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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第 1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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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瞬间, 西璃快速在心中揣摩了下对面这个小小郎君眼眸中的神情。

    她原以为他只是个在良太妃羽翼下的少年郎君,方才二人交谈之时一直是一派清澈明朗的年轻公子模样。可刚才的那一个眼神,却绝没有那么简单。

    有撼动, 有震惊, 有不可置信, 有若有所思。

    但先于这些之上,浮于眼底叫她看了个一目了然的, 是满满一片的杀意。

    明朗单纯的少年郎君, 绝不会有这般的眼神。这眼神她很熟悉,因为她在西云疯狂又恣意的双眼中时常见到过。

    西璃放下先前心中对蔺琛的看法,倒是有些对面前这个小郎君感起兴趣来。看来,这宫中果然没有什么真正简单的人,都是怀揣着表里心思深不可测的人物。

    如良太妃,如蔺泽蔺尧,再如面前的蔺琛。

    是了,她倒是忘了, 这位小郎君到底也是良太妃所出, 和那蔺泽蔺尧是亲生兄弟,怎会那般简单。

    许多思绪在心内划过, 却只是一瞬间的光景。西璃脸上仍带着恰到好处又十分有礼节性的困惑之意开口出声。

    “正是, 那日庆王领兵出征,我与王兄在城关处看到过一眼,确确实实是青甲兵马。宫中的禁卫皆着杏衫, 这似乎是蔺国宫墙内才能使的颜色,想来也不可能踏出皇城之外。”

    蔺琛直直地盯着她,这女子一瞬间的打探之意他自然看得分明。和番子嗣众多,能单单挑中了她来大蔺, 又怎么会是简单人物。

    他看了许久,确认西璃确实没有说谎后,才慢慢收回了眼神。

    西璃仍旧噙着笑容,微微侧目望着他。少年郎君收回眼神后垂首片刻,叫人看不出表情,随后才慢慢抬头,垂落的鬓发随着微风晃动,拂过蔺琛嘴角的笑容。

    看着似乎十分纯真开朗,连眼神里都还带着小小郎君的精气神,吐出的话却蕴了些寒气。

    “说来也有趣得紧,我在这皇宫中住了十数年,都不知晓这方面的事情。和番来使的公主,却反倒比我清楚许多。”

    跟在西璃身边的小侍女有些微微的紧张,蔺琛这话,听着像隐隐在警告西璃什么。但西璃仍旧神情和顺,没有半点被吓到的感觉。

    倒不是因为她多么从容,而是蔺琛这话听起来并不像在隐隐指摘她,反而像是自嘲一般。

    金明举甲的禁卫军神情严肃,双眼直视前方,规整有序地在前面拐走了。蔺琛眼神一直落在他们佩在腰间挂了穗子的长刀,许久后轻轻笑了一声。

    能在皇宫中佩刀的只有金明举甲军,其余的,别说是蔺泽领的那支兵马了,便是蔺泽本人,都不得佩刀进宫。

    西璃瞧见蔺琛白净面容上,眼睫长长甚至有些女气的双眼微微一眯,蕴出了些危险之色。

    蔺琛一直盯着他们,金色胄甲,杏黄长衫,他脑内的记忆争先恐后地涌来。他最后的记忆里,除了这些耀眼夺目的颜色,还有许多妖艳不祥的赤红之色。

    是他被砍了头后喷涌而出的鲜血。

    蔺琛眼角微微变红,仿佛上辈子流过的鲜血,又顺着记忆爬上了他的双眼。

    良太妃,真是一手好打算。她充分在前两个儿子身上吸取来教训,而后一手培养出前辈子那般温顺无知的三子蔺琛。

    在今日之前,他一直揣度着他的死因,与良太妃究竟想要做什么。

    表面上看起来,良太妃是个揣着野心的太妃,一心想要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而她则借此稳坐皇太后的銮座。

