色，特别是刚开始说话的那个男人，“楚总，大家正看得起劲呢。”说着就要抢楚父手里的遥控器。

    楚父手里拿着遥控器没有松手，这个老板的公司和楚氏集团有些业务往来，这次洽谈也涉及到和他的合作。但楚父当下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权衡利弊，心中的怒火一个劲儿地往上窜，楚父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他一直以为他和楚母之间早就已经是左手摸右手没感觉了，可能只剩下孩子作为唯一的联系。突然，楚父好像找到了自己发怒的理由，对，是亲情，毕竟二人结婚多年，即使是小猫小狗也会有感情的。

    他微微一笑，对那个老板说道：&34;我帮于总选个节目好不好，保准让您满意。”

    于总看着楚父笑容，却觉得有些不寒而栗，他没有再坚持，从善如流地说道：“当然，楚总的品位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说着调侃般看向了他身边的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是全场最有姿色的，都被楚父挑了去，大家也都默许了，谁让楚氏集团最有实力呢。

    楚父跳得节目果然很合各位老板的心思，是一个钢管舞者，穿着很露骨，画面也很劲爆，也符合当下的环境，包厢里很快传来了暧昧的声音。

    楚父左手边的女生羞涩地把手放到楚父的胳膊上，楚父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拿过她小巧白净的手把玩起来，惹得女生脸红得像樱桃一样。相比之下，右边的大波浪女就大胆多了，而且有技巧多了，没过多久楚父就向众位老板告辞，大家也都心领神会。

    楚父本以为今天晚上又是一个荒唐的夜晚，但是当他从卫生间出来，看着那两个女人，各有姿色，但他脑海里还是不停地盘旋着楚母的身影，最后反而不了了之。

    从ktv出来已经是凌晨1点了，楚父站在ktv门口没有立即离开，他抽出一根卷烟，点燃打火机，抬头看着天上，月亮似一弯锋利的镰刀挂在天上，星星寥寥无几。盛夏时节，吹来的风裹挟着一股燥热，梁实宽把烟叼在嘴上，把袖子挽起来，这时他似乎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弱弱的声音，叫着“楚总”。

    这大晚上，楚父瞬间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回过头，就看到那个女生把经理给她准备的cosplay学生服装换掉，换上了一身白色连衣裙，楚父一时间没想起来这个女孩是谁，过了几秒才记起是那个经理着重介绍的女生。

    他上下打量了女孩一番，点点头便把头重新扭过去。女孩见楚父没有反应，心里又急又羞，第一眼见到楚父女孩就被他身上儒雅沉稳的气质所吸引，她也知道能在那种场合里的男人多是花心之人，但她还是不可救药地想靠近他。刚才在房间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想把第一次献给这个如罂粟般明知有毒但仍然让人抑制不住的男人，但是楚父把钱放到床上便离开了。身旁的红色大波浪女人如同中了大奖一样，等楚父一离开，便抓过床上她的那笔钱，又是遗憾又是兴奋地说道：“没有出力就给了这么多钱，今天运气爆棚啊。”说完，可惜地咂摸了一下嘴，“不过话说回来，这么极品的男人没有品尝到也是一种损失。”

    女生低头默默地坐在床上，大红波浪女以为她高兴坏了，临走前推了她一把，“好了，别偷着乐了，收拾一下拿着钱快走吧，你家里的负债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