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浮华一刹
独自踏进城南街道中，凡是出现在视线中的“人”都把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
“时刻关注枫轨的死命令吗？”
疯鬼自言自语着，却未曾注意到左侧的空气被莫名划开一道口子，等他察觉到不对时虚空之门已然形成。
下意识抽出电弧横在身前，好在里边走出来的是一个人形生物。
刚松口气虚影怀中抱着的娇小人却再次引起了他的注意。
“囡囡？”
疯鬼的轻声呼唤未能叫醒熟睡中的小丫头，待虚影完全从这道诡异的怪门中走出时，裂缝重新贴合，虚空之门消失，气氛降到极点，周围一片寂静。
“接下来是不是要开条件了？想要人质的话，乖乖交出钱来，五万？十万？五百万？”
他总不能是带囡囡来度假的吧？疯鬼这般想着，却亲眼看见他将怀中的小人抛向一旁，眼中尽显嫌弃之色。
好在昏迷的小丫头摔向的地方是几层厚厚的草垛，看上去应该并无大碍，但疯鬼却怒了。
“你们啊~干嘛老是和我的底线过不去呢？”
砍柴刀电弧被丢在一旁，看着眼前的男人手中握着一根不知名棍状物体，宁婺远露出轻蔑的笑容。
“怎么，被怒气冲昏头脑，想要用手电……噗！”
一口浓稠黑血从口中吐出，宁婺远甩手召唤空间裂缝，趁疯鬼抽剑之际一头想要扎进裂缝里，可随即落下的无锋却一剑斩下了他的脑袋。
“出来吧，我知道你还没死呢。”
握紧无锋的手松了又松，其实他不知道，只不过按照电影情节中的特性疯鬼清楚这种类似于精英boss的不会就这么点本事，至于为什么能够胸有成竹的说出这般话，只不过是他想要装个呗罢了。
“我承认你很强，但打一开始你就进入了我设好的圈套里，无论多少次，你都不会赢，在我的领域，我即是永生！”
看着眼前的肉身随风化作颗粒消散，重新抬起头朝着发音源望去，在不远处果然站着同刚刚那具躯体外貌一模一样的家伙。
“哇塞，复活甲诶，好厉害好厉害！”
目睹过程的疯鬼站在原地不断拍手叫好，这在外人看来无疑是一种挑衅，但宁婺远清楚两人实力悬殊，这点在刚刚交手期间就能摸清楚。
“怎么，刚刚的气势呢？别藏着掖着，再让我看看你的能耐！”
话音未落他提着无锋向面前男人刺去，无形之刃在触碰到肉体那一刻迅速上挑，可还是晚了一步，随着虚空之门的开启越来越频繁，宁婺远的身形也越来越难以捕捉。
“你质疑的不是这场伟大的献祭，你只是单纯看不起我这个人罢了，对吗？”
眼前的男人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态上都表现出一种高傲的姿态，宁婺远倒也不介意，径直走到疯鬼面前，点破了他的内心活动。
被看穿的疯鬼也不予反驳，用眼神回应，没错，他就是看不起这种利用小孩子的，无论事出何因为何他都看不起。
“你可知这场席卷全城的病毒，到最后还要由我们来收场？”
“不必将自己的职位神圣化，我清楚你们在打什么算盘，之前我还不清楚沙皇那个老东西为什么会轻易一个邪教组织的援手，现在看来他的城府还是不够你们深，你们确实有去做一个传销组织的潜质，在忽悠人这点上我很佩服你。”
“给我吧，雪晶虫王的晶骇，我会用实际告诉你，它的确能起到关键作用，想独占它确实是我的私心在作祟，但它所蕴含的能量的确能化解这次危机。”
将视线放回到仍在一旁草垛上沉睡的小丫头身上，他清楚就算自己这会拒绝，眼前的男人也会用一万种方式掰开他的手，比如以囡囡为要挟，虽然老套，但起到的效果实在太显著了，对此他还真没什么下策。
“也罢，不过是一件收藏品罢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将沙虫晶骇握在手心后，其散发出的极寒能量迅速将疯鬼的半边手臂冰化，好在他早有准备，随着一阵柔和的金光从掌心发出，蕴含的法则之力迅速将冰化抵消。
“对了，你们似乎有着不正当的活体运输行动，收敛点吧，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即便我想管也没任何办法，但若是敢出现在我面前，额，我想我会多管闲事。”
