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你们认识？
“什么高手，瞎几把治！”
陆安原本对邱子阳背后的人十足忌惮，现在看来，也就那样。
当然这种事可不能当着林妮妮的面讲出来，毕竟，世人都以为陆安打残邱子阳是个误会，然而真相是，陆安虽然没打残他，却的的确确亲手对他做了要命的小动作。
……
第一天庭审，为公开审理。
乔老也在观看的群众队伍里，亲自到场，有为陆安撑腰的意思。
乔楚楚也带着陆金华老俩口从外地赶了回来。
提前结束旅行是她自作主张，脱离陆安原本的计划，不过如今网络暴力的威胁已经止住，回来倒也无妨。
此外，陆安还看到几张熟面孔。
周正刚居然把老婆儿女也带来了现场。
眼下周玲玲被邱子阳给甩了，陆安见都不乐意见她，可以说两彼岸都跟周家人没关系，他们跑来凑热闹，就纯有点找存在感了。
“姐夫，加油！”
周斌斌突然大声喊。
庭警上前制止喧哗，其余群众纷纷不满，简直没素质。
陆安正纳闷儿，这种时候，鬼晓得这货还管谁叫姐夫，结果就听见周斌斌扯着嗓子向庭警解释：“那是我姐夫，我是家属！他三年前本来事业成功，都是被邱子阳给害的，我给他加油有什么错？”
你奶奶的……
陆安很想冲上去踹这小王八蛋两脚，甭管是故意捣乱，还是真心想认回前姐夫，这种行为都贼孙子。
“肃静！”
法官入席，预示着即将正式开庭。
……
起初，一切都还正常，随着公诉方的陈词，加上陆安这边的律师一番慷慨激昂的控诉，别的不说，现场审理的气氛算是被调动起来了。
刘金波介绍的人，业务能力自然是过硬的。
随后被告方邱子阳的律师陈词，此人便是三年前的原告律师，刘金波的师弟。
三年前那场官司没费什么力，直到今天，陆安才见识到这人的实力其实很强，虽然不懂官司场上的门道，但看那些反驳陈词让自己这边的律师眉头紧皱，就知道他感到了棘手。
“谭律师，三年前那桩陷害，我们手里的证据几乎是铁证，难道还有什么难办的地方？”
陆安不懂就问。
谭律师低声回道：“对方的切入策略和我们不一样。”
“我们努力的方向是证据，凭借足够实在的证据，让被告洗脱不了罪名，但刘兄那位师弟，的确不俗，他打的主意，应该是从定罪和量刑的方面入手。”
“这有什么区别？”
陆安听得云山雾罩的，难道固定的罪责，没有固定的惩罚？
法律条文不都明明白白写在那里么？
谭律师刚要回话，发现过程又回到他们这边，需要进行补充，或者直接进入提证阶段。
他起身就对方的辩驳又进行了一番长达四分钟的发言，然后坐回去，才回答起陆安的疑惑。
“就算是我们的证据，全部被采纳，最终罪名也按照我们预想中的成立，只要他在量刑方面的努力成功，我们也算功亏一篑。”
“表面上我们和公检法的公诉，胜诉，实际上我们一败涂地！”
陆安多少听出了谭律师要表达的意思，又问：“那他从量刑定罪的角度，你估计有几成成功率？”
治病打架自己在行，可到了法庭上，还真就是个小懵逼。
谭律师说道：“不好预判，我对自己的能力也有相当的自信，不到最后宣判，他可能有十成胜算，也可能一成也无！”
“陆先生，你放心，你的事我听后也十分愤懑，这场官司，我势必拼尽全力，为你拿回应有的公平！”
谭律师如此承诺，之后，便也履行了承诺。
他的拼尽全力，便是出色的当庭辩论能力，除了第一二轮的陈词，是事先撰稿准备，从第三轮开始，他和对面的律师就都是脱稿发挥了。
每次发言，都能保证逻辑严密的前提，生猛连贯地喷上至少五分钟，听他说，道理就全在他这边。
然而，一个是刘金波欣赏的外地同行，一个是刘金波的同门师弟，对面的辩护律师，当庭临时发挥的辩论水准也极为强劲。
导致的结果便是，今天这一整场官司，总结下来都是两个律师在互喷，喷得精彩，喷得道行尽显。
双方都从对手那里感受到巨大压力，看起来，隐隐是谭律师占了些上风。
因为刘金波的师弟，在辩论中擦了两次汗，而他没有。
……
旗鼓相当，难解难分。
今日暂时休庭，明天还要继续。
法庭外，林妮妮插到陆安和谭律师的中间，张口便喊学长。
“你们认识？”
陆安稍稍诧异。
林妮妮坦言道：“谭学长以前可是我们学院的翘楚，本来也是要做警察的，可惜出了一些变故，后来只能投身法律，成为一名律师。”
“你不错，挺有眼光的哈，居然跑到外省去把我学长请来了，他和那个刘金波可不一样！谭学长就算不做警察做律师，那也是满怀正义感的！”
林妮妮很是瞧不上刘金波，一点都不掩饰。
陆安呵呵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这位正义感十足的学长，就是刘金波那个黑心律师引荐给我的，而且是他临走前亲自把人接来宜城的。”
空气突然安静。
陆安本以为这能让林妮妮尴尬死，没想到，终究低估了人家的脸皮。
林妮妮只愣了片刻，果断跳过话题，装作没事人一样转身挽住谭律师，说道：“学长，今天的庭审我看出来了，你和那个辩护律师斗得势均力敌。”
“但是你可一定要再想想办法，无论如何，邱子阳不能逍遥法外，他做的那些事，不仅让陆安受辱三年，也是让我们宜城司法蒙羞的三年！”
谭律师看着她，眼底柔情丝丝流露，温声道：“难度不小，我得承认，庭前辩论我作为原告律师，没能打出碾压的优势，就等于惜败。”
“但是明天，提证阶段我们牢牢占据主动，我会赢！不但要赢，我还必须让他操作量刑的算盘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