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
满肚子酒水的李辞感觉晕乎乎的, 见此其他人也不敢再劝酒了。李善最为挡酒的主力军,喝得比李辞还要多,眼下已是满脸通红, 偏偏他神智还是清醒的。一看李辞找不着东南西北了,连忙招呼侍女带着李辞回新房。
走了两步,看着清醒实则迷糊的李辞停住脚步了, 回头定定地望着李善, 也不说话, 旁人不知道她闹什么幺蛾子, 催促着她走, 她也不走, 一甩手把扶着她的侍女甩开了。
“你怎么不走了,不入洞房了啊?”李善喝酒容易上脸,这会脸跟猴屁股似的,他见李辞不走, 上前就要拽着她走,这家伙入了洞房他才算解脱了。
岂料李辞一个大力把他甩开了, 李善没防备差点给她掀倒, 顿时就来气了,嚷道:“你干什么啊你, 让你去洞房还有错了啊。”
“你, 不许跟着我。”李辞对此无动于衷, 摇晃着身子指着他, “你, 不好,会闹我洞房的。”
嘿,这王八蛋。
李善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家伙一直记着他成婚那日说日后也要闹她洞房的事情,脸一黑,甩手道:“滚蛋,赶紧回你的新房去。”
他甩手往回走,末了还回头吩咐侍女道:“你们记着看好你们家殿下。”
然后就真走了。
李辞视野里一切都是模糊的,看着模模糊糊的李善走了,她站在廊下被风一吹,有些清醒了,侍女见状赶紧搀扶她回新房。到了门口,她又不走了,对侍女道:“你,走,孤自己,进去。”
侍女不敢违逆,行礼后立即离开了。
李辞推开门进去,只见满目红色,龙凤双烛在烛台上静静燃烧着,明黄色的火苗微微跳动着。房内还有侍女分侍两侧,在她进来后齐声道了一句“恭贺殿下大喜!”李辞手一挥,侍女们便依次退下,将新房留给两位新人。
李辞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但她还记得几天是什么日子,满目的红色提醒她此刻她正在新房里,阿容还坐在床上等着她。于是她有些踉跄地走过去,挨着赵容倾坐下,屁股沾上床的那一刻身子就往后仰,毫无形象地瘫倒在床上。
她躺着舒服了,闭着眼睛想要睡过去,忽的又睁开了眼睛,有些费力地仰起头,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阿容,你怎么变得那么高了?”说着自己用手比划了一下高度差距。
李辞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奈何自己没有什么力气,酒劲上涌,整个人更加迷糊了。她摸索着拉着眼前人的手,没有遇到挣扎,又扯了扯,望着赵容倾建议道:“阿容,我这样看你,费劲,你躺下来好不好啊?”
赵容倾从李辞进来之时目光便放在她身上了,知道她是喝酒了,白皙的脸颊上因为酒意深重而染上一丝丝酡红色,在烛光掩映下有些动人。她的手在李辞脸上流连,从额头到眼角再到唇边,每到一处眸色愈深。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啊?”赵容倾轻声问道,“难不难受啊?”
李辞觉得被触碰到的地方有些酥麻,甚至有些痒痒,她捉住了那只在她脸上流连的手,牢牢抓住不肯放,听得阿容问她,顿时有些委屈,控诉道:“他们都来敬我酒,我也不好不喝,何况今日我好高兴的。”
说到后面半句,李辞的眼睛亮了亮,像极了小星星。
赵容倾被她的高兴感染,浑身的气息都格外的柔和,轻笑着去帮她揉揉脑袋,熟悉好闻的白芷香包围着李辞,令她沉溺其中,整个人更加晕乎乎的了,忍不住动了动双手在半空中挥舞了两下,才触碰到目标。她满意地抱住了赵容倾,双手环住只堪盈盈一握的细腰。随后,李辞满足地将整张脸靠在赵容倾腹部处,轻轻闭上眼睛,感到舒适而安逸。
“这样舒服一些了吗?”赵容倾问道。
“嗯。”李辞感觉头痛缓解了,笑嘻嘻地对赵容倾说道。她此刻仰趟在赵容倾的膝盖上,看到阿容光洁的下巴以及洁白如玉肌肤,闪发着黑色光泽的头发从肩头垂下,有一丝因着主人微微垂首的动作而垂下,轻轻地扫在李辞的眼睛上,有些痒痒的。
李辞将那一缕青丝捉住,在食指上缠了几圈,觉得整个人都被香气包围了。她觉得今日的阿容格外的好看,每一处都让她迷恋不已,一点都不想离开她的怀抱,也不舍得挪开眼睛,就想一直这样看着她。
“阿容。”这是今夜李辞第三次唤赵容倾了,声音有些嘶哑却充满了甜腻,她拉着赵容倾的手放在她的心房之上,感受着胸腔里面心脏跳动的震感,睁着黑亮亮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上方的人,“你听,这里是不是跳得很快呀。”
喝醉了的李辞乖得像一个小孩,充满了童真,让赵容倾看得心软无比,顺着她的意感受胸腔内的震感,也触摸到了那微微的起伏,眼角充满了笑意,哄着她道:“听到了,咚咚咚的声音,一跳一跳的。”
“那你还感觉到了什么啊?”李辞更高兴了,充满希冀地望着赵容倾。
“它跳得那么快,说明了什么呢?”赵容倾想逗一逗李辞,喝醉了的李辞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让赵容倾无比的稀罕,她想起平日里永福怂松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壮怂人胆,只是这副模样实在可爱罢了。
“当然是,当然是……”神智不在线李辞格外不经逗,她着急要起身,被赵容倾一根手指抵在了唇上,触感有些温凉,李辞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住了。
“我知道的,永福今日很高兴呢。”赵容倾的眸色愈发深沉了,“永福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今日高兴呢?”
