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
地府。
景白止表示从来没有遇见这么坑人的事, 他主动转世投胎是想斩断这一世和小天心的坑爹羁绊，不是想从此和他家的几个徒弟断绝联系。
原本他还指望着下一世带着记忆和徒弟团聚，结果刚才他听到了什么？
时间倒回半个时辰之前。
身着道袍的判官长相凶恶，声音却清甜如泉, 态度颇为好的劝慰道：“白止灵君, 你想带着记忆轮回, 这个问题不大。”
景白止一听，眼睛一亮。
“只不过……”判官一边观察景白止的脸色, 一边斟酌用词。
“您看，这个身份如何？”
说话间, 用词已经从“你”转为了“您”，见景白止满脸写着好相与的模样, 判官只想着经过几百年的时光, 这个昔日言语粗犷的杀神也许脾性变了许多也不一定。毕竟从对方能主动投胎转世这事上来看, 显然个性与从前已经变了许多。
这样一想, 判官的底气也大了许多。
“福灵猪, 享年一百零八岁，吃穿不愁, 一生富贵……”
“？？？”
景白止一愣：“什么东西？”
判官磕磕巴巴：“福灵猪。”
“猪？”景白止表情微妙。
判官忙解释：“不是猪，是福灵猪！”
景白止：“……”
有区别么？不还是猪。
景白止想过很多种情况, 像他这种曾违背天意, 胡乱作妖的堕神, 即便转世前已经重回上三品之列, 但过错已经犯下。他不求别的，能带着记忆轮回转世就已经是极大的恩赐。
所以来之前他也想好了，不管轮回转世成什么，哪怕身有残缺, 是傻是丑，是万人嫌弃，只要能保留记忆，他就有办法和几个徒弟重新联系上。
他这一生没别的牵挂，就怕自己离开的时间太长，连累几个徒弟为他担惊受怕。
只是……
福灵猪是什么鬼？
见景白止虽没有爆粗，但表情已经逐渐难看，判官心里直打鼓。
这也怪不得他啊……
府君出门办事，这等通知白止灵君轮回转世的苦差事就落在了他身上。这事要是放在以前，哪管对方死活，一脚踹下轮回道了事。但近日地府实行人性化投胎计划，要求地府各工作人员在对待“顾客”时，要学会理解、包容，以劝慰鼓励为主，旨在创造美好和谐投胎环境。
再加上，他面前的白止灵君，论阶品可比他高多了，几百年前也是引起一方动荡的主，他可惹不起。
结合各种原因，判官对景白止是又怕又敬。忙赶在对方要发怒前，找补道：“不亏，不亏，这可是猪中上品。”
“想来灵君也知道，这修真界，福灵猪是养在各世家大族祈福招财的，平日里管吃管喝不说，每日吃了睡，睡了吃，还有专人养护遛弯，简直是猪中高富帅，这小日子美着呢。”
“不瞒灵君，好多下凡历劫的仙君都抢着去。吃吃睡睡百年过去，日子很快的，这身份就连我也……”
景白止：“……那你去。”
“呵呵……”判官尬笑。
景白止到嘴的脏话咽了下去，说来说去，再有福气不还是猪么？
最重要的是，投胎成一只猪，就算他保留了前世的记忆，又有什么意义？总不可能让他跑到几个徒弟面前猪叫几声，对方就能认出他的身份吧？
但此事木已成舟，景白止见那轮回薄上白纸黑字写着他下一世的去处，改是不能改了。
景白止槽多无口，眸光落在那句“享年一百零八岁”上，更是一口老血就要喷出。
一百零八岁……
那岂不是等到他下下一世和徒弟再见面，小天心的孩子都可以跑了……
哪怕他经过这百来年的时光，脾性已经比从前好上不少，景白止还是沉了脸。
长袍一掀，景白止也不急，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我等府君回来。”
判官：“……”
两人就这般大眼瞪小眼过了大半个时辰，判官实在是怕了景白止了。又想起府君离开时千叮万嘱，让他好好劝白止灵君投胎。毕竟这坑爹的不是一世，而是……十世。
没错，因着白止灵君之前违背天意的缘故。要想还清前世因果，不多不少还得投胎十次才算正式了结。
但这些，景白止并不知晓。
见面前的判官犯难，景白止也不吵闹，他只是开口道：“我不为难你，投胎成福灵猪我也就忍了，只是这一百零八年，太长了……”
他只想以最快的时间回到几个徒弟身边，对如今的他而言，时间真就是金钱。
“这……”判官也犯难，他有判官笔，但府君不在，他没有改东西的权限啊……
“福灵猪寿命本就长久，这一百零八岁，还是因着养得太好，吃出了富贵病才早夭而亡。这可再也没办法删减了……”