    便是联系如今的种种,看起来也是这般。她从小苛刻培养长子,意欲使其成为储君。而与长子离心后,她嫌二子不够优秀,再度将目标转移到初降世的蔺琛身上。

    有了长子的经验教训在前,她便十分耐心温柔地培养三子蔺琛。并且刻意地只为蔺琛传输她想要蔺琛了解的一切事物,屏去其他所有关键,恍若在养一只金丝雀一般。

    而如今,大蔺稍有松动,她趁着最有权势的长子出城的机会,拉拢二子,暗害圣上,软禁太后皇后,要挟朝中重臣,串通外邦人里应外合,明显是要扶持蔺琛上位。

    看起来虽然完美无缺,但细想起来却总有些不对之处。

    良太妃若是想要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就完全没有必要将二哥打成逆王。她既敢对圣上下手,便也准备好了将圣上置于死地的准备。

    既如此,先皇四个皇嗣,除却圣上,剩下三个都是她所出。她大可以直接了结了圣上,皇位无论落于谁的头上,她都是唯一的母后皇太后。

    若按如此来看,以三个子嗣来对比,这皇位多半落在蔺泽头上。蔺泽虽和良太妃不合,可于礼,他必须要尊良太妃为太后,这是无可辩驳的。

    若是他不肯,那么落在二子三子头上反倒更方便,一个好忽悠,一个好拿捏,都是上上之选。

    这就是蔺琛为何思量了这么久,揣度了这么久的原因。

    良太妃要掌权,要扶持自己的儿子,完全没必要将事情弄得如此复杂。

    这其中究竟是什么缘由——

    蔺琛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又渐渐变成了清朗的少年模样。只是刚才那一眼露出的许多情绪,西璃自然不会再将他视作天真单纯的小郎君来看。

    蔺琛同样在打量着西璃,除却良太妃,西璃也着实让他有些摸不到头脑。

    这女人来大蔺是为了什么,看着不像是那等好拿捏的,也是个有自己主意的。可表面上却一直一副柔顺模样听从西云的吩咐。

    若是她只是为了脱离和番,找个好去处,那么蔺泽无疑是上上人选。虽然蔺泽没成,但蔺尧也属实不错。

    可西璃看起来却一点都不纠结对方是谁,西云指哪儿,她就去哪儿。

    至于他,虽然也是个皇嗣,但良太妃是准备扶他上位的,就算一时半刻让他娶了西璃,将来为了大统,定然还是要除掉西璃的。

    西璃这种女人,不会看不清这个事实。

    若想知道动机,必要从这些事情能为她带来什么好处来分析。

    西璃模样太过和顺,一直没有展露出对什么特别执着的行为,反倒叫他看不清。但良太妃心中所想,却可以好好地推一推。

    良太妃想除掉蔺泽,必然是因为蔺泽不好拿捏。

    良太妃选了他,也是因为想要扶持一个好拿捏的国君。

    而上辈子,他却——

    蔺琛想到一半,前方又有一队金明举甲的禁军匆匆而过,面色严肃,与之一起的,是西璃仿佛闲谈一般的声音。

    “如今蔺国国君安危未知,被良太妃制住。因此缘故,皇城大权多半是拿捏在良太妃手上的罢。既如此,想必这些禁军应当是听良太妃吩咐做事的,不知他们是要”

    后面的话语蔺琛没有在听,他双眼陡然睁大,注意力全然集中在西璃的前半句话上。

    禁军,是听良太妃吩咐做事的。

    而上辈子,他是被禁军砍的脑袋。

    蔺琛缓缓抬头,他方才便已经稍稍摸到了一些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可也还没有全然往这方面想。

    从前他以为他是被蔺泽下令砍了脑袋。

    后来他以为是良太妃祸国事败,他这个新皇自然难逃其咎。

    他的心思真狭隘,太狭隘了,还不如身边这位偏远外邦来的公主。

    良太妃对他十数年的深宫教导,到底还是将他的思绪集中在了一个狭小的点。明明所有事情已经摆在面前,明明真相触手可及,可他却一直没有想到那一点。

    “是啊”蔺琛抬头,看着又一队禁军走过。

    他脸上浮现出一抹与他这个白净清秀,甚至清秀得有些女相的少年郎君极其不符的一抹危险的笑容。

    是啊,良太妃都已经越过皇帝,越过太后,觊觎慈安宫的銮座了,她也能舍下亲生的长子二子,来扶持天真无知的他上位——

    既然都已经这般,良太妃为何不能越过他,直接觊觎正殿上的龙椅呢?

