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天道无情难斩情
“这是怎么回事？”牧凡心中一惊，对方的模样与气息分明与自己过去所见过的一模一样，甚至就连修为也同样只不过是引气境而已，根本没有多强，那仇恨与贪婪的眼神，作为牧凡第一次杀死的敌人绝对无法忘却。
就在此时，张凌天的身影已经飞快靠了过来，嘴中似乎还在无声地嘶喊着什么，牧凡见状当即便引动剑意之势朝着张凌天斩了下去。
张凌天虽然杀势极猛，但身上的修为却与当年初次与牧凡交手之时一般无二，只不过区区引气境而已，面对如今这元婴境的一剑根本没有能力抵挡，不过眨眼功夫便被剑光所吞噬，身形逐渐消散开来。
“不存在血肉的敌人，这里莫非是在模仿我过去所杀过的对手不成？如果真是这样，那接下来我还会遇上一些南霄门时所斩杀的对手，这些人的实力当年都极为低微，对目前的我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可问题在于这片空间之中难以恢复自身消耗，如果真要依靠不断斩杀过去的对手，那么一旦遇上最近的敌人我便会逐渐力竭……”牧凡在心中暗道。
根据前两次的经验来看，牧凡猜测这片空间估计也极为庞大，自己要想依靠体内这难以恢复的灵力来斩杀接下来数不清的为知敌人多半是不可行的，最好的选择要么就是一边战一边耗费时间依靠这里稀薄的灵气缓慢恢复，亦或者是趁机炼化化血地心气，只要牧凡自身肉身之力能突破法相，那么依靠消耗以及恢复都相对最好的肉身之力为战他的胜算也能更大一些。
可惜在这里牧凡要担心的还不仅仅是自己眼前即将面临的东西，更有身后即将到来的人——长孙俊麒，以对方的实力以及之前万灵剑门所给予的信息，牧凡相信长孙俊麒完全可能后来居上，甚至说不准此刻都已经在阁楼里挑选刚才剩下的两个宝物，不仅如此，还有迟早都会到来的天戮魔等阵营，早在牧凡刚刚进入阁楼之时他便察觉自己在外面留下的印记已经完全消散，只不过不知为何，这印记消散的迹象似乎有些怪异，仿佛是被人特意将其缓缓抹去，不让他人发现一般。
这种行为并不符合牧凡心中一个天戮魔首领在察觉自己的秘境被人闯入甚至还留下印记之后会做出的事情，毕竟以对方的视角来看自己的印记里根本没有万灵剑门一贯的霸道气息，所以对方完全可以毫不顾忌地暴力毁坏印记，甚至可以留下魔气以此反噬自己。
凭借这些线索牧凡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这次来的队伍之中似乎远远不止自己过去所想的天戮魔阵营。
如此一来牧凡更加不能浪费时间留在这个充满危机且无法躲避的地方，只有尽快离开此地才能保住自身的安全，否则一旦和这里面任何一方势力撞上他都有可能会被拖死在这里。
念及此处，牧凡也只得暂时放弃调息继续朝着空间深处飞去，还未飞出多久，一道杀气瞬间自牧凡身侧涌现而出，一直谨慎前行的牧凡想也没想便当即挥出一剑，余光之中分明看到了霸刀门林笑的身影，当时自己险些死在对方手上，若非初源密钥指引自己获得流光剑诀的话根本无法将对方斩杀。
不过经此一事牧凡也发现了一个比较奇怪的事情，如果按照自己所斩杀的人，那在林笑之前还有石杰等人，只不过相比起来林笑给予自己的印象要更深刻一些而已，亦或者说自己的某些转折是林笑给的，而非石杰。
只是这些还仅限于猜测而已，牧凡要想确定这里究竟想要考核自己什么还需再看接下来的敌人会出现些什么。
一路前行之下，空间之中不断有牧凡过去斩杀过的敌人对他出手，从自己刚入鹏城时所遇上的陈临等人乃至于落窟秘境中所斩杀的修士都有出现，好在这些人的实力本就不强，牧凡如今对付起来却是逐渐连灵力都不再使用，只单凭肉身之力便将其尽数斩杀。