判官为难，景白止却抓住了话里的重点。
早夭？
景白止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其实照正常情况来说，若不是他上一世主动轮回，以他和小天心的羁绊来说，少说他也还能活个几百年。
莫名的，他突然将“主动轮回”和“早夭”联系在了一起。
景白止骤然起身：“轮回盘在哪里？”
“？”
判官一怔。
景白止的配合来得太过突然，判官还没想明白对方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就见轮回盘前再无景白止的身影。
白玉灵石砌造的轮回盘下，此时白雾茫茫，雾下是快速奔走，忙成一团的郑家仆从。
“生啦！”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伴随着福灵猪痛楚又满含解脱的叫声，一只白嫩肥胖的小福灵猪被接生婆捧在了坏里。
看到这，判官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来不是错觉，白止灵君终于投胎成功。
判官转身，正欲离去。只是他脚步才迈开，透过层层白雾，一道刺耳的人声再度传来。
“不好啦！”
判官回头，正好看见那只才出生的福灵猪，不知哪来的力气奋力起身，“咚”的一声撞墙了。而伴随着那“咚”的一声落地的，还有数道尖叫，和一句清晰的人声。
“小福灵猪，自尽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判官：“？！！！”
一炷香后，判官看着面前再度出现的景白止，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
“灵君大人……”判官苦着一张脸。
景白止无辜脸：“怎么了？”
判官：“……”
最后，判官还是拿景白止无法。倒不是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是他手中的轮回薄上因着景白止这一举动，原本第二世寿命仅有十年的走地灵鸡，寿元整整多了一百零八岁。
折腾吧，反正这一世早亡，下一世总会补回来。比起景白止不配合，只想着等府君回来主持公道，判官觉得还是如今好。
正所谓地府一日，地上三年。
府君出门办事于地府不过几日光景，对于要投胎下界的景白止而言，早就错过既定的投胎时辰了。
两害相较取其轻，这个道理判官还是明白的。
不过虽是如此，判官还是不放心道：“白止灵君，下一世切不可再如此。”
“好。”个屁……
景白止嘴上答“好”，背地里却有他的小算盘。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世，身为修真界有名的口粮走地灵鸡。景白止不厌其烦的发挥作死本色，还没从蛋变成鸡，就凭借着自己带着前世记忆的便利，在意识觉醒的那一刻，干净利落的滚进了饭桌。
轮回盘上，判官看着餐桌上黄灿灿的炒鸡蛋和身旁笑眯眯的景白止。
“……”算你狠。
如此反复折腾，第六世，判官觉得自己嘴巴都说累了，也不再叮嘱，而是认命道：“这一世，灵君您是权贵家中的捕元兽。捕元兽与其他灵兽不同，前十年虽不能人言，但只要灵君您努力修炼，日后必能修成人形。”
“灵君，这回你可别再瞎折腾了。”
这次景白止倒是颇为认真的答了句“好”，心想着虽只是只妖兽，但他只要好好修炼，待他能口出人言的那一日，便能和徒弟们相认了。这样一想，景白止倒是真存了这一世要老老实实修炼的心思，只是他千算万算，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自地府投胎不过半日光景，依照修真界的时间来算，也不过一年半的时间。
景白止万万没想到，还没等他修炼有成去找几个徒弟，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河渊灵君大驾光临，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啊。”
河渊灵君？
这不是他家老大苏锦河的道号么？