    西璃没想到她无意间的一句话,竟惹得这位晋王不知为何笑了起来。她没能读懂蔺琛此刻的表情,便继续安静和顺地站在一旁。

    一切始末仿佛如同一个层层叠叠堆积起来的高塔一般,只要抽动了一个,一整座塔都会顷刻瓦解。

    所以从前不明白,从前不知晓的事情,此刻都有了解答。

    自良太妃想要将龙椅上的人取而代之这个前提开始。

    庆王妃虞幼宜的事自然不需要思量,想要坐稳那个位置,必然要有那几家的支持。而二哥蔺泽么,二哥一向和圣上一条裤子,若知道良太妃野心,定然要杀回来,自然要提前解决为上。

    在这之后,便是前世被削为废王,死于宫中的三哥蔺尧了。

    关于蔺尧,蔺琛其实一直很是不解。上辈子,蔺尧同样被良太妃说动,迎娶了西璃,加入良太妃的派系。

    可即便这般,他却仍旧在蔺琛上位后被削作废王,着实令人不解。

    但明白了良太妃的野心,此事也有了解释。

    那个女人若肖想着龙椅,其余的任何皇嗣都会是她的眼中钉。不过良太妃还顾及着些礼法,所以没有立刻取而代之,而是先扶起好拿捏的他,再慢慢伺机而动。

    既然顾及礼法,那么原本最优继位人选应当是蔺尧才是。除此之外,对于不明真相的百姓来说,良太妃是于大蔺危难之时不惜大义灭亲也要护卫大蔺的圣人,可对于宫墙内的那些知道内情的人而言,良太妃只是个殃国妇人罢了。

    想摆脱这个局面的最好办法,自然是推一个同样参与了这事,身份又不低,且一样有行事动机的人出来顶锅谢罪,将良太妃身上的骂名揽过去。

    她只剩两个还能用的儿子,一个是原本更被推崇登上皇位的人,一个是随便受她拿捏还一无所知的小儿子。

    该选谁,这还用看么。

    只要有一个该杀蔺尧的理由,良太妃便不会手软。更何况又多了一个顶罪的理由,她自然巴不得一刀了解所有。

    所以蔺尧被废,被圈禁。那时蔺尧的死众说纷纭,便是蔺琛也猜不出来真相。因为不管是死于他杀,还是绝望自杀,对于蔺尧的处境都十分合理。

    死于母亲的暗杀,被母亲利用后自杀,很难说这两种哪个更令人绝望。

    再之后,死的便是他,自那以后,良太妃究竟有没有得偿所愿,他也无从知晓了。

    蔺琛眼中闪过讽刺的光,良太妃的确是个极有手段又野心勃勃的人,可到底还是蠢了些。从与和番结盟这一事看,便能看出她为了达成目的已经不择手段,甚至看不清事情利弊。

    那西云,绝不是只觊觎边城那么简单。良太妃,真不知道该说她对自己太有自信,还是她太过执着,执着到盲目。

    如此看来,上辈子良太妃恐怕是坐不稳那个位子的。她虽有手段,但到底都是些不入流的阴谋诡计。治国不是个那么简单的事,阴谋阳谋,文武韬略,缺一不可,不是有点小聪明就能把持住这么大的疆域的。

    更何况,他和蔺尧都死了,可蔺泽还远在辽东。他那个二哥,是他们中最有本事能耐的人。良太妃屡屡想将其杀之都没有得逞,结局可想而知。

    她野心之下亲手培养出来的长子,也会亲手摧毁掉她的野心。

    至于和番么

    西璃一直没说话,未曾想蔺琛已经将眼神转移到了她身上,笑眯眯地冷不丁一开口。

    “西璃公主,你想要的是什么?”

