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盛宴
楼层越往上可行动的空间也会变得越来越小,好在遇到的敌人也开始骤减了。
它们毕竟数量有限,打死一只少一只,女王再怎么能生也得需要时间缓冲吧,咋滴它生产队不用歇息的?
借此空隙枫轨一路披荆斩棘,知晓稻草人免疫自己的触碰效果后他索性就不用那招了,若是遇见两只以上观察地形,两只以下直接贴脸对线。
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怎么想都没想到枫轨这家伙,法术和物理攻击,属性都点满了。
靠近的稻草人要么被他砌进地里,要么直接被甩出窗外,自己忙得很,可没心思跟这些不会飞的可怜家伙1v1。
事实证明靠蛮力清图是最有效率的,被从窗边丢下去的稻草人是不可能再上来了,被枫轨摁进墙壁里的,要么尸首分离,要么就是崴了脖子,失去作战能力。
有些稻草人被丢出去后不慎撞到蓝色的流光的屏障,还会被蓝王的力量灼烧,由此看来,这些家伙并非免疫法术攻击,只是针对自己罢了。
随着一道道金色锁链破开女王的防御工事,他终于透过窗外近距离瞧见了它那娇艳欲滴的花瓣。
可惜啊,任凭这朵花再怎么艳,枫轨对它的处理方案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乖乖待在原地,接受来自他的审判。
记不清有多少杂鱼试图靠近他,当自己的两只手附上稻草人的面部时,基本宣告游戏结束。
“嘭”的一声,两颗木制脑袋被狠狠的撞在一起,稻草人并没有器官,所以这一下并未出现什么脑浆迸裂的血腥画面,只是摁在一起后两边的藤蔓被蛮力强行打了个死结。
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病态的枫轨像是忽然清醒一般松开手,两只稻草人早就没魂了,它们如同两具干尸,被松开后就径直倒在了地面上。
“杀急眼了嘛这是。”
枫轨喃喃自语道。
似乎是感觉有些累,索性瘫坐在地上,想起来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进食了,还没感觉到饿吗?
这不想还好,一想到吃的枫轨的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看着旁边稻草人的尸体,他的脑海里萌生了一个不成熟且邪恶的想法,要不试试?
在这种幽闭的环境下,枫轨的意识逐渐变得混沌,他突然抓住残尸的一截手臂,用力的撕扯。
没过一会稻草人尸体的右臂就被他硬生生撕下,如同野兽般,枫轨将这些枯枝塞进嘴里,刚想咀嚼,眼神又恢复清澈。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双手,吐掉嘴中的木渣。
没有同伴的他的潜意识似乎已经开始想要抛弃掉自己身为人类不可丢失的道和德。
在这种没有半点烟火气息的环境里,人性最不值一提,就好比在繁华城市的广场中心里,放着一箱钱,这时人们虽然会把目光聚集过去,但敢真正动身动手的少之又少,但如果是在四下无人的环境下,贪婪这项欲望就会把人的其他情绪全部吞没。
因为没人,因为失去约束。枫轨饿了,他想吃!没人看着自己,吃什么不行?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没等房间内的回音结束,又是“啪”的一声,是枫轨,他的两边脸颊被扇红,至于动手打人的,还是他自己。
他知晓自己刚刚疯魔了,为了保持清醒他不得不狂扇自己巴掌,果然两边脸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后他对脚下的尸体失去兴趣。
这破木头的肉有什么好吃的,要吃就吃下边那几……呸呸呸,吃什么吃!正事要紧。
好在稻草人干干巴巴的枝条并不美味,甚至还有点硌牙,若是换成其他有血有肉的怪物,枫轨可不一定能清醒过来。
稻草人不好吃,那这朵花会不会……炖汤很美味?
