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火葬场安排上了
自从上次在客栈吃过饭后,沈折枝和季景之一行人又赶了几天的路。
只是沈折枝的病愈加严重,身体每况愈下。
季景之找了几个大夫,开的药与此前都大差不差,只有一个说了句“心病难医”,却没有说任何的治愈方法。
季景之最终还是决定找一个客栈休息一下。
他们这几天赶路的方向随时在变化,加之已经走了几天了,应当甩掉了不少人。
事情便这么说定了。
是夜,季景之寻了处客栈,开了几间房,让马夫和侍从都休息下,自己则是进了沈折枝房间照顾沈折枝,凡十七和凡十八就在门口守着。
房间里烛影摇晃。
“咳咳……”
沈折枝隐下捂嘴的手帕,哑着声音对季景之道:“你去休息吧,我没有大碍。”
“你这样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很没有信服力。”季景之叹了口气,还是站起来,道,“那你好好休息,若是有任何不适,唤门口的凡十七和凡十八便是,之后我就会过来了。”
就算他再怎么担心 ,也得给沈折枝留一点个人空间。
沈折枝点头:“会的。”
“咚咚”
“是我,凡十七。”
季景之转头:“进。”
房门被打开,衣服上还带着血迹的凡十七站在门口,眼神凝重。
沈折枝也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这是怎么回事?
“凡十六回来了,从隔壁马夫休息的房间窗户翻进来的。”十七弯腰道,“他受了重伤,说是有事要与主上说。”
季景之蹙眉,弯腰替沈折枝掖好被角,道:“你好好休息,我去处理一下事情。”
沈折枝点头。
沈折枝跟着凡十七进了隔壁马车夫休息的房间。
原本住在房间里的马车夫已经被安排进了另外一个房间,此刻在床上躺着的便是那受重伤的凡十六。
凡十六左手臂形状诡异,应当是被人折断了。肚腹处也有凝成深色的血迹,大抵是被人捅了一刀。
他见季景之来了,想要起身,却怎么也起不来。
季景之示意他躺下,不用做虚礼。
“说罢,到底出了什么事?”
凡字暗卫身手虽不是顶尖的,但也算是靠近塔尖的人物了,能将他们重伤的人不多,且定是个中好手。
来搅浑水的人里边应当没有这种人才是。
“主上,有……龙卫。我与凡十五遇到了龙卫,五个龙卫集群行动,我受了伤,凡十五便让我过来报信,他再抵挡一会儿。”
凡十五的陈述很客观,并未添油加醋,也没任何辩解,只陈述事实。
龙卫即是皇帝或皇子暗卫。
季景之气极反笑:“蠢。”
凡十五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他知季景之骂的不是他和凡十五。
季景之骂的是掺和进来的皇子。
镇南王府本就势力极大,一般人连碰也碰不得。如今王爷偶然落难,日后定会卷土重来。有点思考力的大家族都没有下场淌这浑水,又不甘心白白放过这次机会,顶多也只是把那些没脑子的官员当枪使,给季景之添点麻烦罢了。
他们从未想过出真格与镇南王府对上。
除了这个没脑子的皇子。
“凡十五现在在哪里?”
“我离开时是在东边的枫树林里。”
“凡十七,剑,”季景之微拢衣襟,眼底渗了冷光,
“我去把凡十五带回来。”
“啊?”凡十七立马将剑给了季景之,“是。”
“叫车夫去给凡十六找一个医师,之后去隔壁房间和凡十八一道护好折枝。我回来时若有什么差错,拿你是问。”
“是!”
凡十六和凡十七就这么看着季景之出了房间。
凡十六有些怔愣。
凡十五让他回来就是想让他告诉季景之,让他们快离开,只要到了京都,那些搞小动作的人就不会再敢动手了。
“主上向来都是这样,别愣着了,把你身上暗器都收起来,我去叫人找医师。”
凡十六点头。
凡十七正欲走,凡十六又叫住了他。
“主上刚才说的……折枝,是何人?”
凡十六一提这个名字,凡十七就觉得有些牙痛,道:“是主上专门带回来的大美人,具体的之后你便知道了。”
凡十七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最可怜的崽。
他亲眼目睹沈折枝和添香楼老板一起在桌上,这么多天又一直看着主上各种照顾沈折枝,觉得自己承受了太多。
“皇上手上那柄剑,是国师大人送您的罢。”
锦月衣袖下的手攥得死紧,面上却带着笑,看上去还较为冷静。
李盛风握着剑柄的手一紧。
这把剑的确是沈折枝送给他的。
这把剑之前是沈折枝的佩剑,他将他接回国师府后就把这把剑送给了他。
沈折枝说自己不懂剑,放在身上无用,送给他用来练剑最好不过。
他用了这么多年也用顺手了,其他的剑怎么也用不惯,就暂且放在身上,他打算之后打造好了另一柄剑再把这把剑换掉。
只是……为何锦月会知道这把剑是沈折枝的?
“国师大人的佩剑上有青色剑穗,上面坠了两粒银珠,他给了我一粒,现在剑穗上就只剩一粒了。”说到这件事,锦月明显放松了很多,语气也轻松了不少,甚至隐隐带着骄傲。
李盛风用了这把剑这么久,不用低头便知道手里的剑柄的末端的确缀着青色剑穗,上面还有一粒小银珠。
现在他可以肯定,锦月是知道什么的。
这也正是锦月说这把剑的目的。
她得让李盛风确定她知道什么,认为她还有价值。
这样她才可以活着到京城。
李盛风也看出了锦月的想法。
也只是为了活下去罢了,不是很喜欢,但也不讨厌。
“这里离京城不远了,从现在就开始说,到京城时朕便放你走。”
不过几息之间,李盛风便调整好了情绪,把剑也收了起来,靠在座椅上,姿态好整以暇。
说到底,他还是觉得锦月再说也说不到哪去,沈折枝别有用心的事实改变不了,他对已死之人没有兴趣,只是想知道沈折枝与前国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锦月一看李盛风悠闲的姿态就觉得刺眼。
“看来陛下是将那件事全都忘了。”
锦月笑容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