“今日,娶到阿容了,我当然,当然高兴了。”一番话被李辞说得磕磕绊绊的,可从始至终她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赵容倾的眼睛。
李辞伸出小手指去勾赵容倾的手指,摇啊摇的,“先前父皇要我同一个男子成亲,我心里很不乐意了,本来要找陈升摆着给被人看看的,谁知道他死得太快了。那时候我就在想了,与谁在一块还不如与阿容你在一块舒服,你说我这是怎么了呢?”
“永福喜欢与我在一块,我也喜欢与永福在一块。”某人这番不亚于真情告白的话取悦了赵容倾,她柔情满目,轻抚着李辞肌肤的动作更加的轻柔,让李辞飘飘然如坠云中。
“你头还疼不疼了,我们先把解救汤喝了好不好啊。”今夜的赵容倾格外温柔,往日一身的清冷尽数褪去,化为了无数的柔情将李辞丝丝缠绕。她知道今晚这人喝了许多的酒,周身还留有酒气,不难闻,可若是不用那解酒汤,明日起时怕是要难受好一会了。
李辞哼唧了两声,赵容倾便传唤侍女端来醒酒汤后退下。她端着醒酒汤喂到李辞的嘴边,李辞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大碗下去便皱着眉不肯喝了,赵容倾也不勉强她,放了汤碗,帮她将沾染在唇边的汤汁擦干净了。
喝了解酒汤之后,李辞恢复了一些清明,但仍是醉意朦胧的。她发觉自己躺在阿容的腿上,鼻间满是阿容的味道,不由得羞得脸红,好在她的脸本来就红,但是让人看不出来。她连忙从阿容的腿上坐起来,望着阿容映丽婉约的面容,垂着头对手指。
赵容倾看出她的窘迫,不打算揭穿她,可有些事情还是要做完的。好在李辞本人比较自觉,她左顾右盼地望见了红桌上的玉杯,想起来那是用来干什么的,蹭蹭蹭地下床端了过来,递过一杯给赵容倾,呐呐道:“阿容,这是合卺酒,我们,我们。”
“这是要我们一起喝的不是吗?”赵容倾笑道。
李辞飞快地点头,爬上床与赵容倾相对而坐,握着酒杯双臂交缠,一人饮下杯中酒水一半后再交换饮下另一半。合卺酒味微苦,李辞喝过赵容倾喝剩下的一半,那点点苦涩落入喉中反而格外甘甜,使得她又晕乎乎的了。
一晚上李辞都是醉意朦胧的,只是到了后面脸上一直挂着傻兮兮的笑,喝完合卺酒之后,她拉着赵容倾的手一同躺在床上,望着床顶精致的花纹,开始胡言乱语了。
“方才我回新房的时候,李善那货非要跟着我,我第一次赶他走,他竟然还不走,真是太可恶了,一定是想要闹我的洞房。”
“我在晚宴上看见好一些人,他们以前都用那种色眯眯的眼光看你,他们不是好人,以后我们不跟他们玩。”
“呜呜,父皇,儿臣不想成亲。”
“嘿嘿,阿容,我喜欢同你待在一块。”
“阿容,我们成亲了,嘿嘿嘿,我好开心啊。”说到最后,李辞就只是一个劲的傻笑了。她们俩靠得格外近,几乎是面对面,彼此的呼吸都交缠在一块,暧昧徒生。
“阿容,你好香啊。”某人说完这话赵容倾已是控制不住倾身上前,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右脸,最后用自己的唇亲吻上她的唇。柔软的触感顿时蔓延兹生,两人呼吸相融。
起初只是浅浅的啄吻,一点一点在李辞的唇上如同蜻蜓点水般。陌生而又酥麻的感觉从唇上一直泛到了心底,李辞心中忍不住出现了丝丝悸动,愈发觉得口干舌燥起来。赵容倾吻过之后退开些微距离,改为用手摩挲着李辞的唇。
她自心底深处发出一声叹息,低低地唤了一声“永福。”
李辞浑身的燥热仿佛受到这声音牵引了一般,她着急地缠上去,如同缺了水的鱼儿。两股急促呼吸靠得极近,最后如同花枝缠绕。开始也只是如同方才赵容倾吻她一般浅浅的吻,羽毛般轻柔的触感。李辞觉得那味道极为甘甜,开始想要更多。
两人的距离又近了几分。
她们的肺活量似乎极好,李辞最后吻到喘不上气才肯放开。她仿佛受了蛊惑般继续亲吻着赵容倾的面颊,吻过她的额头,吻过她的鼻尖,最后埋首在充满馨香的颈间。但她也只是这样了,白日里的疲累加上夜间饮的酒,使得她很快沉沉睡去。
李辞睡得香甜,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不一会便传了出来。她还穿着大婚时的婚服,因着醉酒而酡红的脸蛋与红火的颜色似乎融成了一体。赵容倾躺在她的身边,两人挨得极近,她白皙的额头抵在李辞的锁骨处,努力平复着呼吸,随后从喉咙里发出一道愉悦的笑声。
她伸手扣紧了李辞的手指,神情悠然。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一下,抱个腰都要被锁,真是s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