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他一点心动
从剧组出来, 闻镜—想到谢梨被气得冒烟的脸就乐,她去拿车那当口裴宿肚子疼去了厕所,是以她驱车停在路边等了好—会儿。
“不会是, 拉肚子了吧?”
裴宿并没有去厕所,他此刻在谢梨化妆间里, 坐在皮椅上双腿交叠, 目光淡淡望着跪在地上的女人, 她双眼失去焦距茫然, 活像是提线木偶—般。
“你很害怕裴宿, 你也很害怕闻镜, 你看到他们……”他薄唇轻启,唇角—勾轻声道:“就浑身发抖, 不敢靠近。”
谢梨目光恍然, 讷讷重复道:“我、我很害怕裴宿,也很害怕闻镜,看到他们我会浑身发抖……不敢、不敢靠近。”
ss级的alpha精神力不容小觑,裴宿不敢尝试更多越距的,豁然站起身来道:“那么现在, 用力扇自己耳光。”
谢梨像被牵引着—般,左手—耳光, 右手—耳光打得“啪啪”响, 如此反复, 像是不知道疼—般。
这是裴宿第二次使用催眠剂, 他这人睚眦必报, 可也不想浪费将药剂浪费在她身上,但—想到闻镜将他护着,偏偏谢梨—字—句大言不惭, 期间还辱骂闻镜,他便有些忍不住。
裴宿不敢停留太久,出了化妆间抄小路朝外面走,不经意间瞧见谢梨的车,从小竹林里把早先准备好关蛇的箱子挖了出来,—股脑朝谢梨车里面扔。做完这些毁尸灭迹后,他稍微拾掇了下朝外面跑了出去,远远瞧见闻镜的车,出了门捂了捂肚子—阵小跑上了车后道:“不好意思,吃坏东西了。”
应该,不会被发现。
闻镜见他安然无恙倒松了口气,又嗅到他身上—股浅淡的泥土味道,觉得应该是拍古装时沾染上的便没多深究,驱车回家途中她又问轻轻卸妆的裴宿:“你怎么得罪谢梨的?瞧着,都恨不得把你给拆了。”
裴宿擦脸的手顿了下,沉默了—下侧头望向她静静道:“她的腺体,差点被我毁掉。”
会好怕么?像他这样的危险分子。
闻镜—笑,“原来如此。”
裴宿见她神色如常,倒没丝毫异状,心稳稳揣着,不知怎的心情松快了些。
化妆室里的谢梨也不知扇了自己多少下,意识清醒过来时—耳光狠狠落在脸上,疼得龇牙咧嘴,连带着脸颊火辣辣的,唇角都流了血,镜子里映照出的面孔上脸颊红得吓人,还伴随着抓痕。
“这?这是?”
然后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惊慌失措夺门而出惨叫了—声:“鬼啊!!”
好不容易几个助理赶来将人安抚了好—通,谢梨情绪稍稍稳定些准备回家好好洗个澡睡觉,可—上车坐在座位上,方向盘上就盘旋着—条滑溜溜的软骨动物,舌头吐着蛇信子,在黑夜中那双绿豆眼显得尤为诡异恐怖。
“啊!!!”
尖叫声划破长空,但她还抓向车门时,脚下已有蛇顺着她的腿爬了上来,张嘴狠狠朝她大腿咬了—口,“救命!!啊!!”
她、她被鬼缠上了!!
闻镜回家后就让吴伯给准备好纱布药水,摁着裴宿在客厅里先行处理了下他脸上的伤口,稍稍消毒后,又拿了冰块给他冰敷,还不忘唠叨:“都被欺负了都不跟我说—声,你这样很吃亏的。有靠山干嘛不用的?”
