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九炼塑命解心愁
“牧凡师兄……”陆琳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一次升阶大战之后一切就都变了？过去你是我凌云宗内最受师门关注的弟子之一，可如今却成为了所有人都不敢有丝毫提及的禁忌。”
说着，陆琳缓缓飞身上前，用手轻轻触摸了一下牧凡身后硕大的魔翼，在感受到其中那汹涌的祖魔之力后，一瞬间，仿佛最后的想象都已经完全崩溃一般，陆琳竟是只能呆立在牧凡身前。
猜出对方心中所想的牧凡并未有丝毫在意，只是轻轻后退了两步避开对方的手，淡笑道：“这都是真的，我体内充满了魔族的力量，如今的我可以说是仙，也可以说是魔……倒是你让我颇为意外，当年还只能跟在我身后的小姑娘，如今一转眼竟然比我的修为境界都要高了，真是不可思议。”
“牧凡师兄……”陆琳抬头仔细地看着牧凡的脸，有些悲伤地说道：“当年若是没有师兄就没有今日的陆琳，若是没有你一路带着我披荆斩棘上凌云宗拜师，如今的我肯定无法发现自己的潜力，只能做一辈子庸庸碌碌的小修士，混迹在各个城市之中贩卖着一些无用的东西，这一切都是师兄你给我的。”
“你说错了，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而来的，我不过是那顺水推舟之人罢了。”说着，牧凡将体内祖魔之力缓缓收起，重新化作原本的模样说道：“你该走了，这里不属于你，回凌云宗，假死也好，躲避也罢，叶沁多半不敢违约，你们不会有事的，替我向莫行师尊说一声，今日凌云宗所受刁难，来日我牧凡一定会帮他们一一讨回来的。”
然而在听到牧凡这一番话后，刚才还六神无主的陆琳似乎想通了什么一般，判若两人般地摇头道：“我不，师兄要说就自己回去说，我不会回去的，我相信你们在升阶大战之中一定发生了什么隐情，我相信师兄绝不会是什么魔族，我要跟你一起走！而且若是连我都没能回去，那么他们这些弟子也绝不会受到什么刁难！”
牧凡微微一愣，意外于陆琳竟然在这种时候依然对自己抱着希望与期待，在对方的眼中，自己可以肯定，陆琳没有说谎。
多年归来，这里的一切已经物是人非，本以为唯一还会相信自己的人已经不在，没想到却并非这样。
不过哪怕心中有所触动，牧凡却还是摇头说道：“不成，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太过危险，根本无力保护住你，就连我自己都不能说可以有十足的把握，若是你真想帮我，那你更应该回归凌云宗，以你如今的修行天赋，只要修为足够强大，那么一切的真相自然可以知晓，但现在绝对不是最好的时机。”
虽然心中激动，但陆琳依旧清楚牧凡所说的才是正确的，元婴对于过去的自己来说确实是一个极不错的高度，但若是想要面对三大上门却又远远不够。
犹豫片刻之后，陆琳心知自己绝对无法说服的了牧凡，也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答应师兄，回去之后会继续努力修行，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师兄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此事在时机成熟之前我绝不会轻易告诉任何人。”
牧凡轻叹一声，点了点头道：“也罢，随我来吧。”
说着，牧凡大袖一甩随即带着陆琳飞身来到了空无一人的大殿之中开口道：“当年的升阶大战，实际上不过是一场骗局而已，仙临遗址当中，除了那里的土著居民以外还有数不尽的魔族存在，我们进入其中多是九死一生，内耗之下任何一个门派的实力都会不断衰减，以此来稳固三大上门那不可动摇的地位，据我所知，任何一次升阶大战参与的宗门多是降级，升上去的少之又少，而且哪怕升了，宗门所剩实力也远远比不过三大上门。”
“确实是这样，你失踪之后我专门查阅过一些典籍，上面所说与你所讲相差无几，多年来，三大上门的实力不见多少提升，但是一次次的大战之下，其余宗门实力减弱就显的三大上门似乎在不断变强一般，曾经有不少人怀疑过三大上门居心叵测，可惜奈何实力不足根本无法去撼动这三大巨头，最终也只能听天由命，任人宰割，师兄，莫非这就是全部的真相么？”
“不仅如此。”牧凡摇了摇头继续道：“仙临遗址乃是万载帝君的洞府，三大上门除了要让修士内耗以外便是借助我们这些炮灰去寻找洞府真正的入口，以此来夺得万载帝君留下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每一次大战三大上门都会派一个监督者进入的缘故，监督者，实际上就是背后的推手，推动着参加的修士不断去为他们寻找入口！只不过这一次的监督者剑元子死在了里面而已。”
陆琳大吃一惊，谁能想到这其中藏着如此之多的秘密，往年在三大上门的掌控下，哪怕看出端倪的人也不敢胡言乱语，生怕为宗门惹来杀身之祸，可今日出了一个牧凡，这份秘密却是让陆琳得知，不过就算如此，这些事情如今也不可能外传出去，但凡有丝毫泄露，恐怕还不等秘密传遍每个人的耳朵，凌云宗就会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三大上门多年布置又岂会不在任何一个地方安插眼线，似如当年的落茗便是其中之一，剩下的还不知藏着多少。
“那么师兄莫非获得了万载帝君的传承，所以才弄成了这副模样？”
牧凡苦笑一声摇头道：“并不完全，只获得了一个进入的资格而已，至于这魔族之力乃是当时为了帮助他们斩杀祖魔才无奈获得了祖魔荼川的传承，只不过这份传承却是无数大能眼红的东西，换句话说就是他们想取代我，成为新的祖魔传承者！”
“原来是这样……”陆琳点了点头，之前的苦涩也逐渐化为淡淡的喜悦之情：“我就知道，牧凡师兄绝非他们口中所说的恶人魔头！那么师兄接下来打算去哪里？四处躲避么？”
“此事暂时不能告诉你，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如今你还是好好修炼即可，不过你为何能突然有这么快的修炼速度？”
“这个嘛……”陆琳俏皮一笑，颇为自豪地说道：“师尊说我的资质乃是一种极为不俗的后天资质，前期修行艰难无比，而且无人可以看出其中潜力，可是到了后面就会越来越顺利，元婴对我来说才是刚刚的起点而已！我记得好像叫九炼塑命体！据说如果经历了九次生死历练，那未来哪怕不成界尊实力也不会弱于界尊呢！所以我才说嘛，若是没有师兄我还哪里有今日。”
牧凡有些意外地笑了笑，没想到自己资质不怎样，但是身边遇上的人却多是如陆琳这样的稀有天才。
“对了，师兄若是真要离开，陆琳希望能和师兄留下一点联系的方式，若是有何变故也好通知你。”
“可以。”牧凡点了点头随即引出一道沾染了自己祖魔之力的本命剑气传给陆琳：“此物不可通讯言语，但若是遇上生死危机当可将其捏碎，无论多远我都能有所感应，对了，若是未来有机会帮我前往妖灵圣域天狐族中告诉对方，那百族圣战之约我恐怕是难以前往了，至于凌云宗，若是有需要还是将我逐出师门的好。”
“我明白了，之后我会帮师兄将这些事情一一完成的，师兄也莫要忘了，一定要记得回来。”
“当然。”
见牧凡应下，陆琳这才欣喜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大殿带着其余凌云宗弟子飞身远去。
随着其余人的离去，整个宗门之内除却死尸便只剩下一片死一样的寂静，牧凡缓缓走出大殿看着天空说道：“去最后一个地方，那里是我们初识的地方，去完那里，我们就离开仙灵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