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涨
先切莫莫亮的石头。
石非羽装模作样的比比画画，然后就双手夹住石头，顺当中贯穿的一条大裂直接开始下刀，双手稳稳的夹住石头两侧，一点一点往里推。
切刀刚进一半，石非羽内心就叹了口气：果然垮了。
切刀进入就像切豆腐一样没有丝毫滞涩感，顺利的将其一分为二。
石非羽只是拿起来看了一眼，随后就把石头放进了路边花坛。
“哎，可惜了，小伙子再切一个，再切一个肯定涨。”见石非羽直接把料子丢进花坛，老板娘知道是切垮了，大声出言安慰。
石非羽又拿出那个黑乌沙，这次连灯都没打，直接就怼到了刀片上，随意的夹着就往里推。
突然刀片一滞，他手里一滑，石头被刀片直接带飞，卡在了切槽处。
随着“嘭”的一声响，刀片直接被卡得停止了转动。
石非羽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按下停止键，赶紧去扳卡在刀片上的原石。
“哎哟！小伙子，刚才不是还挺专业的，怎么转头就出这种问题？没切到手吧？”一旁的老板娘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着急忙慌的问道。
“没事，不好意思，刚才有点走神了。”石非羽不好意思的笑笑。同时暗骂自己越活越回去了，怎么跟个小白一样，敢操作切机的时候走神，这可是大忌。
定了定神，石非羽将石头从刀片上扣下来，拿在手里端详起来。
刚才他也没注意，觉得这块料子应该跟上一块一样，像豆腐渣一样，一推就散，所以思想就有点走神了。
没想到刚切进去一公分的厚度，突然石质变硬，一时不查之下，石头被刀片一带就脱手飞了出去，险些酿成大祸。
现在仔细打灯一看，才发现这块黑乌沙应该是从矿区出来之后就没有好好清洗过。
外面附着着一层黑色粉状泥土，被刀片磕掉之后露出一块黝黑油亮的蜡状皮壳。
“哟，选个黑乌沙居然带蜡壳，不错不错。”石非羽暗自感叹着。
同时重新启动切机，顺着刚才的切刀印子继续往里切去。
这次就明显感到了手上的阻力巨大，随着刀片和石头的摩擦，细碎的小火星不停的飞溅出来。
石非羽不敢直接生推，只能紧紧夹住原石的两侧，开始逆着刀片切割方向转动原石，让刀片一圈一圈的顺原石外侧慢慢往石心切去。
眼见火星越来越大，石非羽头也不抬的大喊一声，“水不够！加点水！”站在一旁的老板娘才赶紧拿起水瓢打水，小心的从侧面一点一点将水灌入机身。
只是被刀片带起的白色泥浆水，还是溅了石非羽一头一脸。
终于，在漫长的5分钟后，石非羽手上的黑乌沙被一切为二。
石非羽自己都没来得及看，就飞快的抽出两片料子，将切口紧紧的贴在一起，然后关闭切机。
旁边一众听见切机发出的巨大噪音好奇围过来的老头老太太都伸长了脖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石非羽手里的两片料子。
莫若非也在一旁好奇的问：“怎么样？怎么样？”
好奇之情溢于言表，都直接上手打算要抢了。
石非羽笑着递给他，“种应该不差，但感觉晶体粗一点，油青偏蓝，做成成品应该好卖，感觉能小赚个几百吧。”
一旁的老板娘也直勾勾的盯着莫若非手里的原石。
莫若非倒是不矫情，直接摊开双手，递过一半给老板娘看。
他顺手拿起桌上的手电筒，一打光，玉肉折射出一片蓝色。
“嘿嘿，这题我会，小涨、小涨。”莫若非卖弄着原来从石非羽这学来的名词。
“大涨啊！”一边的老板娘突然叫了起来，声势之大，吓了石非羽一跳。
石非羽转头瞪着老板娘，小声道：“行了行了，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别演聊斋了。什么大涨，现在这料子三千给你，你收不？”
石非羽一眼就看穿了老板娘想趁机勾起围观者的好奇心，然后好再多卖几块料子的想法。
却并不拆穿，毕竟都是吃这碗饭的，这也是人家的生存手段。
一旁几个围观的路人此时已经走到了老板娘边上，接过料子煞有介事的打灯看了起来。
石非羽自顾自又打开了切机，准备开始切那块让祖师爷示警的莫西沙。
围观众人一看石非羽又要切石，全部都围了上来。石非羽一看人这么多，为了避免多生事端，干脆就在皮壳处变种的位置画了一条线，还特意往变种处靠了靠，随后就直接把石尖切了下来。
看着手里的切口，石皮之下厚厚的一层白雾，包裹着中间一丝发黑的玉肉。
电筒刚贴上，那丝玉肉就发出了强烈的折射。
石非羽暗自微微点头，随手从大棚上扯下一个塑料袋，将买到的所有石头都塞了进去，冲莫若非说道：“走吧，去买表。”
莫若非一激灵，立马以肥胖的身躯从人群中开出一条路来，扯着石非羽就要往表店走去。
后面一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小伙子，你刚才切那个料子，卖不卖？”
石非羽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正站在人群中，微笑着看着石非羽。
“您说的哪个？油青？”石非羽不确定的问道，毕竟刚才切莫西沙的时候，旁边的人应该几乎看不见那一丝玉肉才对。
即便看见了，也只会以为是切割的时候留下的刀印。
老人点了点头。
石非羽想想，从袋子里掏出刚才收起的黑乌沙，递给老头。
老头仔仔细细的打灯观察完，抬头问了一句，“小伙子，你想卖多少？”
“您看多少？”石非羽看着老头问道。
“你开个价。”老头重复说道。
“小千中位。”石非羽迅速开口。
见老头一脸的迷茫，石非羽暗骂一声：靠，原来也是个不懂行凑热闹的。
随即再次开口补充道：“4500。”
老头这才反应过来，有些犹豫的问：“能便宜点不？”
石非羽想了想，这才开口说道：“您也看见了，我就是一时贪玩，买的公斤料，三个料子一共买成2300，切垮两个，就这个涨了，要不您直接给我2400，我赚包烟抽？”
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个油青的料子自己拿回去加工成成品也就能赚个一千来块钱，还不知道多久能卖出去，干脆处理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