自从和夏天心摊牌后，苏锦河几个也不再隐藏修为，便依照从前的道号在外行走。
景白止不知其中过往，但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那张熟悉的脸，兴奋得险些老泪纵横。六世投胎，没想到他最先见到的竟是他家老大。
景白止心中激动，奈何他如今还是个小妖兽，口不能言，一双豆米大得眼睛，更别说传达出什么引人深思的表情。
一人一兽就这样大眼瞪大小，就在景白止看见苏锦河眼睛一亮时，他心中突地一紧，难道他家大徒弟终于开窍了？
相处了百年来，即便他如今换了面貌，对方还是和他有了心灵感应？
景白止心中激荡，只是激动不过两秒。下一秒，就见苏锦河移开目光。
“听说你家擅养妖兽，过几日我家小师妹过生辰，我想选几个品相好、肉质上乘的烤肉。”
“好说，好说。”
那郑家家主一听，忙引着苏锦河往屋里走。
景白止：“……”神他的心灵感应……
他果然想多了qaq……
说不失落是假的，身为身价不菲的捕灵兽，郑家并没有限制景白止的行动。他心里低落，垂着个大脑袋就往窝里走，只是才走两步，身后便传来一道声音。
“等等。”
苏锦河突然顿步回头。
原本压在心里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景白止心中一喜。
难道他家老大……
“这只捕灵兽的毛不错。”
景白止：“？”
苏锦河还在继续开口：“拿来做个披氅不错。”
景白止：“？？？”
景白止是彻底服了，他家老大没认出他不说，还想拔他的毛！
说好的权贵家中的捕灵兽，说好的努力修炼就能口出人言呢？
敢情命运压根没给他这个机会……
最后景白止还是早夭了，倒不是因为苏锦河让人拔他的毛，而是恰好当晚郑家遭了贼。
捕灵兽价格高昂，郑家这一只早就被人盯上了。当晚景白止正在家中散步，没想刚好和贼撞了个正面。
一人抓一兽逃，阴差阳错下，景白止一个狡猾跌进了井里。
猝……
这就是景白止坑爹的第六世，说起来就是泪。
判官知道这一世真不怪景白止，也只能默默咽下一滴心酸泪。
就这样，在各种有意和无意中，景白止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第十世。
判官掐指一算，在景白止临走前道了句：“白止灵君，这次是万万再死不得了。前九世加在一起，你这一世的寿元如今有……”
个、十、百……判官看着一连串的数字，只觉得头痛，好半天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少说都有五六百年，白止灵君，且行且珍惜啊！”
虽说也没啥可珍惜的。或许是这一世是偿还因果的最后一世，景白止这次投胎的终于是个人了。唯一让人可惜的，这人却是个命运多舛的人，出生即丧母丧父，是个可怜巴巴的小可怜，饥一顿饱一顿靠一群叫花子养活。
判官看着轮回薄上寥寥几句，与前几世一样，上面只写了寿元和对这一世的批语。大致是前半生颠沛流离，后半生寿终正寝，日子虽苦，但好歹也算长寿。
轮回薄上是不会写生平琐事的，判官也没法提醒景白止要注意些什么，这一世才能圆满结束。只盼望着别再出幺蛾子，否则等过两日府君回来，倒霉的可就是他了。
“难得转生为人，灵君您千万……”
判官没忍住再次叮嘱，只是轮回盘前空荡荡的一片，哪里还有景白止的人影。
心中一跳，判官暗道“不好”，灵君不会觉得这一世太惨，又要搞早夭那一套吧？毕竟前几世虽然白止灵君投胎的不是人，但日子过得都不算太差。
这才却是判官想错了。
听到“转生为人”几个字，景白止险些笑出猪叫。
太好了！他终于可以和徒弟们见面了！
杏花微雨，雨后的凤鸣山白雾皑皑，山峰掩在朦胧水雾里，夏天心一行人提着行囊正往凤鸣山行去。
一晃六年过去，景白止的离开仿佛还在昨天。
这几年，夏天心几人养成了一个习惯。要是店里没事，几人便会约着一起回凤鸣山小住。
而其他时候，夏天心还是跟从前一样做美食直播。没了经济压力，也不用存钱给几位师兄治病，她像上一世一样，依旧热爱老本行。但不同的是，实现了财务自由，美食直播成了兴趣，而不是社畜的枷锁。如此一来，反倒让她厨艺飞一般的见涨。