    西璃心中猛地一缩,随后若无其事将耳边微卷茶发别至耳后,和顺地开口。

    “长兄如父,我当然是听王兄的吩咐。自然,王兄要我嫁给晋王您,西璃便会尽力做好晋王理想的王妃。”

    蔺琛开朗地笑着,不经意间扫视了西璃一眼。

    做他王妃么?很可惜,他上辈子死得太早。根本没机会想过想要个什么样的妻子。

    “别装了。”

    西璃背后一绷。

    蔺琛已经转过眼神,眺望着远方。

    “听闻和番民风甚是开放,单皇宫里的公主便有十多位之数。只是这些公主,要么被当做奖赏赐给下臣,要么以和亲的名义嫁往更恶劣开放的部落。你们和番的公主,但凡是嫁出去的,仿佛没有一个活得过双十之年。”

    西璃身旁的那个侍女脸色难看起来,嘴巴半张半合,却没能说出一字半句。

    蔺琛转头一笑,西璃着实是个不俗样貌,美得惊心动魄。想必西云便是因此才选中她带来大蔺。若是留在和番,以那些番邦习俗,西璃恐怕被折磨的更惨。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西璃一直和顺的面容第一次透出些惨白之色。

    在和番,女子是最不值钱的物件。即便公主出身,不过也只是个高级些花樽罢了,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送人,失手打碎了也没关系,再找一个出来便是。

    那些王姐王妹的下场,让她一直心惊胆战到现在。

    “只可惜”蔺琛的声音将她拉了回来,“若你也是良太妃那一派的,良太妃注定不会如愿,而你到时候多半会被送回和番罢。”

    西璃慢慢稳住心神,脸上惨白之色慢慢褪去,只是也不再像先前那般一直和顺示人,而是淡淡笑着,目不转睛地看着蔺琛。

    “既如此,西璃还是要加把劲,争取留在晋王的心中。”

    蔺琛先是一怔,随后也慢慢一笑。

    “西璃公主好大的口气,那本王便拭目以待,看看公主究竟有多少本事。”

    少年郎君语毕,便踱步走去。西璃这次倒没有继续跟在他身旁,也不再继续装作和顺模样。她银灰色的眼眸望了蔺琛的背影一瞬,随即带着一抹饶有兴趣的笑容离开。

    原本以为是个无趣之人,没想到竟有些意思。二人心中皆是如此想。

    京郊别庄。

    如今已经入夜,庄子上按着虞幼宜的吩咐熄了烛灯,最多不过在屋内走动时点一根蜡烛,可以微微照亮,又不至于透向远方。

    好在月色甚是怡人,在外行走并没有不便。庄子上的一众人皆是清点着物件,奴仆们高度紧张地守在各处角门,严防有人接近。

    而虞幼宜与丁管事几个掌事的聚集在暖窖附近的一处小亭下,周大娘也在此,众人纷纷交换着这几日知道的消息。

    先开口的是郑元义,“前两日我们按王妃的吩咐,白日里出去采买时格外注意了一下。果然如王妃所说,附近庄户们倒还没察觉出什么,但我们瞧着这几日进城的外商越来越多,怕是不好啊。”

    李乐点点头:“城里那些人,想必就是借着这个混进来的。王爷和宁王先行去辽东将兵马召集回来,想来也就是这几日了,不会耽搁太久。待两位王爷领了兵回来,事情就好办许多。”

    虞幼宜思量片刻,“正是,朝中重臣迟迟未有动静的原因,一是因为不知道圣上如今到底什么情况,不敢轻易行动。二是不知道王爷究竟是不是真的反了,更不好轻举妄动。”

    朝臣们忧虑颇多,看虞幼宜被捉捕的气势,只怕其他朝臣也多半被拿家眷做威胁。而蔺泽这边,若是蔺泽真的是逆王,他们倒是可以行动,可若蔺泽不是逆王,他们便等同于帮助叛贼将最有可能救出圣上的人挡在宫墙之外。