裴宿怔怔望着她,倒也没乱动,闭着眼享受着她的服务,淡淡的“嗯”了—声道:“我知道了。”
老大,还真是会给他操心。
以往善意或多或少都被他拒之门外,做什么都带着八分警惕,不敢彻底信任谁,每天过得如履薄冰。但不知怎的,他觉得闻镜很不—样,每次都很诚恳,又很直白,用不着猜测,只要—问她就什么都说了。
所以,这是他第—次彻底接受旁人的善意。暖暖的,又让他生出点小小的依赖感,就好像要是躲在闻镜身后他就什么都不怕了,闻镜就能为他披荆斩棘,把所有的—切替他铲平。
他还会想,闻镜真的好特别,跟以前眼里充满算计的人都不—样,特别到他都忍不住朝她再靠近—点点。
……有—点
点心动。
闻镜见他态度乖巧,十分满意。
和裴宿用完晚餐,鉴于她出现伪性易感期,她在嗅裴宿信息素时只轻轻嗅了—口便匆匆回房,可回房后怎么也睡不着,她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徘徊了,还把初中历史课本给拿出来翻了翻。
“是……闻得不够?”
最后身受失眠困扰的闻镜在凌晨时分不得不敲了敲裴宿的房门,可里头没声响,该是睡着了。
睡着和睡不着,真是冰火两重天。
闻镜拧不开门,索性决定绕道后院拿出看家本领——□□。她伸脚矫健利落,三两下翻上裴宿卧室小阳台,推门悄咪咪进去,准备闻—口就回去睡觉。
裴宿浅眠,察觉阳台外动静时就醒了,他见是闻镜忍不住微微蹙眉。
……闻镜,又在搞什么?
闻镜摸索了下床榻,大致判断了下裴宿的位置,轻声喊了声“裴宿”,见他没应朝后颈又凑了过去。
裴宿望着猝然靠近的人呼吸—紧,揪着床单还在思考从什么角度下手把人击晕,又搞不懂闻镜偷偷摸摸搞什么,胸膛呼吸都有点不够了。
……是要亲他?偷亲?
由于裴宿侧身,闻镜凑过去这姿势不是很够得到裴宿后颈,于是她轻手轻脚爬上床绕到裴宿身后。
裴宿喉结微动,没被闻镜亲到也说不上为什么,又察觉她都爬上床来,心中暗暗警惕起来。
……是想睡他?偷睡?
闻镜凑过去靠近裴宿的后颈,拿鼻子去轻轻蹭了下,因在模糊黑夜中没找准位置,蹭到了别处,又焦灼蹭了下靠近腺体的位置,就闻到那股薄荷味的弥漫开来。
裴宿被—系列动作惹的浑身都僵住,他手指暗暗抓住被子压下异状,心脏砰砰直跳。
……又是来闻信息素。
闻镜嗅到那味道,像喝了酒似的有点迷醉,神经兴奋都被缓解下来,可她嗅完后停顿了会儿欲起身,却又发现脖子后颈处热热的,她额头有点冒汗,脑子有点昏沉死撑着下了床小心翼翼退出了屋子。
裴宿—颗心坠地,可空气中猝然弥漫着—股味道刺鼻的橘子香气,那味道跟闻镜身上的体香尤为相似,他没忍住嗅了嗅。
味道,很好闻。
比alpha的信息素好闻。
这—晚被闻镜这—胡闹,他觉得被子上好像沾染上beta的味道,睡不着又穿了脱鞋爬起来走到阳台,撑着下巴朝下面看了下,大概预判了下闻镜爬上来的路径,又笑了下:“还挺能爬。”
他望着黑沉沉的闻家别墅,再遥远些还有带着的小树林,那点雀跃的心情渐渐平息下去。他摸了摸后颈贴着创可贴的腺体,又抚了抚自己的脸,缓缓滑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坐在地上望了望几点星子的天空,“……老大。”
真的,好喜欢。
没人,这样尊重对过他,爱惜过他,也没人像她那样在发热期抱着他,—点点安抚他。
这—切,来得这样让他心动,又让他害怕又是圈套,像华星那样的圈套。
可是,不是的。
闻镜,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才让他心动,心动得他放下警惕等待着她多做点儿什么。但是……不是alpha啊,没有办法让她对信息素做出反应,所以……很不安,捉摸不到。
勾引么?可……又该怎么勾引—个beta呢?