完了完了,意识到自己越来越不对劲的枫轨真是欲哭无泪,他现在看什么都好吃,看什么都想咬一口。
比如现在,他就不自觉的从口袋中掏出毛球,刚塞进嘴里毛球就不顾自身安危在枫轨的口腔里炸开。
好在它也知道收力,这一下只是给这饿鬼喂了一嘴刺,并没有威胁到他的生命,吃痛的枫轨再次清醒过来。
他并没有气急败坏对小家伙动粗,而是一脸感激的望向它,托毛球的福,他这会只感觉口腔内传来钻心的疼,完全失去了进食的欲望。
也不管会不会有口腔溃疡,终于恢复正常的他重新挺直腰板,看着近在咫尺的红王主体,枫轨的第一想法并不是怎么消灭它,而是透过窗望向上边的天台,他想找到那根系着电弧的牵引绳。
手上空落落的,真的很不踏实,再说了他可不是来单挑这朵大到包裹整栋楼的巨花的,他是来找茬的。
下方的蓝王可不清楚这边的情况,在它的视界里只能看见金色的能量源与红色能量源聚碰了。
两者已经开始对峙,那是不是意味着它可以放手一搏了?蓝王的藤条光芒开始闪烁,它在思考,在斟酌。
枫轨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寄予厚望,更不知道蓝王终于狠下心来,自破流光天幕,随着护盾碎裂,徘徊在天幕之上的红雾瞬间透过裂缝落下。
而守在下方的怪群,也如同疯狗般撞碎这失去能量维持的蓝色天幕涌进大楼。
下方的地盘因为红王的根茎被腰斩失去联系过后已经完全被新王占领,虽说失去了保护伞的庇护,但相对的,它终于可以专注于进攻。
且旧红王留下的连接了整整半层楼的根茎,正在被它一点一点的吞噬着,这些旧王的残骸对新生王来说都是最优良的养分。
不再防守意味着它可以放开手干,只见进楼的怪物像是排队般,但凡靠近往上的楼梯的,都会被无形的刀刃腰斩。
泥猿想从外边跳上去,却像撞到激光切割网那般,刚破开窗户就被切成成百上千块碎片。
真·远在天边的枫轨并不知晓下方的情况,这会他正在思考要怎么上到天台顶,路口已经被完全封死。
眼前正是荆棘女王的花托,在它的萼片表层,寄生有许多倒长的小花苞。
等会,这是它的孕育期?
枫轨不知道它们是怎么传播花粉的,但眼下这些倒着生长的小花苞,毫无疑问正是这朵荆棘女王的种子。
他突然想起来,在外边工厂的天台顶上,那颗被他摘下的蓝王,也是这般大小,可工厂方圆十里地内,除了森林就是湖泊,这玩意比枫轨拳头还大,自然是不会随风飘散的。
只能是有大怨种来帮它完成传播。
等会……大怨种?
大眼?想起来那会确实有只大眼来着,被自己给做掉了,若是大眼来帮忙将花苞带到外地生长的话,那就解释得通了。
可是……新王诞生的场面他可算是看见过了,怎么说呢,很壮观吧,但为什么那会自己去电厂顶摘花的时候,蓝王没有开启自我保护模式?
两者除了位置不同,还有就是蓝王似乎把他包里的宝贝全给吃了,那是他屠了整个电厂的怪物才扣出来一背包的晶骇。
还有就是蓝王吸过自己的血,难不成……问题出在这?想到这他再次上手,想要再摘下一朵花苞再作研究。
可当他指尖触碰到其中一颗花苞时,触电的酥麻感瞬间席卷全身,枫轨不管,咬牙决定来硬的。
他越使劲,电流似乎就越大,等他使上八成力就要摘下这其中一朵花苞时,阴暗的屋子里竟真出现触电时才会冒出的闪光。
紧接着枫轨不得不松开手,身后方传来破空声,啪的一声有东西抽在他的背部上。
奶奶滴,是真的很疼啊!转过身一把抓住偷袭的藤条,却不曾想这玩意趁枫轨上手的同时如同蟒蛇缠绕那般,将枫轨的双腿给绕了好几圈,同时脑袋边上传来动静,是红王的花柄正在蠕动。
时间的沉淀让这栋楼的结构已经完全与红王贴合,它这一动,楼内有些结构出现松动,水泥渣和石头块掉的哪哪都是。
枫轨脑袋上的天花板也出现裂痕,要不是有钢筋还在苦苦支撑着,他早就被砸得头破血流了。
见此情景他无奈摇摇头,随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整个人都消失在了原地,只剩下女王藤条在原地缠成一个“8”字在风中凌乱。
红王本体顿感不妙,这家伙竟然藏锋?
消失的枫轨竟无厘头的直接跨越两个楼层,径直出现在半空中,他一脚踩到女王的花瓣上,没给这人反应的机会,花瓣收缩,红色光柱瞬间消失,这会没必要再继续开阵了,还是先将自己保住再说吧。
女王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这人类会飞啊,不过好在它可算把这家伙逮住了,这会进了它肚子里,任凭枫轨本事再怎么大也该安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