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真的是她的脸
“其实,我觉得可能是李牢头,咱们之前得罪过他,之前每次我在街上看到他的时候,他的眼神总是怪怪的,像是要吃人一样。他肯定还一直恨着咱们的,你想啊,他之前帮楚玉年给袁云飞做书童,摆明了是要对付你,这次你考中了县试魁首,他肯定有危机感了。而且他又是县衙的牢头,认识的无赖混子肯定不少,又不缺钱……”
花满满越想越觉得是他。
楚宜年默默的听完花满满的话,点头道:“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些暂时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好好考试,等我考中了秀才,也许和他们就不会再有交集了。”
他从来不是那种被情绪影响心情的人,便是那些人要害他,在他眼里,也只不过是小小的绊脚石。
而他真正要到达的地方,他们甚至远远无法企及。
正如现在的童生试。
他三场都中榜之后,也许就能够进入州学,进入府学,离开了三贵县,那些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对那些人,楚宜年真的不放在眼里。
他只想努力考功名,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带着花满满一起过上好日子。
……
到了州试试院,虽然不像县试那般人山人海,但人还是很多。
天气已经热了起来,花满满找了个阴凉的角落休息。
马车之中,她摊开自己的手,看着手相。
那日了无大师的话,言犹在耳。
原主的手相,真的那么差吗?
这应该不会预示着她以后的命运吧。
若是……
若是她真的死了,不知道会不会回到原来的世界……
花满满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
她一直都是想好好活下去的。
无论在哪里,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可是了无大师的话让她心里有些不安定。
……
半月后。
花满满和楚宜年一同到州学前广场的布告栏上看考试的结果。
这一次人就没有那么多了,毕竟考试的一共才三百六十个人。
到了之后,他们把马车停好,便向布告栏那边走了过去。
他们还没到人群那边,人群里就钻出来了一个头戴方巾的白衣小书生,看到花满满和楚宜年,顿时一脸的幽怨。
可不正是谢桑。
“谢小公子,你没考中?”花满满看他这个样子,惋惜地问道。
谢桑嘴角抽了抽,差点跳了起来,道:“你这是什么话?我谢桑可是神童,能考不中这小小的州试?!”
花满满好笑地道:“考中了怎么还是这个脸色?成绩不好?”
谢桑被花满满噎得不行,看了一眼旁边的楚宜年。
抑郁了。
“府试的时候,我一定会赢你的!”谢桑不甘心地说完,转头就跑了。
花满满和楚宜年从人群之中进去,看到了红榜上的名字。
楚宜年和谢桑都在红榜的第一张。
楚宜年是第一名。
谢桑是第二名。
看到第一名楚宜年这六个大字,花满满顿时欣喜的咧开了笑,“太好了宜年,你考中了!”
她心底放下了心。
看来楚宜年真的是天选之子,至少现在是这样。
在这本书里,前期所有的资源,恐怕都是为楚宜年让路的,为的就是让他走到那个最高的位置!
原来的楚宜年十六岁考中秀才。
若是这次楚宜年能够考中府试,那便是十岁的秀才呀!
十岁!
花满满觉得有些梦幻。
从小到大她都是那么普通,就连身边的人也都只是普通人。
楚宜年是第一个,仿佛传奇一般的人物。
傍晚。
他们刚回到家里,正要商量着什么时候前去府试的时候,家中的大门忽然被敲响了。
花满满诧异,他们在这里都不认识什么人,怎么还有人这么晚敲他们家的门?
不过她还是将房门打开了,外面是个管家模样的人,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厮。
那个小厮花满满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是谢桑的。
“请问,是楚小相公家吗?”管家的语气十分的客气。
花满满点头,“是,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谢太师府上的管家,我家太师今晚在家中办了一个魁星宴,想请楚小相公前去,不知可否?”管家眉眼含笑地问道。
“可以可以,我们宜年有空!”花满满说着,连忙回去去叫楚宜年。
楚宜年听到是谢太师府上的魁星宴,思索了一下,也没有拒绝。
他们给楚宜年准备了马车,但是花满满有些不放心,也跟着楚宜年一起去了。
之前李牢头他们想害得楚宜年不能考试没有害成,说不准还会再做什么,一个人待在家里,花满满不能放心。
不过,就算去了,那样正式的魁星宴,也不可能让花满满这样的女眷过去。
楚宜年进去之后,花满满干脆就在外面等着了。
夏夜的晚风凉爽,她坐在马车车辕上,看着灯火通明的谢府,一时有些感慨。
在这样男尊女卑的世界,她只能看着楚宜年一步步走上去,什么也做不了。
往日里朝夕相处,可是此刻,花满满却觉得她和楚宜年格外的遥远。
但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遥远是应该的。
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虽然花满满现在生活在这个世界,但是她还是觉得,这只是书中的一个世界。
当一个人安静下来,便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更加格格不入。
这样也好。
反正她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好好活下去,把做楚宜年的好嫂嫂当成一个工作。
等到楚宜年发达了,她就可以退休了,过上人人艳羡的日子。
便是回不去原来的世界,在这里寿终正寝,也挺好的。
……
花满满在外面等了将近两个时辰,楚宜年才在下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他仿佛喝了些酒,原本幽深的眸子染上几分迷离,白皙的脸上也泛着淡淡地红晕。
花满满有些不高兴,楚宜年才十岁,竟然就开始喝酒了。
但是花满满还是扶着他上了马车。
马车里,楚宜年一直直勾勾地盯着花满满,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看出花来。
花满满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道:“你看我做什么?”
楚宜年没回答花满满的话,而是从他的位置上起身,挪到了花满满的面前,他抬手忽然伸向花满满的脸,在她脸颊上捏了捏,醉意熏熏地道:“没有易容……真的是她的脸啊……”
那一刻,花满满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什么?
他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