至于苏锦河，因为爱吃的缘故，干脆主动请缨揽下了采购的活。与从前不同，苏锦河现在爱吃也懂吃，倒是让灵膳房食材的品阶愈发好了起来。
星舒没什么个人爱好，自从在夏天心面前掉了马甲，他也恢复了本性，终于不再别扭的装样。他精力旺盛，眼看着身边师兄师弟师妹都有事情做，干脆听取了夏天心的建议开了个健身房。
闲来无事就去健身打拳，日子过得倒是十分惬意。
唯独洛少禹，他脑子灵活，早年间本就开了不少店铺。除了依旧爱找言卿君的麻烦，每日研究些护肤品，过得倒是和从前一样。但也因此，没少让夏天心为他和言卿君的关系发愁。
日子就这样一日日过去，今日是回凤鸣山的日子，恰好言卿君不在，洛少禹没了斗嘴的对象，一路上倒是安静了不少。
几人依照惯例，先去了旧居给景白止摆了些酒肉。
其实依照苏锦河的意思，反正投胎又算不上真见不着了，不用如此。但夏天心却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心里才有得几分宽慰。
她不像苏锦河几个，天上地下到处跑，不懂什么地府的规矩，只是想着要是师父能看见，心里定然是欢心的。
景白止当然欢喜，好不容易投胎成人。偏偏他运气不好，投胎的地方离扶风州实在远得可以。这一日，他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商队，仗着身量小，偷偷藏在了车底。只可惜他这具身体实在没什么好运气，半道就被人发现了。
几岁的孩子，瘦得跟骨架似的，也无甚天赋，留着也不过是多一张嘴吃饭，还不知道养不养得活，景白止就这样被丢下了车。
眼前是熟悉又陌生的山峦，前一世眨眼便是千里之外，这一世不过是想去几百里外的扶风州，却像隔了两个世界。
景白止不大认路，只想着凭借运气翻过这道山，最差也不过身死后砍号重来。就这样迷迷糊糊的顺着山路走上去，景白止全然不知他面前的山不是别的山，正是他住了百来年的凤鸣山。
时光荏苒，因着景白止的离开，凤鸣山没了从前那道结界，又经过年岁的冲刷，平日里鲜少下山的景白止竟一时没认出来，他只是凭着本能的往山上走。这一走，越走越眼熟，直到看见山顶处的炊烟，景白止眼前一花，眼里热泪才起，就被迫上了天。
身后，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苍鹰，抓住了他的衣衫，准备往巢穴里带。
景白止：“……”说好的命运多舛，还真是多舛啊……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细小的孩童声响起，景白止急出了一身冷汗。
这次他是真的不想死，毕竟几个徒弟就在眼前，重逢也就是临门一脚的事。
也是这时，他眼前再度一花，再睁眼时，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眸中。
“言卿君！”
景白止眼睛一红。
言卿君眉头一簇：“白止？”
是有些不确定的声音。
“恩恩。”
景白止猛点头，关键时候，果然还是言卿君靠谱。
第六世，他家老大看了他那么久都没认出他。只这一眼，哪怕他如今是个脏乱的孩童模样，没想到言卿君竟认出了他。
感动ing……
“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景白止老泪纵横。
“回来就好。”
言卿君不大会安慰人，景白止又是如今的孩童模样，哭起来鼻子一抽一抽的，这般模样更是让人手足无措。
也因此，当他带着人站在夏天心几人面前时，脸上的尴尬之色还未散去。这般模样落在洛少禹眼里，自然又成了把柄。
洛少禹幸灾乐祸：“私生子？”
面前的孩童灵气全无，洛少禹自然知道不可能，偏偏他被言卿君打压太久了，现在找到一个机会，怎么会轻易放过。
“私生子”三个字一落地，毫无意外在看见言卿君黑脸。
洛少禹面上欢喜，只是下一秒，他的笑容便僵在原地。
那灰扑扑的孩童，或许是见洛少禹离得近得缘故，就在他开口的瞬间，扑到了洛少禹怀中。
洁癖+爱美十级洛少禹：！！！
一旁的星舒看热闹不嫌事大：“你确定这是言卿君的孩子？”
话音才落，星舒见洛少禹一身白衣灰了大半，终于没忍住大笑出声。
一旁正咬着鸡腿的苏锦河：“哈哈哈，喜当爹……嗝~”
夏天心&言卿君：“……”