就在牧凡思考下一个对手究竟会是谁时，昏暗的空间内再次凝聚出一个略显娇小的身影，用胆怯与谨慎地神情对牧凡说道：“牧凡师兄，你也要杀我么？”
眼前之人使牧凡大为惊讶，不是因为眼前之人是第一个可以开口说话的存在，而是眼前之人竟然会是自己从未斩杀过的陆琳！而且其修为气息也只停留在引气境中期的程度，这正是自己第一次与对方见面时的模样。
“为什么会是你……”牧凡看着陆琳缓缓朝自己走来，一时间却是没有急于出手将其斩杀，毕竟眼前的陆琳修为低微，哪怕自己挨上一击也完全造不成什么严重的伤势，其次便是牧凡心中所想，毕竟当年自己初离南霄入仙域，与自己相伴最久的就是陆琳，甚至于三大上门都想要围杀自己的时候陆琳依旧坚定不移地选择了站在自己这一边。
如今哪怕知道对方是假的牧凡也无法做到直接就对其痛下杀手。
就在牧凡心中恍惚之时，陆琳已经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看样子似乎还要伸手来拉牧凡的衣袖，仿佛就如同牧凡刚刚与她相遇之时对方那只想活命一般。
不过就算如此牧凡心中还是本能地朝后退了两步，可就在此时，本来气息不过引气境的陆琳眼中却突然暴露凶光，修为直接从引气暴涨至元婴，与上一次和牧凡见面一模一样，凭借二人此刻如此接近的距离陆琳当即一掌拍在牧凡胸口，充斥着腐蚀之力的力量瞬间涌入牧凡全身，本就极为珍惜的灵力在这股力量的侵蚀下瞬间消散了大半，好在牧凡元婴乃是仙魔相合，借助仙魔之力这才勉强将侵蚀之力给阻挡下来，与此同时牧凡也当即凝聚剑指狠狠地点在假陆琳身上。
好在假陆琳虽然有着同样的修为，但实际上却并未继承了一样的抗击能力，牧凡只一指便将其当场斩杀。
解决假陆琳之后，牧凡连忙后退两步就欲取出剩下的丹药赶快服下疗伤，然而这片空间似乎也因他受创而瞬间活跃了起来，本来一个一个出现的敌人此刻在牧凡身边的却是瞬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身影，这其中更多的还是万法神殿之中万家的人，每一个人都犹如从九幽之中跳出的怨魔一般疯狂地朝着牧凡厮杀而来。
见状，牧凡也来不及再为自己疗伤，连忙祭出魔骨剑当即运转生死剑道朝着朝着其中一个方向冲杀过去，然而这一次却并不似牧凡之前所遇上的敌人一般容易击溃，随着他身上伤口逐渐增多，空间之内的敌影也出现的越来越密集，抗伤害能力也愈发强大，其中甚至连剑元子的身影也都出现。
在铺天盖地的攻势之下，牧凡本就受伤的身躯逐渐开始感到有些体力不支，正当他想要引动祖魔之力一战之时，一股莫名的威压之力瞬间笼罩而下，竟是让他祖魔之力完全失效，这眨眼的功夫牧凡再次挨了无数攻击，鲜血犹如雨水般不断滴落在空间之中。
“想要我死在这里，我偏不让你如愿！”牧凡怒喝一声，体内空间与天雷二力再次于体内融合起来，毁灭之力不仅从牧凡体内滋生起来，更是从手中魔骨剑上迸发而出，牧凡当即以空雷之力运转破界流光诀一剑杀了出去，借着强大的空雷之力终于杀出一条血路，就在牧凡以为自己即将逃出生天之时，那冷漠的声音再次出现：“天道无情，以杀可止，但你这追逐天道之人，是否真能以杀斩情呢？”
与此同时，只见那曾让牧凡心痛欲裂的倩影缓缓出现在不远处，哪怕明知眼前的若尘是假的，牧凡此刻却也再也无法出剑。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考验，一切都是幌子，唯有这才是真的……”牧凡无奈地轻笑一声，空雷之力消散之际，无数敌影瞬间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