    思来想去,十分难办。

    也不知道虞家柳家许家人,芷凝芷静,衡安,孟凌他们现下如何了。

    到底是要以她们胁迫朝臣,想来起码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虞幼宜稍稍松了口气。

    丁管事叹了口气,“除却这些,想是因着涝灾的缘故,四处物价都涨了不少。这便罢了,今日还时常出现些土匪流寇,四处搜刮,也不知道是怎么——”

    话还没说完,一阵凌乱脚步袭来。守西后侧角门的一个小子带着惊恐之色快速跑来,甚至来不及喘气,便大声开口。

    “丁管事,王妃,不好了!底下有一支流寇,想是觉得山上好驻扎的缘故,正往山上爬着,若是看到了咱们这儿,想必定要起歹心的!”

    丁管事立刻站了起来,“有几人,从哪边上来的!”

    那小子也不敢耽搁,快速出声,“瞧着约有十一二个,在山背面上来的!”

    众人脸色立刻变得极其难看。

    却不是因为这些流寇,流寇说到底只是流寇,毫无章法,只是有些恶胆罢了。这里既是侯府的别庄,能打的家丁小子自然也有不少,区区流寇还算不上什么。

    只是若是打了起来,必得有一番动静。而安静无光的山上忽然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那些追捕虞幼宜的人,定然要起了疑心上来视察一番。

    虞幼宜的手不由自主地攥了起来,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时候来!

    便是白日,也要比夜里好上许多。流寇们最爱放火烧山,那般大的阵仗,不可能不把城关处的人吸引过来。

    丁管事和郑元义立刻道:“王妃放心,此处交给我等,王妃只管在后院寻个地方躲着,便是有人来查了,我们也会瞒好的!”

    周大娘亦是点头,但虞幼宜面色仍旧难看。

    丁管事虽然为了让她放心而说得轻松,可这事,绝不是那么简单的。

    那群人虽不想惊动平民百姓,可这处庄子偏远,且捉捕虞幼宜幼是要紧事。必要时,他们绝不会手软。

    更何况这是侯府的别庄,他们查起来自然也会更加细致。

    李乐果断道:“王妃且先躲着,这边还有侍卫暗卫,可以挡住那些人。”

    虞幼宜咬着牙,即便这般也不妥。那群人一拨接一拨,可他们这里却只有同一批侍卫暗卫。就算再能打,也会疲乏下来,愈渐式微。

    众人焦急商议的声音交杂在一起,虞幼宜闭着眼,额头上浮出一层冷汗。

    她自然知道,此番情形,让李乐带着她立刻逃走是上上之策。

    可其他人呢,白蔷呢,丁管事他们呢?

    她还从未经历过这般手握许多人性命来做抉择的事。

    几乎就在她指甲要钻破掌心的时候,小亭上传来一阵异响,众人立刻止住声音,如临大敌。

    虞幼宜面色一紧,是谁,和番的人,还是流寇?

    响动的下一秒,夜空中跳下来一个颇为灵巧的身影,来者穿了一身漆黑的夜行衣,叫人看不出是何身份。

    李乐几乎是同一瞬间便拔出了刀,穿着夜行衣的人则是拽下蒙面布,一张美得带了些攻击性的面容展露于众人面前。

    虞幼宜怔了一瞬,瞧见她鬓边些许茶色微卷鬓发,还有一双闪着奇异眸光的银灰色双眼。

    “西璃?”她大为惊讶。

    李乐看到面前的人是西璃,杀气更重,几乎下一秒便要擒住穿着夜行衣的女子。

    西璃也立刻张口,“我只会些轻功,功夫没有你前面这位侍从好,你叫他把剑先收起来。”

    虞幼宜不敢轻举妄动,并没有吩咐李乐退开。李乐闻言停住动作,但手仍旧紧紧搭在剑柄上。

    西璃倒也不特别纠结这个,她看向虞幼宜,微红的双唇一张一合。

    “你得跟我回一趟皇城。”

    虞幼宜冷静地盯着她。

    “为何?”

    作者有话要说:  蔺琛:我真的死的好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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