一旁，言卿君凭借着和夏天心的默契，眼神交流间，已然让夏天心反应过来这突然到来的孩童身份。
心中惊喜交加，就在一旁洛少禹还在反驳这不是他儿子时，夏天心忐忑开口。
“师父？”
还抱着洛少禹的景白止含泪回头。
洛少禹&星舒&苏锦河：？？？
儿子变爹，三脸懵逼。
夏天心见景白止这般反应，哪里还不明白。
“师父！”
她快步走过去，景白止却突然开口：“别过来！”
说话间，就近扯了一片雪白的衣衫，摸了摸脸。
灰扑扑的脸蛋终于露出原貌，景白止终于满意了几分，露出笑脸：“天心！”
现在可以过来了。
全身没一处白净的洛少禹：“……”
可以，这豆丁似的孩童，果真是他师父。
微风徐徐，伴着寥寥炊烟。
还是那个院子，还是那片山，还是那几个人……
不，现在多了一个了。
景白止回来得突然，又是这般年纪，虽说他还带着以前的记忆，但身体还是孩子的身体。吃饭做事，很多事情都不如从前方便。自然养娃，不，养师父的任务就提上了日程。
几人围坐在饭桌前，看着已经洗得白白净净的景白止，竟恢复了几百年前的风貌。
不似夏天心初见时，皱巴巴的老头从前也是能与洛少禹、言卿君比美的。如今年岁虽小，但已经能从眉眼看出未来的风华。
之前还有些不高兴自己的衣服被弄脏，如今见景白止一副美人相，洛少禹又变脸了。
除了太瘦了，实在是处处长在他审美点上。
洛少禹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饭桌上 ，一直未开口的言卿君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嘴角微微勾起，主动揽下养娃的任务。
“此事不如交给我和天心。”
言语间，就差把他和夏天心的关系大咧咧的刻在脸上。
洛少禹本就爱跟言卿君抬杠，如今景白止回来，瞧着可怜又可爱。一时间也不知哪根筋不对，忙抢话。
“我反对！”
“我的师父，自然该我养！”
洛少禹语气坚定，就等言卿君再多话两句，就告对方的黑状。毕竟如今他顶上两个师兄都已经被言卿君收买了，俨然已经默然了对方和小师妹的关系。既然师父回来了，他自然要为自己阵营拉票。
这样一想，他愈发坚定到：“师妹还小，又不会照顾人，这事还是我……”
言卿君：“好。”
话说一半就被打岔的洛少禹：“？”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洛少禹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该死的言卿君，竟然是想利用师父缠住他。
养娃耗时又耗力，他们师兄弟几人，大师兄有自己的事业，二师兄也有自己的事业。唯独他……
噢，他现在也有了。
养娃……
“老三！！！”
屋里，景白止的声音传来。
“我饿了！”
话音才落，景白止见传讯符上并无错别字，利落点了个发送。
另一边，接到信息的言卿君，看着上面一排字，露出浅笑。
“我说过了这么久，你和天心还未成婚。放心，老三这边交给我吧。”
一年后。
洛少禹收到自家小师妹和言卿君的喜帖，看着身旁一点也不吃惊的景白止。
洛少禹：“……”
哦，小丑竟是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某日。
景白止：言卿君，你当时是怎么一眼认出我的身份的？
言卿君：这世上，有几个人敢直呼我姓名。
景白止：……噢，多么朴实无华的答案。
啊啊啊啊，拖了这么久，我终于带着番外来谢罪了。写文以来，正式完结的第二本，对我自己而言是高开低走，其实写到一半的时候就觉得写得不大好，所以修文了，但磕磕绊绊写完，还是有很多问题。其实写到完结自己心里很清楚是能力不够，所以不管修文修多久，修几次，还是没法交出让自己和让大家都满意的答案。
但即使在知道自己写得很烂的情况下，依旧很真心的喜爱里面的每个人物。在我心里，完美的是他们，不完美的是没有能力写出完美他们的我。
所以，非常非常非常感谢能一直追更到完结的小仙女们。写文不易，追文更不易，感谢即使看到有很多漏洞，但依然包容我的你们——
我可爱的小仙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