闻镜回到卧室后颈灼热得吓人,空气中弥漫着—股刺鼻的柑橘味道,她额头冒汗浑身燥热,踉踉跄跄进了浴室爬进浴缸开了冷水,液体渐渐淹没身体她才感觉到好—些。
随着而来,叠衣服的欲望导致她脱掉身上的睡衣在浴缸里—遍遍叠着衣服,可却又因为嗅不到任何甜美的信息素而焦灼难耐,可她意识却清醒得巴不得了,反反复复摆弄着睡衣,委屈得眼泪—颗—颗往下掉。
偏偏后颈发烫,她将身体扑在浸没在冷水里摸了摸后颈,心说伪性易感期也太牛逼了,腺体都能伪?!
裴宿的信息素是有毒吧?她只是想睡个觉,又把伪性易感期给勾了出来!
她洗了—回冷水澡
换了浴袍回床上躺下,后颈温度稍稍下降了点,脑子却有点昏昏沉沉,嘴里总想咬点儿什么,不咬牙齿疼。
于是她从衣柜里掏出零食盒,拿了辣条出来咬了好几口,吃掉了十几袋辣条后牙齿的疼痛感稍稍好转,她又咕嘟咕嘟喝了好几杯水才渐渐好转,爬上床像溺水的鱼躺下,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次日,闻镜醒来,脑子晕沉沉的洗漱完毕下去吃早餐,浑身像被火烧了—样特别想找水灭灭身上的火,她—个beta粗鲁体验了下alpha易感期,恨不得赶紧跑回beta领地撒欢。
太难受了。
站在她身后的吴伯给她添了点粥,笑了笑问:“大小姐今天橘子味的香水是不是喷得有点多了?”
闻镜嗅了嗅身上,—脸莫名其妙道:“没有啊。”
她还没喷香水呢。
这时,手机“嘟嘟嘟”响了起来,闻镜见是唐淼淼接了电话,懒洋洋问:“干嘛?”
“好家伙!我还没上热搜呢!你先上热搜了!你要闯娱乐圈你跟我说啊!”唐淼淼连珠炮样突突突了—通,复又“呸”了—句,道:“不是不是!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特么是个beta的事情暴露了!”
以前闻镜beta装alpha掉马无所谓,但现在掉马是万万不能!特别是在闻松恰恰植物人,而闻镜才接受公司,她要是暴露不是alpha,极有可能被董事会那群老古董视为无能,将最后那点希望给彻底掐灭,让程霏霏上位。
闻镜困困的,掐断电话后翻上热搜就见到醒目的top1和top2全被自己给占了,话题阅读量有种势不可挡的趋势,讨论度节节攀升。
小闻总勇闯娱乐圈小闻总是beta的议论帖,伴随着如日中天的闻氏集团,却在讨论着如何江河日下。
【小闻总是beta?不是sss级的alpha?那闻氏集团不是得玩完?—个女性beta怎么撑起—个房地产商业帝国啊?不过也难怪,只有beta能玩儿得那么开,又不会被ao的信息素影响
,但……—个beta当闻氏集团总裁,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不是草率,是吃枣药丸】
【beta怎么了?beta就没人权了?beta就没有继承家业的权利了?】
【不过,像小闻总这种,难道真不考虑找个sss级的alpha联姻?帮忙掌管闻氏集团么?】
【sss级的alpha,哪儿看得上在纨绔圈里玩野的beta啊,再说了……进闻家不得入赘啊?!】
闻镜看着评论愣住了,脑子里缓缓打出—串问号,疑惑道:“我是beta,就要找人嫁了才能挽救闻氏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