看着眼前的宝贝宁婺远瞪大双眼，若不是清楚实力悬殊就以他这痴迷的眼神绝对就上手去抢了，对于疯鬼的话他并未放在心上，这不是废话嘛，他看不见肯定管不着，那他们悄咪咪的就是来。
疯鬼欲将此物推到他面前，宁婺远刚要收下结果又被他抽回，眼神瞟了一眼旁边熟睡的小丫头，寓意很明显，他要拿这假医的珍视之物换自己珍视之人。
对方可能也没想到他会为一个小孩子这么上心，嘴角上扬的同时倒也还算配合抬起手，一束紫色光团从囡囡额头中钻出，飞回到宁婺远的袖口之中。
没过一会呜咽声就传进疯鬼耳朵里，一把将手中的虫王晶骇抛向宁婺远，生怕他东西得手再做出撕票这种缺德举动。
囚笼从地底钻出，将三人围困在茅草屋里。
“好好看看吧，这浮华一刹的盛世，我们不像你口中说的那般肮脏，只是为了各自目的不择手段，或许你的内心，比我们更黑也说不定？”
看着自己被金光包围宁婺远并未露出胆怯之色，相反，接住晶骇后他面向疯鬼连连后退，随着一股能量波动出现，空间再次被扭曲，一道布满点点星石的暗紫色椭圆门凭空出现在宁婺远身后。
朝着自己挥挥手告别以后，宁婺远钻进那道莫名的空间之门，随着敌人消失金色锁墙也被解开，孀鱼曾经告诉过“自己”既然有掌管着宇宙三大力之一重力的他，自然也会有能掌控空间属性的高级异端者。
他们的能力虽来自星辉石，但能运行的力量与他这种天醒之人也相差无几，区别不过是他不需要代价，而缔结契约之人使用力量后需要承受不同程度的反噬，仅此而已。
随地打开传送门吗？倒是个不错的技能。
“哥哥？”
软糯糯的声音从背后发出，小丫头似乎只是被宁婺远那奇怪的法术弄晕，现在他人一走，自然也就恢复正常了。
“囡囡醒了？有没有哪不舒服，一定要和哥哥说。”
伸出两只小手舒展身体，就像是睡了一个很长的觉，囡囡从草垛中站起身，拍了拍哥哥的脑袋。
“哼哼，我比哥哥高多了！”
见小丫头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食指弯曲在囡囡脑袋轻轻一弹，随后借着追逐打闹的机会带领小丫头跑出幻境。
没等囡囡反应过来疯鬼一把将她抱起，在真相没有接近现实之前，再带她看一次沙都的星空吧。
繁星多迷人，就连平日里只喜好杀伐的疯鬼也这么认为，在这浩瀚星空之中他们不过是渺小的其一，最终也会陨落，但这璀璨星河却会与岁月长河度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的世纪，它们仍会发光发热，而他们只会被时间冲淡直至在人们的记忆中抹去。
唔……我又一不小心就又开始emo了吗？
看着一旁坐着的小丫头肉嘟嘟的小脸面向星河，两只小手在空气中胡乱抓着，似乎想要摘下一颗星星，直至晚风吹过，只穿着短袖的两人难免会感到凉意，随着囡囡打出一个喷嚏，疯鬼结束夜空之行，抱着囡囡坠向地面。
玻璃碎裂的响声在疯鬼脑海中响起，他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看了小丫头一眼，今晚她会是主角，如果有什么需求的，就让她尽管提出吧。
沙漠虽然给人的刻板印象是燥热酷暑，但随着季节更迭其昼夜温差也会有着不同程度的变化，囡囡阿兄最近出了事，更是把家底莫名交给他处理，那给这丫头添置防寒衣物的责任就推到了他的身上。
好在这类事情疯鬼并不反感，带着妹妹逛了一会夜市之后小丫头明显出现了头昏昏脑沉沉想睡觉的现象。
“困了？”
“哈~嗷~不困！”
一边打哈欠一边说不困，还得是小丫头，提着大大小小的包裹，这些都是女孩子逛街时选下的衣物，不知不觉中囡囡已经可以接受哥哥的好意，将自己任性的一面展现出来。
这正是疯鬼想要的，刚要带囡囡走向夜宵摊，不远处一道冲天光柱却引起他的注意。
“囡囡听话吗？”
“听话！”
“好，乖，我们回去睡觉好不好？”
“好~”
在疯贩子的连哄带骗下，小丫头乖乖走进旅店，好在两人都有身份证明，疯鬼才免去了与未成年瞎搞的罪名。
安顿好妹妹后他重新走出旅店，不远处的光柱紫芒越发强烈，似乎预示着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带着疑惑他重新投身进夜色里，向着光柱的方向，明明这么显眼，为什么旁人就像无事发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